“马大人,贼秃大能已照大人吩咐给绑在大树上了”。
扬州府后院之中,自那知州大人得着吩咐一遛烟的走了之后,不多时,便有着几名军汉架着那已是浑身是伤,惨不忍睹的大能和尚来到了此地,待得与马大人见礼之后,这一干人便是七手八脚的将着大能给绑到了大树之上。
“汝等皆退下吧”。
只这一声后,众官差俱是唱了个喏,接着便是拱手而退,不多时这诺大的后院之中便只剩得了马大人和那绑在树上的大能和尚。
“大和尚,此间只你我二人,且明日汝便要开刀问斩了,本官也不来为难于汝,此间有吃喝,汝可愿食些”。
眼见得那些官差都退出去之后,这马大人便是只手执起了酒壶,信步来到了这大能和尚的近前,凝神朝着大能瞅了好一会,这才一脸狞笑着指着那一桌的酒菜向着大能言道。
“阿弥陀佛,善哉,汝这心肠歹毒的鸟人,且莫要假惺惺的如此跟俺说话,如今俺落在汝得手里,实不指望活了,要杀要寡悉听尊便,只是可恨未能杀得汝这贼厮,替吾大金除了祸害”。那被绑在树已是奄奄一息的大能和尚,待听得这姓马的揶揄自己,立时便是昂起了头,怒声向着马大人呵斥到。
而再看那马大人,听得这番话,却是不怒,竟是笑嘻嘻的走回了桌上,给着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接着一饮而进。
“哈哈哈,汝这贼秃,好生狡诈,汝以为汝这般说辞,某便就信了汝不成,汝根本不是甚大金的探子,当真便是和那方丈同流合污的贼子”。将着一口酒尽数喝到腹中之后,那马大人忽得面色一沉,将着手中的杯子往着地上狠狠一砸,接着便是抢上几步行到了大能和尚的面前,一把便是将着大能的衣襟给抓在手中。
“呔,汝这贼厮,好生叫人看不起,俺虽是大金来的细作,可是俺混在寺中之时,那方丈待俺不薄,且这老和尚赈济灾民,扶危救难,俺甚是佩服,俺原本几次想下手害了他,终究是未曾下得去手,可再看看尔等这些官员,不思为民也就罢了,竟然还要百般谋害于他,哈哈,南朝不灭,天理何在”。
马大人话还未说完,那大能竟是毫无惧色的冲着马大人狂骂了起来,言道最后,更是狠狠的朝着马大人啐了一口,只这一下,立时便是惹的马大人大怒不已,随即便是拳打脚踢的招呼起了大能来,而那大能吃痛之后,虽痛楚异常,却是咬紧牙关终未尝喊出半句声音。
片刻之后,那马大人许是打得手脚累了,又或是见这大能死硬很是沮丧,于是这马大人便是收住了拳脚,将着一口浓痰吐在了大能的面上,接着一转身,气呼呼的便是坐回了自家的位中,恼怒不已。
“说,尔的同党都是有谁,某家敬汝是条汉子,不来为难于汝,如今某家做主,再给汝一个活命的机会,若是汝将着同党招供出来,某担保汝的性命无忧,汝以后便跟着某身后混,吃香喝辣,荣华富贵,快活快活”。
见得硬来不成,那马大人忽得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随即,这马大人愣楞的朝着大能瞅了好一会,不多时,竟然面色一变,换做了一副笑脸,接着便是笑嘻嘻的向着大能和尚说到。
而那大能和尚待听得这话之后,忽得面上闪过了一丝异样,接着神情之间似是起了些许变化。眼见得大能起了变化,那马大人眼中亦是闪过了一丝喜色。
“汝,汝真个放得俺一条生路”。片刻之后,大能和尚盯着马大人小心的言道。
“那有什么假的,某马松向来说话算话,一言九鼎”。那马大人听得大能口气,竟似要向自己投诚,不由得大喜过望,激动之余又是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干而尽之后,便是呵呵笑了起来,这马大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当今大宋建王赵瑗的亲随马松是也。
原来那日马松自得了建王殿下召见之后,便是无奈的接受了建王给予自己的使命,一个人带着王爷的谕旨赶到了扬州,待得到了扬州之后,这马松一刻也不敢怠慢,忙是召见了知府,将着诰谕出示于他,知府领命之后亦是颇为重视,当即便是命着自己的贴身亲随领着一众捕快去捉人。
哪知道人已经捉到手之时,竟是被着歹人给劫走了,且自己那个贴身的亲随亦是丧了性命,无奈之下,原本已是准备打算向着马松请功的知府大人立时便是慌了手脚,忙是惊恐的跑来告之了马松。
马松一听得事情竟是出了反复,立时便是大怒不已,随即便是命着知府派下人手,全城通缉,搜查了多时之后竟是一点消息也无有得到,眼见得此,马松和着知府等人俱是沮丧不已。
便在此时,事情出了变化,原来晚间时自家正和着知府喝着闷酒之时,不想竟是来了刺客,这刺客甚是厉害,一连打伤了几人,得亏自家身手了得,这才逃过一劫,用着下作的手段将着那刺客擒住,惊魂稍定之后,众人便是将那刺客提来审问,这一问之下,那人竟是死活不开口,便正在这马松焦躁无措之际,一个泼皮认出了这刺客乃是大明寺中的和尚,一听得这话,马松忙是和着知府一道领着众人杀向了大明寺。
待得到了大明寺之后,这马松原本便是欲将着寺中给好生搜素一番,哪知到那刺客大能竟是一口咬定自己是金人的探子,此话一出,马松立时便是觉得丧气,有心便是想强行搜山,可是一想到此处非比寻常,乃是有名的方外寺院,若是强行去搜,日后被王爷知道怕是要怪罪于他。
于是这马松灵机一动,想出了个法子,先是放风要杀大能,接着命人躲在寺外守株待兔,实指望通过此法可以揪出大能的同党,哪知等了好久也不见人来报。却才喝酒之时,心中郁郁很是不快,如今见得大能如此,又怎不叫他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