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策沉吟半晌,将袖中已干透了的碎片拿了出来,沉声道:"这个标志我以前见过一次,是有名的杀手组织'双刀门';的标志,三年前曾在京城一片活动,后来被人雇佣刺杀皇太子,被朝廷追剿后,早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想不到此次竟是出现在渠县..."
"双刀门?我倒是听过,说是一群丧心病狂的杀手,不管是朝中大臣,还是江湖侠士,只要付的起价钱,他们谁都敢杀,据传他们每次杀人时,皆穿'双刀门';特有的黑衣,上绣'双刀';,只是,这人虽有双刀标志,却未下狠手,岂非古怪?"
"不错,双刀门出手,但凡是能杀的,便不会放过,他明明能杀了老秦,却只伤他,冯斗一来,他便离去,瞧着便似专门等着冯斗似的。"
"那么,问题来了,这杀手为何要来伤人?为何又要等冯斗来?冯斗又是怎么知道的?冯斗为何一见了那双刀标志便变了脸色?再则,冯斗这般防着外乡人,传我们去县衙问询,却又做着一副信任的样子,究竟为何?"她接连抛出几个问题来,便笑着瞧着言策。
言策沉吟一番,道:"冯斗防着外乡人,却准许我们出衙门,定是十分肯定我们无害,而且极不想我们待在衙门,而他之所以肯定,定是知晓了我们的身份,不,或许该说我的身份,与其说是信任我们,不妨说是不想我们参与进渠县的浑水来,你可有注意他先前看我的眼神?那眼神不似看见陌生人。"
"冯斗原是京官,因为人老实木讷,不会阿谀奉承,被人排挤之下,被调来了这渠县,以前既是在京城,以言兄这般身份,被他识得也是正常,奇怪的是,你与他无怨无仇,以他的性子不会假作不认识,且就今日所见,这冯斗不似传言般木讷啊!"她笑道。
言策点点头,道:"不错!先不说他为何故作不识,先说这杀手,以他的能耐,既能毫不费力的伤了老秦,又怎会被老秦扯了衣角?而且..."
言策将那碎片递给孟晚舟,"这碎片虽是撕裂,周边却有细小的针孔,且这边缘亦不似刚撕裂的那般,这毛须已有拧成一团之相,就似..."
"就似担心对手撕不碎衣角,故意将衣角先撕了,再缝合的一般,若是刚撕裂的衣角,不会有针孔,亦不会有拧成一团的毛边。"孟晚舟接道。
"不错!"言策点点头,眸里忽现亮光,"那人留下衣角碎片,目的极明显,便是要将我们的视线引到'双刀门';去,那么,为何要将我们的视线引到双刀门上?这怕是与冯斗有关了。"
"冯斗来时,衣衫略显凌乱了些,似匆匆赶来,而他来此,若所料不错,该是为了阻止那人留下标志,先头说过,冯斗与你无怨无仇,他不会对你出手,这黑衣人显然亦知晓你的身份,故而半路截道,不伤我们,又留下双刀门标志,若冯斗不来,我们只会怀疑双刀门,可冯斗来了。"
"他来了,又是那般神态,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与那双刀门有关系,而双刀门此举,针对的是他。"
"这般看来,与其说冯斗防着外乡人,不如说是...防着双刀门,而双刀门,在引我们查双刀门。"她笑着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