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都法罗,帝国的信仰中心,虽说基本以帝国国教来称呼,但是伊甸教才是它的真实姓名,现任教皇庇护十二世于一百年前被选为教皇,励精图治,加速融合了原本较为分散的各个种族之间的信仰,更是将原本完全需要其他教区供养的圣都改造成为了一座可以基本满足自给自需的现代都市,虽然对其一直有‘独断专行’‘让圣地蒙羞’的指控,但没有人可以否认他对于整个帝国和帝国人民的贡献。
鲍里斯从巨大的飞龙-罗蕾莱的背上跳了下来,而自己的好友,枢机主教,法罗大主教方各济正在等着自己,伊丽莎白则是从罗蕾莱的张开的翅膀上走了下来,她穿着属于森德兰大主教的白色法衣,神色庄重且温和。
方各济看到朝自己走来的鲍里斯和伊丽莎白,迎上去和他们打了个招呼,鲍里斯则打量着身穿代表着教会最高权威及‘红衣大主教’身份的红色法衣的方各济,鲍里斯看了一会后说:“你现在是教会最年轻的红衣大主教了吧?”方各济看周围没有别人,得意的说:“没错,前教皇梅迪奇若望六世四十八岁成为红衣大主教,而我今年才四十二岁!”
看着好友得意洋洋的脸,鲍里斯也嘻嘻哈哈的和方各济开着玩笑,身旁的伊丽莎白则看着他们打打闹闹,也有些怀念以前大家在酒馆诉说自己抱负的岁月。方各济拿出怀表,看时间不早了,就带着鲍里斯他们前往他们在圣都的落脚点——方各济的家。
方各济的家是一座白色的二层小楼,看上去不太像红衣大主教的房子,更像是一家普通人家的住宅;方各济领着鲍里斯二人进了家,就跑到厨房去为鲍里斯他们准备茶水了,坐在客厅的鲍里斯有点好奇,就朝厨房里的方各济问:“怎么红衣主教大人还自己给客人准备茶水的?”
方各济人在厨房回应到:“凭什么红衣主教就不能给客人准备茶水了?就算是教皇冕下,在他身体还硬朗的时候也是自己打扫住所的啊!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年的卡戎主教的奢靡生活?”
鲍里斯想了想,好像是卡恩还没叛变那会儿的事情,就回答说:“记得啊,当时你不是还指着人家鼻子骂他不配当一个圣职者嘛。”方各济的声音又从厨房传来:“后来我把这件事汇报给了教皇冕下和当时的枢机厅主教,给教皇冕下气得够呛,下令免除了卡戎主教的教职和教籍,还传令整个帝国的各大教区和枢机厅,把各个教区的主教给查了个遍,同时还下了命令,禁止圣职者贪图享受。”
鲍里斯对于这个严厉的老头很是敬佩,就说:“不愧是教皇冕下,这次他找我有什么事啊?他有事不是应该交给教会骑士团来办吗?”
方各济端着茶水和点心来到客厅,给鲍里斯和伊丽莎白倒了茶后坐下说:“教皇冕下两个月前预知了自己的死亡,就把各大红衣主教叫到了面前,宣读了退位书,这次叫你过来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和阿蒙有关。”说完,方各济有些忧伤,教皇冕下的统治即将结束,让方各济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鲍里斯试探性的向方各济问:“塔里克的事你知道了?”方各济端着茶杯,略带忧伤的说:“知道了,伊维萨大主教通知了教廷...我们注定不能全身而退啊。”
鲍里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就只能沉默,方各济见场面有点僵,就故作开朗的说:“伊丽莎白你再有两年就能当红衣大主教了,你各个方面都是最顶尖的,搞不好能成为教皇也说不定。”伊丽莎白听了方各济的话,摇了摇头说:“我这次来圣都就是为了向教皇冕下请辞森德兰大主教的职务,圣职者不得结婚,我连孩子都有了,这些年全赖教皇冕下慈悲,才能任森德兰大主教之职,我年底要和鲍里斯补办婚礼,自然是不能继续厚颜再留在教廷。”
方各济沉默了一会,向伊丽莎白说:“我尊重你的决定,再恭喜你终于了了心结,但我也觉得非常的可惜,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全力支持你成为红衣主教乃至教皇,我一直认为比起现任枢机厅主教莱顿.摩西,你更适合成为教皇,你更像教皇冕下,你更能带领教会抵御恶魔入侵。”
鲍里斯见场面尴尬,就朝方各济问道:“你不喜欢莱顿大人吗?”方各济摇摇头,说:“莱顿心思细腻,公正大度,作为圣职者既虔诚无私,又开明大度,但是为人有点太老实了,我担心他可能无法应对藏在教廷里的虫子。”
“不是还有你吗?你可是圣都的大主教,有辅佐教皇的义务吧?”鲍里斯不解的对方各济说,方各济耐心的对鲍里斯解释说:“这不是只要我愿意支持就可以解决的事,虫子里也有身为红衣主教的人,那些人觉得现任教皇过于世俗,想要把圣都改回到以前的样子,我不知道他们是出于何等目的,但是我绝对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这一定会让上次圣都被围之事重演,一旦重演,我们就束手无策了;这太过危险,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方各济说完看了一眼沉默下来的鲍里斯和伊丽莎白,拍了拍脑门,说:“不说这些了,我这段时间都住在法罗大圣所里,这里就你们俩,我带你们去看看你俩的房间,明天我来接你们教皇冕下,等会我带你们去吃点好的!”
法罗大圣所前方的一条小巷的餐厅里,鲍里斯拿起大号的酒杯喝了一口麦酒,伊丽莎白和方各济是圣职者,不能喝酒,今天鲍里斯就只能自己喝了。哪怕是这样,鲍里斯也十分满足,第一次来圣都的时候,不要说酒了,连吃的都只有面包,清水和调理的很淡的蔬菜,哪像现在,桌子上除了酒以外还有各种常见的肉食。
方各济看着享受的鲍里斯,说:“别说你了,我以前一天到晚的修士沙拉和黑面包都有点受不了了,清心寡欲是好事,但是过了就会酿造出更压抑扭曲的欲望,而这些压抑扭曲的欲望却是恶魔的美食。”
鲍里斯无视了喋喋不休的方各济,对着面前的猪肉墩豆子产生食欲,猪肉是一种超越阶级的食物,它是平民和富翁餐桌上的座上客。不知道眼前的这份看上去很诱人的炖菜味道如何;鲍里斯拿起木勺舀了一口放进嘴里,首先感受到的是浓郁的大豆的香味,豆子炖煮的软烂入味,猪肉的丰盈肉汁成为了原本寡淡无味的豆子最好的调味品,切得厚厚的五花肉先是用平底锅细细的剪过,再放进炖煮豆子的大锅里慢炖,原本略有些肥腻的五花肉已经入口即化,先是已成胶质的肥肉,再是毫不塞牙的瘦肉,但是最妙的还得数软烂中带有一些嚼劲和焦香的猪皮。
细细的品尝过炖菜的鲍里斯又对桌上的烤鹅下了手,烤鹅可是不少厨师的死穴,鹅天生的兽臭味相当的考验厨师的手艺,但要是能够去除鹅的腥膻味,鹅肉远比鸡肉多汁肥美的优点就会凸显出来。也许自诩上流人士的人会让侍者将鹅肉切好在上,但是鲍里斯更喜欢自己动手,撕下一只鹅腿,就看见烤鹅丰盈的肉汁流到了盘子上,鲍里斯一看就知道这只鹅已经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会很美味,连忙咬了一口鹅腿,想要好好的确认它是否是一位好敌手;一口下去,焦香的皮连带着多汁的鹅肉将鲍里斯击倒,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只烤鹅让鲍里斯沉醉在了这个平静的夜里,再也无暇顾忌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