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拍摄的进程都很顺利,等到老实和尚和夏浅雪演对手戏的时候,却出问题了。
突然,小和尚倒下了,鲜血不停的从他胸前的伤口流出。原来小和尚早就受伤了,只是一直在伪装。
按照剧本的设定,夏浅雪饰演的小狐妖,此时应该双眼含泪,抽泣的说道:“小和尚,别再演戏了,你已经被我看穿了,你是假装受伤骗我的,对不对?”
可这句台词落在夏浅雪的嘴里,却只能用一个词形容——咬牙切齿。
“Cut!”
“Cut!”
“Cut!”
连续三次NG之后,夏木气得将剧本摔在地上,大声吼道:“夏浅雪,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浅雪很无奈,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眼前身穿僧袍的小和尚,她就会想到老实和尚,两个人实在是太像了。
“夏导,你别生气,你也说了,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我这样天赋异禀。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明天再拍,你看怎么样?”老实和尚笑着说道。
夏木也听村里人说过,晚上容易出事故,只得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就明天再拍。”
回到住处,老人送来三四样菜蔬,老实和尚简单吃过几口,便休息了。
他打算晚上再到庙口去看看,只是如何才能不被老人发现,他还没有主意。
此刻,天色已黑,老实和尚躺在竹床上,山风吹得窗户吱吱直响,远远的有风吹着树叶,老实和尚心里苦笑道:“若是在这种地方住一辈子,不变成疯子才怪。”
他不由得想起以前在承恩寺的夜晚,那时虽也身处陋室,但与老和尚盘膝对坐,以茶当酒,或听他讲经说法,或听他笑谈江湖事,日子却并不烦闷。他想得欢喜,直到中夜,仍未有倦意。
只听房门一响,一个人影闪进房来。那人径直来到床前,低声问道:“年轻人,睡着了么?”
来人正是那锄地的老头,老实和尚微感诧异,却假装熟睡,默不作声。
就在此时,
老实和尚突觉背后的“肺俞”一麻,紧接着“心俞”、“督俞”、“膈俞”等七处穴道被一一点遍。
老实和尚心中暗暗叫苦,若是老人现在加害于他,他还真毫无还手之力。没想到那老人却转过身离开了。
老实和尚心道:“我得快些解开穴道,看他到底在耍什么把戏?”当即以菩提心法中的解穴之法,冲击穴道。所幸老人怕他察觉,并未用尽全力,即使如此,老实和尚直花了大半个钟头,才冲破所有穴道。
老实和尚翻身而起,走近院子,然后轻轻一纵,跃上墙头。四下里一片寂静,哪里找寻老人的影子。
老实和尚顿感沮丧,忽而转念:“我何不乘机到庙口一看,我快去快回,正好可以瞒天过海。”
想到此处,老实和尚飘落到院外,迈开大步,直奔村北庙口而去。
庙门依然敞开着,空气中还残留着贡香烧过的余味,应该是贡香熄灭不久,是谁半夜三更到庙里烧香呢?老实和尚感到脊背一阵发凉。
他向左迈出三步,轻轻拍了拍墙上的石砖。
佛珠消失了!
却没留下任何的信息。
剧情和老和尚说的并不一样。
老和尚的朋友年纪应该和老和尚相仿吧,难不成是年纪太大,忘记了当年的约定?亦或是常年不走动,两人的感情淡了?
老实和尚目光四下转动。
庙里的墙上亮着两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在一对官偶的眼睛上,反射出碧绿的光,那对官偶竟好似活了过来。老实和尚感觉掌心是湿湿的,已沁出了冷汗。
这世上是没有鬼的,只有人在装神弄鬼。
老实和尚知道这庙口必然有古怪,可是他瞧了很久,也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
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一条一米多长的赤炼蛇滑进了庙里,与此同时墙角四周的石洞里突然窜出八只老鼠。
万物相生相克,在蛇的面前,老鼠无疑属于弱者。
此时那条赤链蛇正向一只老鼠游去,眼中满是
冰冷,不断吐出腥红的蛇信,似乎在感受美餐的味道。
它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最终只相距不过半米,这已经在赤炼蛇的攻击范围之内了,相信在它的雷霆一击之下,眼前的老鼠很难有机会躲过去。
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那只老鼠非但没有逃跑,反而露出锋利的牙齿,向赤炼蛇扑了过去。与此同时,其它的老鼠也向蛇扑了过去。这些老鼠仿佛训练有素,专捡致命的地方攻击。
尽管蛇是老鼠的天敌,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时间不大,赤炼蛇便落于下风,它倒也聪明,一边打斗,一边向门口方向移动。眼见又一击不中,它借势一翻身,滑出门外。
那群老鼠也没有追赶,而是各自退回到洞里,好似庙口是它们的领地,只要蛇不进犯,它们就不会计较。
这种事别人或许也会觉得有趣,但绝不会向老实和尚想这么多。他惊奇的发现,这些洞口排列有序,前后左右的墙根处各有两个洞口,洞口连接线的交点恰恰是供桌前的蒲团。而那对官偶视线的汇集点也是蒲团。
老实和尚立刻窜了过去,他俯下身,轻轻挪开蒲团,蒲团下的地板瞧起来并无不同。他丹田提一口真气,掌上已有千斤之力,用力按向了地板。
耳中只听“嘎吱”、“嘎吱”几声巨响,那对官偶身子随之旋转一百八十度,与此同时,供桌下的地板缓缓升起,露出一个大洞。
老实和尚探出身子,向洞口望了一望,入口处有石阶,洞里却黑漆漆的,不知道有多深。他将蒲团放在原地,壮着胆子,走近洞口。
洞口的石壁上,有一个铜环,看模样是洞内的开关,老实和尚轻轻一拧,就听又是几声巨响,庙口恢复原样。
老实和尚从怀中取出打火机,借着微弱的光芒,向洞口深处走去。一直向下走出三四米,向左一拐,眼前是一条长长的地道,视野前方燃着几盏油灯。
老实和尚向前走出数十丈,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大哥既然还是不说,小弟只能改日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