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赖月京咬牙切齿的盯着手拿两件古宝的孙丰照,手按自己的储物袋,一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样子。
“我来重新给你这条赖……月经的狗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嵩高宗今年刚刚升入内门的没代弟子孙丰照,刚才这招连环引雷术是我教他的,要不要我来示范一遍给你看,这在我们嵩高宗是很平常的法术,几乎每个人都会……”
望着那满脸欣喜的华绝,吴晓静首先纤细的柳眉微微皱了皱,看了一眼无所谓的孙丰照,也不理会赖月京,转身就走了。
“吴师妹!”
在华绝不要钱的冷嘲热讽下,当下胆气就先弱了几分的赖月京,瞧着吴晓静转身,苍白的脸上顿时急了,当下气得对着孙丰照和华绝大吼道:“今日小爷有事,今日暂且放过尔等,你的连环引雷术改日再来领教!”
说着脚下脚步加快几分,最后一路大叫着吴晓静的名字去远了。现场留下一片狼藉,和很快出现的两道筑基灵压。
“何人胆敢在东海坊市闹事?”两道飞速接近中的身影,一声怒吼传来。
周围的观看到这一幕斗法的修士,望向孙丰照的眼神虽然充满了崇敬之意.但在闻听两道飞遁而来筑基修士的喊叫后,马上都调转身体,散了!谁也不愿无辜惹上麻烦。
“老朽,宝光阁华忠,我家少主的朋友和人闹着玩,切磋一下,望两位执事见谅!一点点清洁费还望两位执事笑纳……”
这种事忠伯处理起来自是行家里手,只见他匆匆迎上两位飞身而来的坊市执事筑基初期修士。看样子双方就颇熟的样子,在忠伯一番解释和两位筑基修士向周边摆摊的修士求证一番后,立时接过了忠伯地上的两颗中品灵石的清洁费,跟忠伯一拱手,连盘问一番当事人孙丰照和华绝的兴趣都没有,就走了。
据忠伯后来解释,像这种涉及到两大宗门的年轻修士斗法,只要没出人命,他们这些执事也不敢得罪哪一方,基本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不了了之的。
“你小子的连环引雷术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筑基了就是好……”
在忠伯一路拥着华绝这个活宝,快速回转他们在这里的宝光阁分号路上,华绝一脸羡慕的对着孙丰照感叹道。
“我的修为有没有露底,有没有?那赖月京要是真不肯罢休,要在法器上和我见一回真章,我的修为就肯定瞒不住,要冲破压制的禁止了……”
孙丰照则是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啧啧的向华绝求证抱怨道。
“没事,没事,露了就露了,大不了灭了那小子,咱们在躲到海外去,我们家在海外也有秘密据点……哎,丰照你小子身上怎么有这么多古宝,也不送一两件给兄弟,你看我现在多寒碜啊……刚才那把剑叫什么名字,样子挺怪,但很神气,给兄弟也弄一把来……”
“你当这古宝是大白菜啊,还给你来一把呢?得得……别闹了,回头给你一把……”
“两位少爷别闹了,到家了,到家了……”
忠伯的提醒,使嬉闹中孙丰照和华绝都一愣。孙丰照随即抬头一看,只见一处两层楼高的店铺横亘在两人眼前。
孙丰照一抬头就看见了头顶一面硕大的店铺匾额,“宝光阁”,三字写的苍劲有力,金光闪闪,一看就让人感觉这里面卖的东西档次不低。
宝光阁的外部装修也是金碧辉煌的,跟在忠伯身后,一进其内,孙丰照就微微一怔。
足可以容纳几十人还不觉拥挤的明亮大厅,用名贵桐木打造的一节节超长的柜台,里面陈列着各种法器、符箓、灵丹等修仙物品和材料。以及七八名穿着统一青衫侍从,这一切都给人一种绝对大气的震撼感。
而在厅内其中两名青衣侍从,正分别给几位看似客人模样的修仙者讲解着什么。
在柜台内则摆放了许多五花八门的物品,从式样上看应该都是一些修仙者才能用得上的东西,从最低级的各种原料到最常用的符箓、法器、灵丹全都应有尽有。
不过,让孙丰照微微一怔的不是宝光阁里的规模、陈设和所售的物品,而是这些侍者,都是凡人,而非修仙者。
“你们家怎么用凡人做这里的侍者?”
“这些人祖祖辈辈都被圈禁在这个坊市内,他们一辈子不会到外面的凡人世界去。在我们这个坊市内,基本都是这样……”解答完孙丰照的疑问,马上看出孙丰照眉头一皱的怜悯之意。不由一勾孙丰照的脖子道:“你别以为我们残忍,天下间的坊市大都这样。并且这些祖祖辈辈生活在这中坊市内的凡人,并无半点强迫,他们甚至每年都挤爆了头的哀求我们允许能介绍自家的几个后背来这做事呢!因为在这里的凡人有机会服食到稀释过的低级灵丹,因而延年益寿,比一般外面的凡人寿命长上几年,几十年不等……”
“喔,还有这般事!”孙丰照诧异的回答着,立即也想到了自己在血坟村稀释养气丹给那些凡人服食的盛况和热烈程度。也就不难想象这些凡人同样为了追求一点点延年益寿,而不惜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这个坊市了。
忠伯一进自家的店铺,连忙把正站在门口附近说话的孙丰照和华绝让进了屋内,并亲自把两人引上了二楼的贵宾室。
楼上的摆设和又下面的大厅不同了,不但面积小了许多,而且还摆上一些古色古香的桌椅家俱,被布置的典雅大方,舒适安逸。
最让人愕然的是,在屋子的角落里还有一名贵香炉,炉内正有一束熏香正徐徐燃烧着,让屋内充满了淡淡的檀香味。
一名温文尔雅的美丽妇人,正手持一卷古书,站在屋中朗朗而读,看上去丝毫法力都没有,完全是个普通人而已。
“秋姨娘好!”华绝一看到这名凡人妇人,就热情的开口问候道。
“少爷回来了,你可想死奶娘了!”妇人一见华绝,也是立即放下手中书卷,张开环抱热泪盈眶拥抱上华绝。
这妇人到底是华绝的奶娘,还是姨娘,孙丰照一时没搞清这妇人身份时,忠伯又开口道出的一句话,让孙丰照对这个妇人的身份更加糊涂了。
“这是贱内!”
这女人是忠伯的老婆,又是华绝的奶妈和姨娘。这个凡人到底有几个身份啊?
在孙丰照有点晕头转向之际,华绝拉着孙丰照这一层的一个包厢内。
宝光阁设置在二层的包厢很有特点,细小的格子门、细小的格子窗、在包厢的墙壁四周有大半圈都是用格子做的古董架,上面摆放着一些比楼下更高档的符箓、法器、灵丹,以供更高档的客人挑选。
而在包厢的正中,有一张长长的梨花木方桌,围绕着方桌摆放着六张黄花梨制作的椅子,使得整个房间都洋溢着一种暖意。
在包厢正中处没什么神灵可供的神邸前,上面却点着三根檀香,悠悠袅袅淡淡的烟雾充斥在整个包厢之中。一进入房间,就能闻到沁人心脾的幽香,使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孙丰照在惊叹华家的宝光阁布置讲究时,华绝拉着孙丰照一屁股坐上梨花椅,解释了一下那位秋姨娘、奶妈、忠伯老婆的身份:这位姓秋的妇人,的确就是华绝的远房姨妈。但却是个凡人,经过华爷爷的亲自检测,此女不具备修仙潜质,没有灵根。但此女身具才华,一身经商之道个才华,更是远胜华罗。此女为了走入修仙者的世界,依然下嫁给了华罗身边的一个跟班小厮,就是现在的华忠。只因为华忠身具灵根,可以跟随华罗修仙。
华忠原先是个孤儿,是华罗百年前买来的。因为身具五灵根,就被华罗收在身边,成了他的小跟班。
这位秋姨娘的介入华家的修仙核心时,又正好赶上华绝出生。因为华绝身具两灵根的绝佳修炼天赋,所以一出生,就被华罗接到身边。但修仙者小时候还是要吃奶的,正好此时这位秋姨娘也分娩完毕,但孩子不幸夭折。华罗就把华绝交与此女喂养,也让他正式加入自己的家族的核心。
正当孙丰照从华绝那里搞清秋姨娘的身份时,秋姨娘却正好端着一个茶壶和几个茶杯,上楼来了。还未等走近二人的包厢,一股清雅的茶香就已飘满了屋子。
一股扑鼻的茶香就已迎面而来,孙丰照有些惊讶了,他虽然对茶道了解的不多,但从这茶香中却感应到了淡淡的灵气,很是诧异。
一会儿,就见那位秋姨娘端上了整套茶具和茶杯,摆放在梨花木桌上。
茶具很考究,是用一种叫紫砂的上乘材料烧制的茶壶。整个壶大约有拳头般大小,呈古铁栗色,四边分布着六个小巧的茶杯,色白如玉,质薄如纸。孙丰照很是怀疑拿起这东西的时候,如果稍微使大点力气,是不是就能将之捏碎的可能。
秋姨娘很快为孙丰照和华绝沏上两杯翠绿欲滴的茶水,送到两人面前。
华绝也没有客气,大大方方的接过之后,以拇指与食指扶住杯沿,以中指抵住杯底,却没有直接饮用,而是先端至鼻尖处闻了闻,很享受的吸了吸鼻子,继而对杯中茶水看一眼,用手很仔细的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一脸爱不释手的神色。
尔后才分作三口,慢慢饮入到口中,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烟火气息,看得华绝都愣住了。暗忖:“大户人家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喝杯茶都这么有讲究!”
其实这不是华绝做作,而是这灵茶着实珍贵,所以华绝才会一副爱不释手珍惜的样子。
秋姨娘也将泡好的茶递到孙丰照手中时,孙丰照忙有样学样,也用三根手指捏住茶杯,端至鼻尖轻轻嗅了一下,一股氤氲着茶的清气顿时直达肺腑,先前等待的烦躁也一扫而空,代之的是头脑清明,就连心中那些纷扰的念头仿佛也通达了许多。
这茶香比孙丰照这辈子喝过的任何一种茶都香,而且明显更加的带有清香之气。显然这是更上等的茶叶,其散发的灵气,在如此接近孙丰照的鼻子时,也显得更浓郁了一些。
孙丰照在华绝和秋姨娘的殷切邀请下,强忍着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的念头,孙丰照小心的在杯边啜了一小口,一股苦涩的味道顿时充斥在味蕾之间,微微皱了下眉头。又喝下了第二口,感觉马上就不一样了,先前的那苦涩似乎变得甘甜了起来,灵气感直*肺腑,成一线垂直降落下腹,自动散落到周身游走一番。
才喝了两口,孙丰照顿时觉得满口清爽,神志清明,就情不自禁对着秋姨娘称赞道:“好茶,没想到姨母能调配出这么好充满灵气的茶,真是妙不可言!这是姨娘亲手制作的吧?丰照真是钦佩之极。”
孙丰照此话倒是说的实心实意,能让普通茶叶蕴含灵气,这的确是从未听闻过的事情。孙丰照和卢万天相处的一年间,也看卢万天用灵泉之水泡茶,但绝对没有这种茶蕴含的灵气的浓郁,仿佛这灵气本身就蕴含在茶叶中,而不是靠水中那点淡薄的灵气才有的。更何况此茶水的确清香无比,绝不比任何世间的绝顶名茶差。
那位秋姨娘听了孙丰照此言,脸上显出了尴尬之色,急忙解释道:“孙小友误会了,此茶可不是我能调制出来的,而是从星空阁购买而来的。”
“这灵茶可是在峨眉的那个乌鸦,花了近十年的时间,才研究出来的!他们星空阁每年凭借此茶就能攒取数十万灵石,这种灵茶还供不应求!我们也想过自己种植,或是调配,但都以失败告终。在这个坊市里,名义上是各派共有,但这东海坊市最赚钱和最有实力的人物还是乌鸦的这个峨眉派的分舵长老……”华绝说这番话的最后,满是酸楚的不满之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