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恩抬起头正好撞进薄牧川的一双幽深黑眸里,漩涡样牢牢吸住她。
穿透力极强的眼神,似乎能将她心里所有的秘密洞察得一清二楚。
怎么办。
要怎么圆过去?
搁在以往薄牧川是不会为难容恩的,还会体贴地帮她找个台阶下。
可今天不同。
这些天他考虑了很多,薄容两家的恩怨必须尽快解开。然而关于十三年前的事情进展很满,是等不及了。
于是他决定从司尔入手,揭开司尔和容栖阳的阴谋。
如此一来容栖阳和恩恩的关系出现破裂,容栖阳对恩恩的失压才会失效,孩子才能保住。
所以他把话题往薄容两家的事情上引导,是为了让恩恩自己察觉司尔和容栖阳的不对劲。
让恩恩有点心里准备,不至于在知道他说出来的真相后情绪奔溃。
“恩恩怎么不说了,薄家和容家怎么了?”薄牧川故作好奇脸继续追问下去。
容恩转身背对薄牧川坐好,双手纂在一起,掌心里湿漉漉的,闪烁的眸光表明着不安和局促,“没怎么啊。”
“恩恩刚才有提到薄家和容家。”
“有吗?”
“嗯。”
看来这一次是逃不过去了,薄牧川可不是好骗的,容恩吃块芒果压压惊。
忽然眼珠一转想起了一件事情,兴许可以做一点文章,故作自然地点点头,“哦,我想起来我的确说了这句话。”
俨然就是一只装迷糊的小猫咪。
薄牧川长臂圈住容恩搂进怀里,胸膛贴靠在怀里人僵直的后背上,“那恩恩继续说,我听着呢。”
容恩咬牙切齿,很想问一句他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其实也没什么好听的。”
“闲着也是无聊,我想听。”
“我累了,不要说。”
柔嫩的耳垂被薄牧川惩罚性轻轻咬住,“恩恩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让我很没有面子,难道是恩恩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制热的气息一下下喷薄在耳根上,晕开一道道柔情满满的涟漪。
容恩身体习惯性发软变得无力,抬手去推薄牧川,“怎么会呢,我想说的是因为容家遗嘱的事情。”
一推发现推不动。
哼,臭男人。
薄牧川怀里抱着温香软玉不心痒很难,明知道特殊时期做不了什么,身体里的冲动就是抑制不住。
也许是上了她的隐。
饶过容恩的耳朵,埋首在容恩脖颈间轻嗅淡淡奶香气息,“遗嘱?”
他是放过了容恩没错,然而已经晚了,容恩软踏踏趴在薄牧川怀里乱了气息。
“对,就是遗嘱。薄家和容家有纠葛是黎城市都知道的事情。当年薄家在容家出事后莫名得到了一半的容氏资产,有少人怀疑是薄家谋害了容家。”
这是容恩的试探。
她想试一下薄牧川的反应,没想到她刚要转身还没有开口问什么——
“恩恩信吗?”薄牧川抢在她之前出声试探,“恩恩相信是薄家害了容家吗?”
搁在一年前回答这个问题,容恩会毫不犹豫的说出一个字——信!
可是现在她犹豫了,她知道自己应该相信爸爸和大哥。
可是回国的两个月里,除了大哥那本指向不是很明确的日记本外,她翻遍了薄家的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和哪里不对劲。
薄家干净得可怕。
“我更相信证据。”无可奈何之下容恩给出一个比较中肯的回答。
生怕薄牧川又就这个回答追问下去,容恩没给人说话的机会,直接继续说:
“爸爸知道这件事情后,担心薄家对容家有敌意,不准我嫁进薄家。”
“所以恩恩回国后对我和对薄家的所有抵触,都来自于这一点?”
“嗯……可以这么说吧。”
薄牧川若有所思地沉默几秒,“这是个不太好解决的问题。”
“是吧。”容恩总算松了一口气,心想着太不容易了,总算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