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薄母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的方老爷子,手将薄子恩手腕抓得更紧,生怕被人偷了一样。
力气好大抓得薄子恩好疼。
用另一只手去拨开薄母的手,发现不对劲,“妈妈,你手突然变得好凉,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我没事……”干巴巴回应一声。
真的没事吗?
薄子恩半信半疑,顺着薄母视线往门口看一眼,发现她并不认识。
“妈妈,那位老爷爷是谁?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大家似乎都害怕他。”
薄母收回视线,特地转过身用身体挡住身形纤瘦的薄子恩,以防方老爷子看到她。
眼神里是紧张和思量。
十三年过去,眼前女孩儿从五岁长到十八岁,模样大变,这张脸漂亮得不可思议,肯定认不出来的……
千万别认出来。
“他就是你同学方程的爷爷,在黎城威望很重。他老人家身体不好离不开轮椅,而且精神状态不好,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来晚辈的生日宴。”
越说薄母心里越多疑。
郑重地叮嘱薄子恩,“老爷子还经常认错人,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要是在你面前说一些你听不懂的话,你就表面上听听就好,千万别当真。知道了吗?”
原来是方程的爷爷啊,薄子恩欣然点头,“明白,关爱老人么!”
……
方老爷这一重量级大人物出场,场面瞬间更加热闹起来,宾客们颇感兴趣的小声交谈。
句句都有信息炸点。
“没想到薄三小姐面子这么大,薄二少可真够宠爱她的,一个成人礼而已,还把方老爷给请来了。”
“呵,不是我说大话,整个薄家,乃至整个黎城市,就没人能请得动方老爷。”
“除非是……老爷子自愿出席。”
“自愿不大可能吧。”
“是不太可能。当年容家出事,薄家莫名其妙分得一半容家财产。方家因此怀疑容家的事情和薄家有关,两家这么多年都是暗潮涌动。”
“我听说方二少爷是三小姐同学,两人之前在学校闹绯闻被压住了。”
“刚两人又在一起聊天,该不会是想通过这对年轻人来化解两家多年的矛盾吧。”
“看来今晚有事情要发生啊!”
老人只带了一个老管家相陪,眼看有人上去交谈,方程担心地跑过去拦住几个人。
“还请几位长辈见谅,我爷爷身体不好,喜欢清静,先走一步失陪了。”
说完不等人回答,方程将爷爷推到没人的角落里,在轮椅旁边蹲下身子。
“爷爷,您怎么跑来了?我不是跟您说了么,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方老爷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委屈巴巴地撇嘴,“阿程,我想栖阳,我要见栖阳……”
又是栖阳叔叔。
”爷爷,这里没有栖阳叔叔。“
“有,有的!”方老爷大弧度点头,表情非常肯定。
看看周围没人,头神秘兮兮凑近方程耳朵,小心翼翼地说:“我告诉阿程,阿程不要跟别人说好不好?“
爷爷怕是又犯糊涂了,方程笑着点头,“好。”
耳边一阵温热气息,方老爷笑嘻嘻的声音响起,“有人告诉我说,栖阳今天会回来哒,嘿嘿……”
方程懵,“谁说的?”
“不能说的。“
“爷爷连阿程都不告诉吗?”
“阿程啊……”方老爷摸摸下巴,好为难的。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几分钟,方老爷也不知道想起什么,视死如归般撇过头拒绝。
“阿程不要怪爷爷小气,阿程也不能告诉的,不然就看不到栖阳了!”
……
薄子恩原本想回二楼看看洛雪,结果半路上又被几个千金给围堵,一时间脱不开身。
这倒让薄家几个人松了口气。
“牧川,放轻松。看老爷子的样子神智应该还是不清不楚,不会出事的。”
俞舒宁被薄母拉走,这里就剩下薄父和薄牧川两个人。
薄牧川目光沉沉。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整个大厅尽收眼底,方程和他爷爷的互动自然也没能逃脱。
另外吸取上次宴会的教训,薄家全方位安装了临时摄影头。
有三十几个保镖正在后院里实时盯着监控画面,一旦有意外立马会被发现。
即便如此薄牧川还是不放心,“方老爷子这一来太过突然,但愿是我多想了。”
“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害怕的。”薄牧阳手持红酒悠悠然走过来。
“出了事我扛起我们家恩恩就跑,保证他四条腿都追不上我。”
他刚说完,不远处的俞舒宁惊叫一声,“伯母你怎么了!”
薄家三个男人急忙赶过去。
薄母深吸几口气,揉揉眉心,“我有点不舒服,阿川,扶我上楼吃药。”
“伯母,我送您上去吧。”俞舒宁毛遂自荐,这时候男人应该留下来招待客人。
“不用,你在这好好看着子恩,省的她又胡闹出事。”
……
二楼。
薄牧阳的房间门口有一盆高大的绿植,薄牧川在这里松开一直揉眉心说不舒服的薄母。
一脸无奈。
“妈,有什么事情您就把我喊到一边直说。以后别再用装病这招,把我爸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