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歌后背僵直,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好难受,“义父……恩恩说的是真的吗?”
他知道恩恩不会说谎,但是这样的事实他怎么相信?
薄牧岩的死亡是在他被义父收养三年后发生的,那时候他在漫无天日的训练,根本不知道义父做了什么……
容栖阳没有回话,没有心虚,没有辩解,没有承认。
容恩眼眶发红眼底水花打转,“容先生要是想不起来了,我就帮你回忆一下!”
站起身翻看笔记本到有折叠的那一页,白纸黑字刺的她心疼,将内容读出来——
“行动失败,队友全部失踪,我醒来是在科司尔亚岛。面对传说中无所不用其极的R组织,我自认为死定了。”
“没人审问我,一个小时后有一个坐轮椅的男人被推进来,帽子下一张残破的面容看不清原本模样。却在他开口的瞬间,我知道了,他是大难不死的容栖阳。他果然还是不相信我的解释,特地来找我报仇的。”
“身中数枪动弹不得,我就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容栖阳从轮椅上下来,以变扭的姿势坐在我面前。他没说什么,从衣袖里取出锋利的匕首,硬生生割下我的脸皮。”
“如果死了倒好,折磨人的是这不足以让我死亡。于是我感受到他一刀刀剥开我的胸腔,取走我跳动的心脏,笑声狰狞……”
这话是以薄牧岩的视角描述的,一字一句令人窒息。
天花板上的碎钻灯豪华壮丽,柔和灯光下所有人都是后背发凉。
容恩泪流满面,捂住心口心痛不已,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有多惨烈,骨肉分离,遍地鲜血,人间刽子手……
“啪!”
一巴掌狠狠打在容栖阳脸上,容恩哭着手指对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你凭什么?我大哥都说了好多遍他和容太太是清白的,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说到最后容恩蹲下来,抱住笔记本大哭痛哭,“你为什么不信,呜呜呜……”
不远处的向晚窝在沙发里,单手托腮喝着香槟,差点笑出声。
看着和她有同样面容的容恩哭得凄惨无比,她心里畅快极了。
“爸,既然她都知道了,你就直接告诉他们吧,看着他们痛苦,多有报感复。”
良歌刚要开口训斥向晚。
容栖阳率先开口了,心里掀起滔天恨意,手骨节发白抓紧轮椅扶手,双眼猩红怒吼道:“因为他该死!”
薄牧川过来扶起容恩抱在怀里,“就因为一个误会?”
“不够吗?”容栖阳阴笑,脑海里回想起当年剥脸挖心的场景,“薄牧岩既然敢动我妻子,就该知道要承受什么样的后果,原本我是想把他的心喂狗的。”
“你个心理变态!”薄牧阳攥紧拳头冲过来要打人。
被薄牧川拦住,戏谑道:“世人都说你是天生的商人,依我看,你是愚不可及。”
容栖阳皱眉,“什么意思?”
薄牧川松开稳下情绪的薄牧阳,搂进怀里不停抽噎的容恩。
语调平缓,似讽刺——
“还说什么好兄弟,你怕是和我大哥交涉不深,不知道我大哥只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