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放到这里向晚停下来，“当年母亲是想这把你的事迹公布出去，呼吁更多的人关爱孤儿，所以每一步都详细极了下来。”

她这样解释。

洛雪不信，“还是刚才的话，谁知道你是这两个女孩里的哪儿？”

嘴巴里是牙齿划破口腔带来的血腥味道，向晚不满不急地转头看着脸色复杂的方老爷说：

“爷爷，您该记得，我出生时通体雪白，没有一颗痣或者胎记。”

方老爷想了想点头，“不错。”

有他肯定，就是事实，因为他是容栖阳的养父，唯一可能知道这么私.密事情的人。

方程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抓紧，脸色不是很好看，容恩脸上有一颗泪痣……

“人是会变的，何况是那么小的孩子，一颗痣说明不了什么！”洛雪和容恩是同学，一起洗过澡，又何尝不知道容恩有没有痣。

“是吗？”向晚嘲笑，手一滑放出杀手锏，“那你看看再这张照片。”

照片里是两个小女孩一起在洗澡，有东西阻挡，只能看见上半截后背，右边女孩后背白净，左边女孩的肩膀下有一颗明显的红痣。

洛雪惊呆差点摔倒，“怎么会这样？”

“撕拉——”向晚利索地撕开自己的礼服，捂住胸口不让走光，原地转上一圈，“我后背上什么都没有，容恩，你敢撕开衣服给我们看看吗？”

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所有人都看到了。

良歌身侧的拳头握紧，额头青筋隐约暴起，身旁方老爷的神情告诉他向晚刚才说的关于红痣的事情都是真的。

可是他从来没听过！

义父从来没有提过红痣的事！

甚至一年前恩恩在监狱里养病时那颗红痣发炎，他将事情如实汇报给义父，义父当时什么都没有说。

既然方老爷都知道真的容恩身上没有一颗痣，那么义父作为亲身父亲肯定知道。

那为什么义父当初没有一丝异常？

为什么？

是十几年没见义父忘了吗？

还是说，义父早就知道了容恩的身份，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容恩，所以才会那样冷静？

良歌不敢去想象，如果真的是第二种可能，那么一切会有多么可怕……

薄母脸色煞白，靠在薄父身上才没有摔倒，她给小时候的容恩洗过澡，知道容恩肩膀下方的确有一颗不算小的红痣。

和照片里一模一样！

从她的反应里薄父猜出个大概，这一次，算是实锤，恩恩真的不是……

宛如一把把刀子扎在心里，搅得人鲜血淋漓，容恩浑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空。

她背后的那个地方的确有红痣。

她想点掉。

二哥不让。

“你敢吗？”向晚冷笑着步步紧逼，还不忘回头瞪一眼目瞪口呆的洛雪，“你是她闺蜜，她有没有红痣你很清楚吧？”

洛雪捂住耳朵不说话，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容恩惨白没有血色耳朵唇瓣发颤，望着光屏里的不停旋转的照片，胡言乱语，“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我就是容恩，我就是……”

如果她不是容恩。

那她是谁？

她是谁？

薄牧川拉回容恩抱在怀里，眸光清贵幽深，安慰的话在此刻显得微不足道。

他这样的人容貌上本就英俊，加上良好的教育和修养，让他永远有一种泰山崩于前的从容不迫。

他还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