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未曾亮,有些灰蒙蒙。负责兴庆宫的海太监进屋伺候太后,不料在地上寻见一封信,于是捡起放在了一边的书案上。可,那书信上一股透着劲道的字他还是多瞟了两眼。
这一看之下,心差点没吓出了。
于是,他赶紧支个宫女过来服侍太后,而自己回到房间提笔写了封信给苏泠澈,并使了些银子托出宫运菜的小厮带了出去。
海太监对那小厮只说是给苏宰相写了些养身秘方,不方便给外人看。
这信自然是送到了苏府,如今正在苏泠澈的手里。
苏泠澈步履蹒跚的进了东苑,苏王氏见他刚出去又回来,便以为落下什么东西忘记带了,道:“怎么又回来了?”
苏泠澈抬头看向她,眼光复杂,似不舍,又似爱惜不够。当下,苏泠澈将那信扔在了桌子上,道:“夫人赶紧收拾下带着青儿出城小住几日。”
苏王氏甚是奇怪,心想怎么好端端的尽说浑话了,她拿起那信打开一看,便觉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苏泠澈慌忙上前扶住她,安慰道:“具体详细,为夫要进宫面圣。为以防万一,夫人就和青儿先离城暂避一下吧。”
苏王氏哭泣道:“是那个混球这般陷害老爷啊。奴家不走,奴家不走。老爷在哪,奴家就在哪。奴家相信老爷是清白的,皇上一定会给老爷一个清白的。”
苏泠澈听着甚是感动,得此贤妻,夫复何求啊。
但,什么都有个万一,苏泠澈隐隐有不安的感觉,似乎这次的陷害是有备而来。
“夫人还是和青儿先出城暂避一下吧。为夫不会有事的,但万一遭人陷害,那夫人和青儿都是要被牵连的,为夫不能看着你们置身火海。”苏泠澈道。为官便是这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陨落,全家遭殃。
苏泠澈说完,提笔写了封信,一封写给幽州刺史王世忠的信。
他将此番事情尽数道与王世忠,且让其设法保护自己的妻女。
一旁,王氏低头抽泣,十分伤痛。
信毕,苏泠澈将此信封在了信封内,递与苏王氏道:“夫人带着青儿先去幽州,找世忠兄。这封信托我转交给世忠兄,他看了会明白一切的。”
苏王氏将那信搁一边,独自擦干了泪,道:“奴家不要。奴家要留下来同老爷共患难。”
苏泠澈还要去早朝,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同她详说,“夫人难道想看着咱们的女人受苦不成?为夫本以为青儿这辈子注定成为皇家的人,可曾现在出现这样的事,对女儿来说,未必不是好事。只要青儿平安幸福,为夫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说道苏慕青,苏王氏不禁抽痛不已。
苏泠澈说完,便离开了,他还要赶着去早朝,领走前,交代道:“夫人请即刻带着青儿离去,莫叫为夫担心。”
苏王氏坐在房内,双眼无神,心中除了痛,什么都没了。良久,她拿起写给王世忠的信,快步走向西苑。
此时,苏慕青刚起来正在梳洗打扮,窗外是灰蒙蒙的天,身后的冬秀还在抱怨这鬼天气。
苏王氏进屋便道:“青儿?”
“娘亲。这么急怎么了?”苏慕青笑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