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税降下来了,但这和石油价格降下来的说法没什么两样。是降了——降了之后也不低。
如果是对经济学原理稍微有点了解的人,也能想象得到国家全面干预市场经济会发生些什么。尽管新的替代能源已经可以量产,但新能源的生产和新能源的普及,还是隔着很长的一段距离。正好比有了替代石油的生物原料,我们还需要建立相关的加油站,并开发出适用的汽车,才有可能普及这种能源。
石油行业即将面临转型,股市又要出大新闻了。但愿这不会对经济造成太大的冲击。
有时候不是不想改善民生,而正是为了改善民生,只有让他们熬,熬才能实现可持续发展。不止一次回想起电影《后天》里,全球气候变化,人类即将遭遇灭顶之灾时,政客们依旧多方阻挠主角的计划施行。
“地球的气候很脆弱,我们不能……”
男主的话被打断。
“经济也很脆弱!”
经济决定上层建筑。
而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血淋淋的。
所谓光辉的未来,该不会堆砌在前人的尸骨上吧?
唯一的能源出路……核聚变吗?改天去看看“人造太阳”好了。
【注:人造太阳即东方超环(EAST),世界首个全超导托卡马克,坐落于安徽省合肥市科技岛】
旅游景点最低调价频率是三年,于是就形成了三年必涨价的怪圈。前几年好像听说过整改的,不过苏凩峑好像打回去了,说还不是时候。
房地产真得是一火火十年。不过有苏凩峑看着,应该也不至于重蹈日本上世纪经济泡沫的覆辙吧。
各领域的专家都能提出在他们看来科学且可行的方法,可总无法统筹兼顾。
还是那个天桥问题电车问题。
你只是在选择杀哪一部分的人。
你总要成为某些人眼里的傻逼。
我只能从差和更差里挑。我也知道有其他做法,但肯定不是你们口头上所说的更好的做法。
任何一个决定都有时效性,你看准了股票要涨,但等你把指令发布下去后,经过各级的层层传递——买进来时说不准就涨停,甚至开始跌了。
决定都是在势头开始前下的。
即使如此。也不乏辛苦了几周最后也没赶上,把凝聚了心血的策划扔垃圾桶的经历。
当然有压力,想想这每一个决策都会影响举国上下十几亿人,肯定会害怕犯错。但事情总有人要做。而错误不能避免。
这么说来,难怪机关毫不阻挠我们掌权——合着掌权只是意味着“还是没有解决办法但要背锅”啊?
也罢。反正现在都与我无关。
——有些事迟早都要做,今天不做,明天还不是要做……那还不如今天直接推给别人做。
————
苏凩峑的名誉办公室(因为他基本不在办公室)的墙上,是一行大字:
成功是一位差劲的老师,他会让聪明人觉得,他们不能犯错。
他的门上贴有一张纸:
加班意味着能力不够。
据说这是苏凩峑某次在大楼里迷路了一圈,回来自己贴上去的。
——大家都在埋头苦干也没人留意到他,他最后还是自己摸回来的。
本意大概是不想他的员工过劳死,但用得方法……特别对路。尹栻也认为这种说法比直接劝说来得有效。
——然后他们就不加班了,嗯。改成了早到。
有时人就是那么矛盾。好比苏凩峑特别喜欢务实而有执行力的人。可这种人偏偏不要命……而且还固执得不行。
他的办公桌是钉死在地板上的——可能是因为他的主人以前特别喜欢掀桌。大概现在也一样,就是掀不起来了而已。
赫齐卡尔的“入职合同”就是在这张桌子上确认签字的。
——其实是被迫的。
那份遣词造句艰涩隐晦而又繁杂的合同用大白话翻译出来就是“无条件得以个人生命安全和躯体完整为第一要义,如果我出事了,你们能跑就跑,跑不掉就配合指证,能倒戈最好就倒戈”。
……赫齐卡尔完全不能说服自己措辞如此严谨的合同出自苏凩峑之手——连投机取巧望文生义的空子都没留。
可又不能不签……
赫齐卡尔仔细看完合同之后偷偷瞄了眼苏凩峑——不签肯定就不会要我对吧……
苏凩峑云淡风轻地等着,似乎在看他,又似乎没有在看。
签就签吧。
这句话为什么会让人莫名有一种其实刚刚说得是“死就死吧”的错觉。
……
然后他看着苏凩峑的脸上攀上一层计谋得逞的笑意——差点把递过去一半的合同给摔了。苏凩峑确认了他的签字,继而站起……把合同放进了一旁各种高端的保险柜里!(哇擦?!)
保险柜长宽高各两米——不,中间有夹层,实际容积估计只略多于两平方米。
刷卡。密码。指纹认证。
里面的文件不多,只由可拉趟调节高度的一块夹板支撑着。
另外的几块无用武之地的夹板侧靠在柜底。
好吧。看来准备半夜顺合同的算盘打得太乐观了。
赫齐卡尔眉头紧锁地离开办公室顺手带上了门。
他的表情让刚准备热(tiao)烈(xi)欢(xin)迎(ren)他的共事们一个急刹车。
他们交换了下眼神。继而讪笑着——
“苏凩峑对你……做了……什么吗?”
点头。
他们没等赫齐进一步解释,就欢呼着放了礼花开了香槟亲切地围上来。
最先开口的那位男同事搂住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了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苏凩峑办公室里可以调出所有的监控录像”。赫齐感觉到背后有人往他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
仿佛注意到赫齐因为紧张而身体僵硬一般,他的同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补充到,“不过一般没出什么事他不会调来看的”,继而提高了音量,“祚筠。”——虽说这个中文名在赫齐听来和普通的“佐伊”无异。
“他让你签了什么,”祚筠装作轻巧地问他,“其实我们都签过……”
赫齐沉默了一会儿。
“卖身契。”
祚筠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想的是:能让苏凩峑这样留住的人是得多不一般。这个人情必须借!
“……没事的,以苏凩峑的神经大条程度应该是关明正大地摆在桌子上的,今晚进去……”祚筠本想安……慰……
“放进保险柜了。”
祚筠瞬间卡壳。
喂。保险柜是开过不少不过想开苏凩峑办公室里的那个……是有多想不开……
当赫齐看着祚筠的脸色越来越黑觉得大概没戏了时,祚筠突然开口了。
“他怎么打开保险柜的。”
……
“嗯……指纹和卡没问题,但是他的密码是实时更新的——”
“277773.钟。他输密码前看了一眼钟。π小数点后的某个数。”赫齐一边说着一边飞速运算着。
以他对苏凩峑的了解,他不会相信苏凩峑专门背了密码表。不是e就是π。而苏凩峑两年前记忆比赛的记录是背到π小数点后两万位。
祚筠多看了赫齐一眼。但他没有追问原因。这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即不过问他人不主动坦白的事。所有人的过去和未来都构建在合理假设中——也不对。连动机也不明,差不多是完全依赖经验主义的直觉。
【合理假设(Reasohesis) :基于细心观察和有效信息基础之上,针对对象的动机做出的可被测试的假设。】
最神奇的是,即使每个人都根本不了解身边共事的人,却依然能相处的十分愉快——虽说仔细想想地球上也没存在过深谙彼此的集体吧……现在反而不用顾忌那层虚伪的面具,可以随便做自己了。
怪胎并不总是孤独的,他们一直在漂泊,不是因为其他地方对怪胎的偏见和中伤比较少,而是因为那里也许有别的怪胎。
以祚筠的经验来说,赫齐……大概是机关中上层的干部,而且后台估计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