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是拿着书当玩具罢了!
因此王翠莲也就没有多想,小土豆有时候指着要什么书,王翠莲都替他拿下来,她还以为小土豆只是把书当作玩具而已,只叮嘱他“不要弄坏了,否则妈妈回来要打屁屁”。
小土豆果然懂事,只是抱着书翻看,从来没有把书弄坏过。
小土豆要的书,多半和物理、数学、化学这些科目有关。
现在王翠莲总算知道了,原来小土豆根本不是把书当作玩具,他是真的在看书呀!
文文显然也怔住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会太普通,可没想到儿子是个小天才呀!
震惊之后,文文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又问了小土豆一些理科的题目,发现小土豆都能对答如流。
只是小土豆毕竟才三岁,表达能力有限,有些语法和用词是错误的,但是即便如此,小土豆的知识储备量也已经基本达到了一个高中生的水平。
儿子是如此的天才,她竟然才发现!
差点儿一直忙着工作,耽误了儿子的发展!
王翠莲看着文文,也十分担心。
前两天她还在教小外孙背诵王洛宾的《咏鹅》: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拨清波。”
王翠莲朗诵的绘声绘色,当时小土豆还睁着一双葡萄一样漆黑的漂亮大眼睛看着她笑。王翠莲还以为自己朗诵的好,现在想想,小外孙这是在嘲笑她呀!
王翠莲担忧的说道:“文文,咋办呀?小土豆这么聪明,我以后教育不了他了呀。”
王翠莲也暗自庆幸今天才发现小外孙的理科天赋,要不然这么天资聪颖的小外孙,如果再继续教他背诵《咏鹅》,岂不是要把小外孙给耽误了么?
文文平静的说道:“妈,别着急。普通的小孩有普通小孩的培养方法,天才的小孩有天才小孩的培养方法。我们家里书柜里面的书,该换一换了。”
文文说做就做。
先是把书柜上那些低幼的书全部送给村子里的人了,接着从拼夕夕系统上购买了一批高中和大学的课本,微积分、线性代数、大学物理,这些高难度的书目。
想到将来会迎来计算机的时代,文文又给儿子从拼夕夕系统上购买了一台电脑。虽然这电脑不能联网,但是日常单机使用也可以了,主要为了帮助儿子开发智识。
忙完了这些,文文和王翠莲都满意的笑了。
文文说道:“妈,平时你在家里多注意着点儿,看他都喜欢看哪方面的书。我要工作,陪伴小土豆的时间太少,你看他对哪方面感兴趣,我们就往哪方面培养他。”
王翠莲有了个天才孙子,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呀,笑逐颜开,连连点头说道:“放心吧,以后我专门盯着小土豆!咱们张家祖坟冒烟了,出了一个天才,我们可得好好培养,绝对不能疏忽大意了!对了,文文,这世界上最好的学校是什么?”
文文随口说道:“最好的学校,应该是国外的哈佛大学吧。”
王翠莲感叹道:“那太好了,你这水平都能上咱们国内最好的燕京大学,小土豆这么天资聪颖,将来只有世界上最好的哈佛大学才配得上他!”
文文苦笑不得:“妈,上大学并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人家哈佛大学在全世界一年才招多少人?能考上哈佛的,并不一定是最聪明的。小土豆将来上哪个大学,也要看他自己将来的发展。一个人不能从小看到大,很多小时候的天才长大后都泯然众人了,虽然小土豆现在比同龄孩子超前,但是将来是什么样子现在还不好说呢。”
王翠莲听了不高兴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责备文文道:“别人家的妈妈都会夸赞自己的孩子,你就不能夸赞孩子两句?前两天我看见刘松媳妇了,她儿子从倒数第三进步到倒数第十,她都高兴了好几天。都说三岁看到老,小土豆三岁就这么聪慧了,难道将来长大还不能超过你?”
文文笑道:“妈,我知道你是望子成龙,但我是客观理性。天才少年不少,但是泯然众然的也很多。伤仲永的故事,难道你忘了么?”
文文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关于这个时代天才陨落的故事,她听了不少。
尤其是改革开放以后国家急需人才,举办了一个“少年班”,很多天才少年被选拔进去,但最后这些天才少年出家的、早死的、归于平凡人的,也不在少数。
一个孩子太早就展露了自己的天分,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反而更要小心培养。
听完文文跟王翠莲讲《伤仲永》的故事,王翠莲沉默了。
文文语重心长的说道:“所以呀,妈,我们还是要爱惜他的天分,不要到处炫耀,更不要跟别的孩子去比较。”
王翠莲也幡然醒悟,认同的点了点头:“妈现在才觉得你说的对。放心吧,我不会到外处去说的。”
于是,文文和王翠莲达成了一致协议,给小土豆营造一个快乐、幸福的童年,让他充分的吸收他想吸收的知识,在这个小天才能够独当一面之前,王翠莲和文文会像呵护一株小幼苗一样细心呵护他成长,直到他成长为一棵真正顶天立地的参天大树。
诊所。
四年的磨练下来,文文的医术水平已经精益求精了。
她在四邻八庄都享有美誉,来找她看病的不乏一些从省里、县里远道而来的病人,真真是成了卫生所的一块“金字招牌”。
一次,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走了进来,女人脸色苍白,面容憔悴,明明才三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四五十岁。
第219章
四年的磨练下来,文文的医术水平已经精益求精了。
她在四邻八庄都享有美誉,来找她看病的不乏一些从省里、县里远道而来的病人,真真是成了卫生所的一块“金字招牌”。
一次,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走了进来,女人脸色苍白,面容憔悴,明明才三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四五十岁。
杨开慧先看到了这女人,杨开慧一边接待女人坐下,一边问道:“你这是怀孕几个月了?”
女人点名要找“张大夫”。
女人口干舌燥,嘴唇发白,说道:“我看了好多医生了,他们都说我的病没治了。现在我只能来找张大夫,我还年轻,还有一个在念书的儿子,我不想死。请张大夫救救我!”
杨开慧虽然不知道这孕妇得了什么病,但是听这孕妇说话的语气,好像病得不轻的样子。
杨开慧赶紧去文文的诊室把文文叫出来。
文文从诊室走出来,把这“孕妇”上下一打量,当即就明白了——这哪里是什么‘孕妇’?
这是糖尿病晚期!
这个年代医疗条件落后,更不用说糖尿病这种病证了,在这种年代更是不治之症。
很多庸医给病人开了一些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的药物,病人吃了药物,花了钱,病情却只能不断恶化,一直恶化到晚期,腹水堆积,大腹便便,看上去像是怀孕了。
到了这个时候,基本上也只能等死了。
那女人一看到文文,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扑通”一声跪下了,眼泪扑簌落下。
女人哭哭啼啼的说道:“张大夫,求求你救救我!我知道这个病已经是晚期了,别的医生都看不好了,现在我简直是生不如死。要是我一个人我就直接去死好了,也不用受这个罪,可是我还有一个没长大的儿子,我要是这个时候死了,我儿子可怎么办呀!张大夫,听说你是神医在世,你救救我呀!你的大恩大德,我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
女人哭的撕心裂肺,诊所的几个女医生和女护士心肠都软,闻声泪下。
文文沉默了片刻,知道这个病难以治疗的程度,别说是在这个年代,就算是在后世,都是个疑难杂症。
文文扶着女人站起来,说道:“你也知道自己这个病治愈的希望不大,我只能尽力帮你看病。要是看好了,那是你的福气,要是看不好,你也不能怪我。”
女人听到文文没有一口拒绝她,激动的连连点头,不顾文文阻拦,扑通扑通给文文磕了三个响头,把额头都磕破了。
女人叫孔大玲。
文文给孔大玲先是做了检查,目前这个年代的药物是断然没有办法给孔大玲看好糖尿病的。
先前张国佳也是有糖尿病,不过张国佳的糖尿病还是在早期,文文借助于一些后世的药物帮助张国佳控制住了病情,现在张国佳吃了药,病情已经不再恶化了,去年她还刚刚嫁给了一个二婚的乡村老师。
那老师家里条件还不错,脾气也温和,对张国佳也好,而且因为前妻留下了一个儿子,所以那老师也不要求张国佳生孩子,这样一来,张国佳也算是借着文文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张国佳心里知道自己亏欠文文的恩情一生一世也还不清,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带上一些好吃的来看看王翠莲,地里头农活忙的时候张国佳也会带着老公过来帮忙一起下地干活,算是报答文文的恩情。
糖尿病早期用后世的药物可以帮助控制病情,搭配饮食,基本上也能像正常人一样平平安安的过活。
但是像孔大玲这种晚期的病症,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文文给孔大玲检查了病情之后,说道:“你的腹腔积水现在已经很严重了,需要先开刀。”
听到开刀,孔大玲惊恐的睁大了凹陷的眼睛:“张大夫,你说的开刀,是把肚皮打开吗?”
文文点了点头:“是。把肚皮打开,把腹腔里的水放出去。否则你腹腔里的水会压迫到你的内脏,积水不放出去,要不了多久人就没命了。”
孔大玲哭了,在孔大玲的认知里,打开肚皮是要死的。
文文说道:“你要是不同意开膛,我也没有办法。开膛最起码可以走一走接下来的疗程,如果不开膛,只能等死。”
孔大玲用水肿的枯黄发胖的手背抹着眼泪,对张文文说道:“张大夫,我心里难受,我想先哭一会儿。你给我点时间,我好好想一想。”
文文关上诊室的门,把空间留给了孔大玲。
外头,杨开慧、马苏她们都用一种担忧的表情看着文文。
杨开慧小声说道:“张大夫,我看她这病已经是晚期了,没得治了,就算你帮她开膛,排了腹水,排了腹水,糖尿病也是个不治之症,更何况她还是晚期,人早晚都会死的。与其让她死在你手下,玷污了你的名声,还不如让她去回家等死……”
话音刚落,文文便厉声制止了杨开慧:“开慧,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希望,只要病人自己有求生欲,身为医生我们都应该不惜一切的去挽救病人的性命。怎么能够因为怕损害了一些虚名而放任病人病情恶化?”
杨开慧委屈的说道:“杨大夫,我这是为你考虑,我只是怕你这么多年的英名为了这一个病人给损害了,那就太不值得了……”
话音刚落,只听到外面传来一个怯弱的童声:“姐姐,我妈妈在吗?”
诊室的医生护士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脸蛋晒得黑乎乎的小孩,背着一个比他身体还大的书包,一手扶着门框,穿着一件红白的相间的大T恤,正用怯生生的眼神看着诊室的医生大夫们。
这个年代的小孩,总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文文走到小男孩面前,蹲下来,柔声问他:“你找谁?”
男孩重复道:“我找我妈妈。”
文文问道:“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男孩咬着唇,不肯说话。
杨开慧走了过来,提高了声音:“小朋友,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呀?张大夫问你呢,你不说你妈妈的名字,怎么帮你找你妈妈呀?”
那小男孩还是紧紧咬着唇,不肯说话。
文文瞬间心里明白了,这小男孩是出于对妈妈的尊重,不肯直呼他妈妈的名字。
于是,文文用眼神示意杨开慧不要再逼迫他,柔声问道:“小朋友,你妈妈是不是叫孔大玲?”
小男孩这才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姐姐。”
文文指了指自己的诊室:“你妈妈在诊室呢,你去看看吧。”
小男孩感激的冲文文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向诊室跑去。
他轻轻的推开诊室的门,然后关上了门,走了进去。
文文说道:“这小朋友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样子,真是懂事。他来的刚刚好,让他和他妈妈见见面,也许能帮助孔大玲做决定。”
女人总是柔弱的,但是当一个女人成为一个母亲之后,她的勇气和战斗力就拉满了!
不过其然,十来分钟后,孔大玲牵着小男孩从诊室走了出来。
孔大玲眼眶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刚哭过。但相比于刚才的无措,此刻的孔大玲,眼神中已经多了几分坚毅,唇角也挂上了笑容。
“我想好了,张大夫。我要做手术。哪怕有一丁点儿希望,我都要尝试一下,我想活下去。”
孔大玲的话掷地有声,落在办公室的地面上,也落在每一个医生护士的耳朵里。
文文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孔大玲的肩膀:“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出这个决定的。我们好好配合,一起和病魔做斗争。”
孔大玲感激的点了点头。
小男孩用清脆的嗓音大声说道:“谢谢你,姐姐。姐姐,你真是个好人。”
文文笑着抚摸了一下小男孩的脑袋,说道:“小朋友真懂事。你的病不能再拖了,这样吧,你先去和孩子吃顿饭,把孩子送到学校,准备准备,我们下午就开始做手术。”
孔大玲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张大夫,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送走了孔大玲和小男孩,诊室的医生护士们都开始忙着帮下午的大手术做准备了。
这样的手术他们从来没敢接过。
小诊所,医疗卫生条件都有限,医生也大多数半吊子水平,若是割个痔疮、取个瘤子这种小手术还敢操刀,像开膛手术,谁敢动手?
万一开膛了,人却没活着下手术台,这场景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人头皮发麻了。
也就张大夫敢接这样的大手术。
杨开慧、马苏等几个医生护士知道文文这是在巨大的压力之下承担起了一个医生的责任,因此她们也不再说什么,只从心里佩服张大夫的勇气。
下午的手术可不是一个小手术。
这个小诊所的各项卫生指标都是不过关的,因此文文又从拼夕夕系统上购买了一些医护用品,就说这些东西是自己国外的医生朋友带来的。
因为文文人脉广,所以卫生所也没有医生护士质疑这件事情。更何况现在给病人做手术要紧,卫生所的医生护士们关注点都在下午的手术上,也自然没有人去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