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王翠莲做了肉丸子汤,放进去一些醋,酸熘熘的,味道很不错。
王翠莲给张文文盛了一碗丸子汤,笑呵呵的说道:“你先喝点汤垫垫吧,我再去做几个菜,说不定一会儿容瑾就回来了。”
张文文点了点头:“确实是肚子有些饿了。”
王翠莲笑道:“妈今天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身体。容瑾也得补补。这样将来生出来的孩子才健康。今天我去你冬梅姐家,人家就比你大一岁,孩子都俩了。她妈给冬梅看着孩子,一家人可热闹了。”
张文文听出了王翠莲画外的意思,不由得脸一红:“妈——,这才哪儿跟哪儿啊?要孩子也得做个准备呀?现在我和容瑾都还不成熟呢,先拼事业,还早呢。”
张文文是来自21世纪的独立女性,这个世纪的女性自我意识非常强,宁愿不要孩子也要先把自己发展起来。
因此张文文虽然借了这个时代的身体,但是意识却还是二十一世纪的意识,很是前卫。
王翠莲听了拉下了脸,嗔怪道:“啥成不成熟的?你冬梅姐不也是跟你一般大的?人家就能生孩子,你就不能生了?趁着现在我年轻,你早点把孩子生了,我给你养着,你想拼事业拼去,我不拦着你。但是要拖到年纪大了,再生孩子可就遭罪了,身体恢复的慢。”
张文文说道:“妈,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什么时候生孩子我自然心里有数。再说了,我和容瑾都还没领证呢,未婚生子可不行。”
王翠莲道:“你俩都在一起了,彩礼也都送来了,这还不算结婚?”
张文文道:“没领证就不算。”
王翠莲说道:“那也是。等容瑾回来了,我找他谈谈。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翠莲说完就系上围裙去厨房做饭了,看着王翠莲离去的背影,张文文不禁摇头笑了起来。
王翠莲也真是为她操碎了心。
张文文喝着丸子汤,听到厨房传来王翠莲切菜炒菜的声音。
看着阵势,王翠莲是打算多做几个菜来着。
果不其然,很快桌子上就摆了七八个菜,什么猪耳朵啦,排骨汤啦,小炒肉啦……
王翠莲说道:“等容瑾回来咱们一块儿吃饭。”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容瑾的声音:“伯母!”
只见顾容瑾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刚进到屋里,看到正捧着碗喝丸子汤的文文,声音顿时温柔了几分:“文文。”
张文文嗔怪道:“你这是去哪儿了?跑出去一天了,我妈还担心你迷路了呢。”
容瑾笑道:“这么会迷路?伯母,我下午让人送的东西都收到了吧?”
王翠莲连连点头:“收到了,收到了!村子里人都羡慕我们呢!容瑾,你说你这孩子,咋就一声不吭买了这么多东西呢?”
顾容瑾看了文文一眼,温柔的一笑,然后又看着王翠莲,说道:“伯母,部队只给我了五天假期,我后天就得回去了。我寻思着明天我想和文文把证给扯了。文文从小在张家庄长大,我们就在张家庄扯证,至于婚礼,我计划办两场,在张家庄办一场,在京都办一场。伯母您觉得呢?”
“好,好!容瑾呐,你考虑事情就是周到!”王翠莲听完顾容瑾这番安排,连声说好,她还以为顾容瑾没有什么安排,正打算找顾容瑾谈谈,没想到顾容瑾想的比她想的周到多了!
容瑾又把目光温柔的看向文文:“文文,你觉得呢?”
张文文差点儿没把饭喷出来,领证?她还没有一点儿准备呢!
要是领了证她可就成了“已婚妇女”了,她还想享受一段时间的单身时光呢!
“我……”
张文文捧着丸子汤,刚说了一个“我”字,王翠莲已经笑呵呵的抢着把她的话头打断了:“她的意思是说,她没意见。容瑾呐,我们家户口本就在抽屉里呢,我一会儿就拿给你,明天你带着她去扯!”
王翠莲说完,回头又瞪了张文文一眼。
张文文想说啥她这个当妈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赶紧结了婚心安了,容瑾这么优秀的小孩可不好找,今天一整个庄子都在羡慕张文文找到了好男友,王翠莲找到了一个好女婿,所以结婚这个事情她替闺女拍板决定了!
容瑾点了点头,开心的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伯母,你看我请了谁过来?”
话音刚落,两个中年干部一样的男人说说笑笑的手走了进来,原来是镇上的大队书记曲国辉以及张家庄的大队长张国富。
顾容瑾今天出门就是去镇上大队找领导做见证了,也提前和张国富打了招呼,顾容瑾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和职衔后,曲国辉和张国富都很乐意,毕竟容瑾身份不低,而且这是一件大喜事,曲国辉和张国富都很乐意给这对儿新人做个见证。
家里一次性来了两个领导,再加上容瑾,屋子里的气场一下子变得很严肃。
王翠莲毕竟是个农村妇女,没有接触过这场面,一时间有些慌乱,只能不停的笑着说道:“欢迎那个……欢迎大队长,还有……”
镇上这个领导她没见过呀!
曲国辉胖乎乎的,很平易近人,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他一拍将军肚:“曲国辉,妹子,叫我老曲就行!”
张文文赶忙笑着替王翠莲解围道:“原来是曲书记和张大队长,辛苦您两位了,刚好我妈今天弄了几个菜,大家一块坐下来吃点儿吧!”
张国富对曲国辉说道:“曲书记,咱们一块吃点儿吧!我正好和您汇报一下小张家的情况。”
曲国辉连声道:“好好。”
于是,两位领导,外加张文文和顾容瑾共同坐在了一桌。
张文文本来也叫王翠莲来吃饭的,但是王翠莲说什么都不肯,她向来有些胆子小,不太敢和两位这么大的干部共同坐一桌儿。
王翠莲在厨房和丸子汤,往外推张文文道:“你快去吃吧,妈不是很饿,随便吃点儿就行了。那一桌子人都是领导,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妇女坐着怪不自在的。”
张文文本来也叫王翠莲来吃饭的,但是王翠莲说什么都不肯,她向来有些胆子小,不太敢和两位这么大的干部共同坐一桌儿。
王翠莲在厨房和丸子汤,往外推张文文道:“你快去吃吧,妈不是很饿,随便吃点儿就行了。那一桌子人都是领导,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妇女坐着怪不自在的。”
见王翠莲死活不肯和他们一起坐桌,张文文也只得不再勉强王翠莲了。
饭吃到一半,大队长张国富已经向曲国辉讲明了张文文家的情况。
“能考上燕京大学,真是厉害!咱们镇上能出一个名牌大学的学生,而且还是一个女学生,真是不容易呀!”曲国辉慨叹道。
曲国辉毕竟是张国富的上级,于是张国富抓住一切机会,拼命表示自己是如何如何照顾张文文家的。
张国富说起了自己给王翠莲上工工作量减半,后来看在王翠莲年龄大了,就不让她出体力活了,而是减轻为帮助大队养猪;又说起了下午帮助张文文和王翠莲对付贪财的张大树云云。
曲国辉听了,连连点头夸赞:“很好。张大队长在这件事情上做得相当不错。”
听到自己被表扬了,张国富的脸上泛起了红光,拿起面前的酒杯和曲国辉碰了一下:“曲书记,这不是响应咱们镇的号召嘛,齐心协力,共建美好家园!”
曲国辉点头道:“对,齐心协力,共建美好家园!”
张国富借着张文文家的事情顺带在曲国辉面前表现了一下,心情很舒畅。
顾容瑾只是在一旁给文文夹菜,又叮嘱她不要喝酒,毕竟昨天刚喝过酒,喝太多了对身体不好。
这种场面话顾容瑾听得多了,倒也见怪不怪,耐心的等待张国富和曲国辉套近乎。
场面话聊完了,顾容瑾切入了重点:“曲书记,张队长,这次请你们二位来,是向请你们帮我和文文来做个见证。结婚对我和文文来说都是一辈子的事情,因此我想请重要的人在场来帮我们做个见证。我向曲书记和张队长说明了我们结婚的事情,就相当于向张家庄和镇上说明了这件事。”
张国富和曲国辉连连点头:“没错,我们俩做了见证,这件事情就相当于昭告天下了!”
顾容瑾又说明了办婚礼的计划,张国富和曲国辉也一致表示同意。
一顿饭结束,顾容瑾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结婚申请,让张国富和曲国辉都签了字,又连夜去大队盖了章。
第二天就能直接去民政局啦!
这一夜,顾容瑾还是希望张文文能留下陪他,但张文文执意要去陪王翠莲。
张文文说道:“我怕我妈心里难过。她只有我这一个闺女,平常都离不开我,让她一个人呆着总是不好的。”
顾容瑾见张文文执意要走,也只能让步道:“那让我抱一下总行了吧?”
张文文笑道:“这倒可以。”
于是两个人在容瑾的房间亲了又亲,抱了又抱,足足半个小时,顾容瑾才放张文文回去了。
王翠莲正披着衣服坐在床上,在台灯下织毛衣,见张文文回来了,有些意外:“文文,就那天咋不去陪容瑾呢?”
张文文笑道:“妈,我还是喜欢跟你呆在一起。”
张文文说着爬上了王翠莲的床。
王翠莲作势把她往下推:“去去去,谁要跟你呆着?闺女大了,不中留,去找你男朋友去。”
张文文笑嘻嘻的说道:“以后陪他的时间多着呢,今天我就要跟妈睡!”
王翠莲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拿你没办法。”
虽然表情很嫌弃,语气却是很开心。
张文文谈了男朋友,王翠莲一方面替女儿感到开心,另一方面心里却也有一阵澹澹的失落。
毕竟她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马上就要跟别人走了,这心里怎么着也得空一下。
张文文刚躺在床上,突然“啊”的尖叫了一声。
王翠莲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张文文说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说完便跳下床,披上衣服就蹭蹭蹭的往外跑。
她突然想起昨天自己和容瑾那啥的时候竟然没有做任何措施!
而且事后她也忘了吃药!
真是的,身为一个大夫,自己怎么能在这件事情上这么粗心大意呢?
当时她只觉得身体累,睡了一天,却忘记吃药了,太大意了!
张文文赶紧登陆拼夕夕系统,在上面拿了一些药,就这温水吞服了。
吃完药,张文文才心安理得的回到了房间。
“这是什么?”王翠莲看着张文文拿了一个药瓶子回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张文文鬼扯道:“这是维生素妈,我这几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吃了一下这个。”
张文文心想,反正上面都是英文的介绍,王翠莲也看不懂。
王翠莲果然信以为真,“哦”了一声,又继续织毛衣了。
过了一会儿,王翠莲颇有成就感的摊开自己织的小毛衣,对张文文说道:“猜猜这是给谁织的?”
张文文看到这毛衣小小的,显然是给小孩子织的,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妈,该不会……”
王翠莲白了她一眼:“你这八字没一撇儿呢,这是给石头家的孩子织的。”
张文文问道:“石头哥生了?”
王翠莲道:“可不是么。你学习忙,我也就没和你说。石头他媳妇已经生了,马上满月了。正好咱们回来了,赶上去你大舅家吃满月酒。”
提起王石头,王翠莲还笑道:“你大舅还一个劲儿的夸你呢,说幸好你给石头找了皮鞋厂的活儿,副厂长对他一路照顾,现在石头已经升官了,是皮鞋厂生产线的检查小组的组长了。媳妇叫张秋花,长得可俊了,水灵白光的。石头当了小组长以后,那介绍对象的媒婆是一茬儿接着一茬儿,简直踩破了家门坎儿呀。”
张文文笑道:“石头哥这个人虽然不善言辞,但是人本分可靠。长得也不差,工作又好,自然不愁个对象。”
“那是。”王翠莲喜气洋洋的说着,把自己针织的小毛衣叠好,放在床头,“你大舅说了,满月酒非要你也过来,否则这满月酒就不办了。”
张文文笑道:“石头哥这个人虽然不善言辞,但是人本分可靠。长得也不差,工作又好,自然不愁个对象。”
“那是。”王翠莲喜气洋洋的说着,把自己针织的小毛衣叠好,放在床头,“你大舅说了,满月酒非要你也过来,否则这满月酒就不办了。”
张文文笑道:“看来这次我是非去不可了。”
王翠莲说道:“那可不是。你大舅但等着你呢,还说做了你最爱吃的腊肉。最好也能带着容瑾一起去。”
张文文说道:“容瑾去不了,他后天就要走了。”
王翠莲想起了一件事,便起身去拿了一个用布包来,把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个户口本。
“明天好好打扮一下,去把证扯了。”王翠莲叮嘱道。
张文文点了点头。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顾容瑾就和张文文出发了。
今天容瑾穿了一件白衬衫,显得人特别白净帅气。
张文文呢,被王翠莲梳了一个大麻花辫子,在她的头上还插了一朵儿大红花。
张文文对着镜子照了照,看到自己头上的大红花,不觉哑然失笑:“妈,您这是什么审美呀,我是去扯证,又不是去领奖,带个大红花算啥。”
说着就要把头上的大红花扯下来。
王翠莲一把把她的手打掉,柔声斥责道:“啥美不美的,喜庆知道么。戴上这多大红花,人都显得精神了。去吧!”
容瑾也在一旁捉弄她,一本正经的附和王翠莲:“伯母说得没错,文文,这朵花配你!”
“配个大头鬼呀!”张文文没好气的瞪了顾容瑾一眼。
顾容瑾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张文文无奈,但是又不好扫了王翠莲的兴致,于是在和容瑾骑车走到半路的时候把头上那朵大红花拿下来,别在自己衬衫的左边。
就这样,容瑾带着文文,高高兴兴的出发了。将
民政局在镇上,所以有一段路程。
容瑾和文文一路骑车一路闲聊,张家庄夏日的风景特别慵懒闲适,所以也不觉得路途遥远,到了中午他们就到了镇上了。
容瑾估摸着文文应该已经饿了,边问道:“饿么?”
张文文摸了摸肚子:“嗯。”
容瑾笑道:“我就知道!我们先吃饭,再去扯证。”
于是容瑾把自行车停好,牵着文文的手来到了镇上的国营饭店。
张文文想起以前自己在每次来镇上都会点一大碗牛肉面,便说道:“我要一份牛肉面。”
顾容瑾立刻去给她点了牛肉面来,还单加了两份牛肉。
顾容瑾自己也点了文文一样的一碗牛肉面,小两口便挑选了一张靠着窗户的桌子,一边隔着窗户欣赏镇上的风景,一边吃牛肉面。
香气喷喷的牛肉面让张文文回想起了以前每次来到镇上的时间。她便兴致勃勃的向容瑾讲起了村子里的趣事,尤其是那次她坐马车和人打起来的场景。
顾容瑾听得乐不可支,还不忘细心的帮文文擦掉嘴角的残渣。
很快,牛肉面吃完了,文文和容瑾也都吃饱了,两个人又手牵手的去民政局。
在民政局一通忙碌,等到夕阳西下,容瑾和文文手牵着手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笑成了一朵花,手里则多了一张奖状一样的东西,那就是这个年代的结婚证。
张文文想到了后世的结婚证,和这个年代的大不相同。
后世甚至还出现了结婚证的电子版,这个年代都是没有的,上面只有两个人的名字,也没有照片。
拿到结婚证,顾容瑾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顾容瑾把结婚证明牢牢的拿在手里,松了口气,道:“有了它,我就能安心回去了!”
要不然他总怕女朋友改变主意不跟他了。
张文文忍俊不禁道:“都是你的人了,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顾容瑾笑道:“那也得有一个证明才好。这样法律已经证明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
顾容瑾骑车载着张文文回家,两个人在回去的路上又聊起了天。
顾容瑾说道:“我想好了,我回去就向部队申请,调岗到镇上或者县里来,到时候咱们在镇上或者县里买个大房子,天天在一起。我回家就能看到你,那得多幸福。”
容瑾想想就开心极了。
要是到时候他和文文再有了几个小家伙儿,那家里就更热闹了。一家人开开心心,幸幸福福,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期待的画面。
张文文忙阻拦他道:“你可别申请调岗!你现在好不容易才做到这个职衔,要是申请调岗了,要想再回去就难了。而且这边的生活习惯和京都有很大的差别,你调来了也不习惯。”
顾容瑾向来很听女朋友——现在是老婆的话,听文文不让他调岗,他便问道:“如果我不调岗,我就见不到你了。那样就算做的位置再高有什么意思?”
张文文轻轻捶了他一下:“现在不是能写信么?我们书信往来。乡镇的卫生所事情也不多,等我放假了我去京都看你。”
张文文是有自己的计划的。接下来的几年京都的形式会比较紧张,也比较乱,他打算借此机会先远离尘嚣,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把导师的着作吃透了,全部掌握了。
等到十年的时间过去了,京都马上会迎来一波飞速的发展,到那个时候她再申请回到京都去。
凭借着她丰富的实践经验和专业知识,在京都必定能大展身手。
至于这几年,最好先安分守己。
至于顾容瑾,张文文已经全面了解过了,目前顾容瑾所在的军区不会受到这场运动的波及,而且依据顾容瑾的资历,继续步步高升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顾容瑾调回到这个小乡村,就太屈才了。
所以张文文不同意顾容瑾调动岗位。
但是她不能告诉顾容瑾原因,所以张文文只能告诉顾容瑾她只是在张家庄呆几年,后面还会回到京都发展。她希望顾容瑾一直留在京都。
顾容瑾虽然很希望离老婆近近的,但是既然文文不同意,他也只能听文文的意思了。
顾容瑾虽然很希望离老婆近近的,但是既然文文不同意,他也只能听文文的意思了。
顾容瑾骑车载着张文文回来的时候,引来的村里人的一阵羡慕。
“文文这孩子真是出息了,从城里找了个对象!”
“前二十年咱们村都瞧不上翠莲,后面这几十年我看都没有人家翠莲过得好!”
“翠莲这是什么福气呀,女儿这么优秀!”
……
张文文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声,又回想起王翠莲那些年吃的苦,心里更是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王翠莲跟着自己过上好日子!
回到家里,王翠莲满面喜气的迎接了出来。
看到张文文和顾容瑾手里拿着结婚证,王翠莲喜上眉梢,连声道:“快让妈看看!”
张文文把结婚证递给王翠莲。
王翠莲拿过结婚证,开心的不得了。
“好呀,好呀,我闺女总算嫁出去了!容瑾,你以后可要对文文好好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王翠莲说道。
顾容瑾搂着张文文的腰,宠溺的说道:“放心吧,伯母,以后我会把文文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王翠莲嗔怪道:“怎么还叫伯母呢?”
顾容瑾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立刻改口道激:“妈。”
王翠莲应了一声,一家三口都笑了起来。
吃完了晚饭,张文文还要跟王翠莲睡在同一个床,却被王翠莲赶出来了。
“哪有你这样的?都结婚了,新婚当夜你不和容瑾在一起,和你妈在一起?”王翠莲说完直接把张文文推出去了,为了防止张文文回来蹭床,王翠莲还特意把门从里面反扣上了。
张文文仔细想了想,王翠莲说得没错,新婚当夜,她的确是应该和容瑾同床共枕。
而且容瑾明天就走了,今晚就再去陪容瑾一晚吧!
张文文走进容瑾的房间,发现房间里面早就被布置一新。
容瑾也很惊诧,笑道:“真是让咱妈费心了。”
原来,趁着他们去领结婚证的时间,王翠莲不仅在墙壁上面贴了大红双喜,而且还弄了一床崭新的红色新被子和新床单,铺在了两人的床上。
桌子上摆放的也是红蜡烛。
张文文笑道:“难怪我妈一直要赶我来,原来是这样!”
顾容瑾作出委屈状:“幸好是妈懂我,不然新婚夜我老婆打算让我这个新郎独守空房了。”
勐男撒娇,这种反差萌别有趣味,张文文禁不住噗嗤笑了。
张文文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却见里面撒着红枣、花生、桂圆、南瓜子,寓意“早生贵子”。
张文文哭笑不得:“这都什么年代了,妈还信这个。”
说着,张文文动手便要去收拾床单上面的东西,却被顾容瑾拦住了。
“这是图个好寓意,新婚夜别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咱也按照风俗来。”容瑾道。
容瑾是个十足的唯物主义者,并不相信什么奇奇怪怪的风俗,但是在和文文幸福一生这件事情上,他倒是希望这些风俗能真的起到一些作用。
文文便听了容瑾的话。
新婚夜,也是别离夜,小两口你农我农,情投意合。
有了第一次,文文的身体承受能力比上次好多了,而且容瑾似乎也找到了经验和技巧,动作细致轻柔,竟让文文如痴如醉,体验极佳,完全没有了第一次的不适和生硬。
一夜缠绵,直到天亮,文文才在容瑾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顾容瑾就要走了。
临走之前,王翠莲特意给顾容瑾带了家里的很多特产。
张文文心里也有了一些不舍。
顾容瑾更是恋恋不舍,这一走就好像心里空了一块。
“我会写信回来了。”容瑾把文文紧紧抱在怀里,用力的吸了一口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张文文轻轻的点了点头。
送走了容瑾,张文文转身去屋里,拿起药瓶子到了两片药吞了下去。
处理了感情上的事情,现在该专心致志的处理工作和生意上的事情了。
张文文登陆拼夕夕系统,重新把自己的小店开放。
混乱的是大城市,农村还是没有那么严格的,而且张家庄的人和人之间也比较亲,除了个别老鼠屎之外,民风还算是淳朴,所以也没有太多担心和顾虑。
这阵子文文慢慢的把所有的存款都换成了金条,即便将来发生货币大幅度贬值,她也不担心自己的资产会缩水。
做完这一切,张文文便跟王翠莲说道:“妈,我到镇上的卫生所一趟。”
她的工作关系应该已经调动到镇上的卫生所了,但是她一直还没有去镇上报道,正好今天下午到镇上去报道。
张文文拿着自己的工作关系表,到了镇上的卫生所,找到响应的部门,填了表,签了字,又去见了相应的部门负责人,工作总算是确定下来了。
镇上的卫生所人并不多,只有一个所长,叫杨东方,三个医生,加上她四个,两男两女,还有四个护士,都是年轻女孩。
听说所里来了个高材生,所长杨东方非常兴奋,一脸激动的带着张文文东转悠西转悠,介绍卫生所的各个科室。
说是科室,其实也就是几个破旧的小房间,里面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医疗设施。
杨东方兴奋的问道:“张大夫,你会做手术吧?”
张文文点了点头:“会。”
杨东方开心的一拍手,笑道:“那可太好了!咱们所里只有孙大夫会做手术,一个人总是忙不过来,现在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张文文回头看了孙大夫一眼,一个戴着厚厚圆眼镜的男大夫,约莫三十多岁,胡子拉碴,正用一种敌对的眼神看着她。
趁着杨东方离开的当儿,一个脸颊上长满雀斑的小护士叫杨开慧,走了过来,小声对张文文说道:“张大夫,你可得小心着一点儿,这个孙大夫心眼儿可小了!我感觉他医术水平也不咋样,去年有个产妇来生产,本来问题人家产妇好好的,他粗心大意的把手术刀缝进了人家肚子里,结果硬生生的弄出来一条人命,家属也不懂,闹了一阵子最后这件事也不了了之。他原本是卫生所最受关注的医生,现在你一来,他肯定是怕你这个名校医生抢了他的风头。”
趁着杨东方离开的当儿,一个脸颊上长满雀斑的小护士叫杨开慧,走了过来,小声对张文文说道:“张大夫,你可得小心着一点儿,这个孙大夫心眼儿可小了!我感觉他医术水平也不咋样,去年有个产妇来生产,本来问题人家产妇好好的,他粗心大意的把手术刀缝进了人家肚子里,结果硬生生的弄出来一条人命,家属也不懂,闹了一阵子最后这件事也不了了之。他原本是卫生所最受关注的医生,现在你一来,他肯定是怕你这个名校医生抢了他的风头。”
张文文看了孙权一眼,虽然没有说话,心里却沉了一下。
把手术刀缝进产妇的肚子里,这是多么大的医疗事故!
这个孙大夫竟然闹出这样的事故来,竟然还能在卫生所混下去?
杨开慧小声说道:“张大夫,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镇上急缺好医生,能做手术的医生更少。这个孙权孙大夫虽然出事故的概率比较高,但也算是能拿的了手术刀的,要是把他开掉了,咱们卫生所连一个能动手术的大夫都没有了。所以杨所长虽然一直对这个孙大夫有些不满,却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留着他。”
张文文心中了然。
杨开慧叽叽喳喳的说道:“对了,下班了,咱们先回家吧!我还有好多事想跟你说,等下周一吃午饭的时候慢慢告诉你!”
张文文看着这个杨开慧和她年纪相彷,而且这个杨开慧性格比较直爽,话也多,很聊的来,便笑着点了点头:“好。”
既然杨开慧乐意说,她便也乐意借助于杨开慧来了解清楚所里的情况。
回到了家,王翠莲已经做好晚饭了。
有了一辆自行车,来回路上方便多了,虽然有点远,但是骑车半个小时能到。
王翠莲问道:“工作的事情咋样了?”
张文文点了点头:“都办好了,下周一上班。”
王翠莲说道:“那就好。”
张文文闻着屋子里的香气,阵阵香气扑鼻而来,便忍不住问道:“妈,你做了啥,怎么香?”
王翠莲笑道:“你猜一猜。”
张文文闻着这香气,很快便猜道:“我猜是排骨汤。”
王翠莲忍不住笑道:“瞧你这鼻子,一提到好吃的,那叫一个灵敏。”
张文文小嘴巴甜滋滋的夸赞道:“那是妈你的手艺好。”
母女两个开心的吃起了排骨汤。
晚上,张文文洗漱完毕,把沉老师留给她的那本书拿了出来。
她端坐在书桌前,开始逐字研读起老师的着作来。
这本书的每个字都包含着老师的心血,因此张文文学习的特别认真。
她答应过沉老师,五年之内只专心学习书中的内容,不会把书中的内容泄漏出去。
沉老师的着作中包含了很多真实的临床病例,其中不乏一些在历史书上记载过一笔的名人。
治疗的范围也从简单的头痛发热到医学难题诸如中风、偏瘫等。
张文文翻看着书中的病例,沉老师用他自己的医学知识,结合自己的智慧,熟练的用一套针灸方式来治疗这些问题,张文文发现其中很多难以治愈的病例在沉老师书中都可以通过针灸治疗。
这其中有很多方法堪称“偏方”,在医学上并没有明确的记载,但是沉老师利用他自己的专业知识成功的治愈了病例。
所以这本书的临床价值非常大!
张文文翻看着沉老师呕心沥血之作,暗自慨叹这本书巨大的价值。倘若真的能掌握到书中的方法,再结合她现有的医学知识,真可以说是华佗再世、妙手回春了。
张文文在书的扉页写上了“1965年7月1日”,她要遵从沉老师的嘱咐,等到1970年7月1日以后再把这本书上所记载的方法拿到现实当中来实践。
张文文一看书就入了迷,不觉就挑灯战到了半夜。
最后还是在王翠莲的催促下爬上了床休息了,晚上张文文做了个梦,梦到沉老师和太太在老家,突然又一拨人闯了进来,不说话,进屋子就是一阵乱搜。
这群人像土匪一样在屋子里一通乱找后,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便恐吓沉老师道:“沉老师,你那本着作在哪里?夫人有话,要么你人去,要么你把书交出来,她找人去治疗,否则你跟沉夫人的安全我可保障不了。”
身后的日历掉落了一页,张文文清楚的看见,上面写着1965年11月11日。
张文文一惊,醒了。
现在还是1965年7月,距离11月还有四个月。
她回想起沉老师退休前和一部分权力高层有密切往来,其中有几个人是在大运动中被害的,沉老师在张文文的告戒下主动疏远他们之后,其中便有人怀恨在心。
虽然梦境不一定会发生,但张文文也知道自己体质特殊,在梦里真的提前预知到了将来的事情也说不准。
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给沉老师去一封信为好。
张文文看了看时间,是早上八点钟了。
张文文赶忙披衣坐在书桌前,拿起纸和笔,给沉老去了一封信,叮嘱沉老11月和夫人最好远出一个月,离家越远越好,尤其是11月11日这一天。
把信寄出去之后,张文文便等待着沉老师的回信。
因为沉老师的老家距离张家庄很远,而且现在交通也不发达,一封信往往寄出去很久才能收到回信,所以纵然张文文心里牵挂沉老和沉师母,但却也只能耐心等待。
转眼到了周一。
张文文一大早骑着自行车去镇卫生所。
杨东方带着她来到一个小房间,指着里面说道:“张大夫,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办公室了!旁边就是药房,需要拿药到隔壁药房来拿就行!”
张文文看了看自己的诊室,不大,但是挺干净。
里面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还有一个茶杯,一个暖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