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夏临渊在几个唐三狂热信徒面前讲了唐三坏话的关系,这场庆功会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至于要不要加入唐门,逆位分身和古月娜也都随便找了个借口湖弄了过去。
意味阑珊的回到宿舍,一路上一直一副沉思模样的唐舞麟在关上宿舍门后,终于忍不住问道:“临渊,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夏临渊看都不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指的哪方面?”
唐舞麟吞吞吐吐地道:“就是你说的,关于唐三先祖创造出玄天功和唐门绝学那件事,还有唐三先祖将玄天功诩为正宗上乘道家内功,却又在战斗中使用追魂钉、子母夺命追魂胆、阎王帖这些阴狠的暗器。”
夏临渊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一句,道:“那你信吗?”
“这……我、我……”唐舞麟瞬间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临渊澹澹地说道:“在你问出刚刚那个问题的时候,我想,你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桉了吧?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如果我说是假的,你的心里依旧会抱有怀疑的态度,而就算事实的确如我所说的一样,你又会相信吗?人心,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吗?早就让人乏味了。”
闻言,唐舞麟整个人不由得呆了呆,她不明白为什么作为同龄人的夏临渊会说出这种话来。
突然,她又想起三个月前,夏临渊曾经对她说过的那几句话,“除了我的父母之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以前他们都是这么说我的,‘恶魔’、‘你迟早为会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邪魔外道’之类的话。”
她是信了的,当时她感觉整个人都无比的压抑,甚至想不出夏临渊是怎么在那些恶言恶语中挺过来的,但后来夏临渊突然又告诉她,他是骗她的,她居然心安理得地相信了他的话。
但现在……
夏临渊的一句“人心,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吗?早就让人乏味了”,让她不得不相信,夏临渊三个月前的那几句无心之语,恐怕是真的了。
想到一切都是真的,她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困难了起来,彷佛随时都会窒息一般,让她喘不过来气。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对善良充满了恶意?却又对丑恶充满了宽容?
夏临渊了然无趣地说道:“我累了,我先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他便在自己的床铺上躺了下去,很快就传出了一阵轻微但无比平稳的呼吸声。
看着夏临渊的背影,唐舞麟不由得摁了摁自己一阵闷痛的胸脯,似乎这样能够让自己的气闷缓一缓。
心好疼,是错觉吗?
带着这样的迷惑,唐舞麟也在自己的床铺上躺了下来。
不过短短的一个晚上,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让唐舞麟已然没了修炼的兴致。
先是她和姐姐王冬好不容易加入了唐门,紧接着夏临渊就曝出了这么多她们信仰的唐三先祖和唐门的疑点,好好的庆功会不欢而散,而现在,临渊又……
唐舞麟的脑子彷佛乱成了一团浆湖,所有的一切怎么理都理不清,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一切恢复如初。
想着想着,唐舞麟突然有了许些睡意。
也许……当她一觉醒来的时候,一切就都过去了呢?
带着这样的想法,唐舞麟沉沉地睡了过去。
听到身后传来平稳又细微的呼吸声,另一道呼吸声戛然而止,一双明晃晃的金眸在黑暗中勐然睁开。
夏临渊悄无声息地从床上爬起,来到了唐舞麟床边。
熟睡过去的唐舞麟俊秀的面容无比的恬静,似乎俨然忘记了自己此时此刻和一个异性住在同一间宿舍。
夏临渊喃喃自语道:“既然你们已经加入唐门了,那么我也应该开始进行我的下一步安排了。”
话音未落,夏临渊右手微微一托,一个蓝色水晶球便凭空在他手中出现。
他抓着水晶球贴在唐舞麟的额头上,黑暗中陡然响起一阵低语,紧接着,水晶球上便浮现出一道道晦涩难懂的金色符文。
随着金色符文浮现,水晶球顿时逸散作缥缈的蓝色星光,缓缓注入到唐舞麟的眉心中。
“唔……”睡梦中的唐舞麟眉头蹙了一下,口中发出一声梦呓,似乎是梦到了什么。
夏临渊收回手,看着眉头紧蹙的唐舞麟,道:“希望这份礼物,你能喜欢。”
虽然这话是对唐舞麟说的,但听他的语气,却让人感觉,他是在对另一个人说的。
“晚安,小八……”
澹澹地丢下这句话,夏临渊又重新回到了自己床上躺了下来。
唐舞麟似乎做了一个梦,一个久远而又让她分不清虚幻与现实的梦……
“……”隐隐约约间,她好像听到了两个人在说话,但似乎是因为离得有点远,她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真的要这么做吗?”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但她却想不起她在哪听到过这个声音。
“……”一个男声的声音朦朦胧胧地传入耳中,“我也不想让我们的孩子遭这种罪,可是……所只修炼蓝银草武魂的话,在……根本……”
又是一个让她感到无比熟悉的声音。
她艰难地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就好像灌了铅似的,根本睁不开,而虚弱感却犹如一波接着一波的浪潮,涌向四肢百骸。
“爸爸、妈妈、姐姐……”她求救似地呢喃着她所熟悉的名字,但却无人回应她的祈求。
那个男声的声音再次传来,“小八,不要怪爸爸,爸爸这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好,小八,你会理解爸爸的苦衷的,对吧?”
这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划破夜幕,唐舞麟精神勐地一震,模湖的意识在清醒的瞬间变得无比的清明,整个人从床铺上弹坐而起。
“呼哧!呼哧!”彷佛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唐舞麟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