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西山,风林潇潇.此时一辆马车正沿着黄土小路,疾驰而来.
“停车!”
突然,一道呵声从马车内传来,吓得马夫身体猛然一颤.
“驭…”
马夫急忙将马绳勒好,转头对着马车内问道.
“怎么了?”
“诸位道家朋友,今日绮某身无分文.若想打家劫舍,恐怖要失望而归.”
随着马夫的话语,马车内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正是绮大师兄.
车夫闻听此言,急忙遥望四周.
“大爷,外头没人呀.”
“哈...若你这小小马夫能看到诸位道友.岂不是伤了道家众人的脸.”
绮师兄的声音在小道上靡靡不散,余音缭绕.
“原来是神扇前辈,绮休笙.小道眼拙,还望前辈谅解.我等这就离开.”
余音未尽,一道蜂腔豹声突然从四处响起.
“哼...现在的小辈还真是无礼.”
绮师兄冷哼一声,捋开车帘,扫眼四周,又道.
“继续前行!”
同在此时,雨剑门内大堂之中.
离垢身穿紫裳,肩盘七彩丝带.历眉秀目,看着面前墨姓两兄.
“我有事,必须离开几日.归来时会将赑伽待会接任雨剑门主.”
“是...是…”
墨姓两兄躬身低头,毫无舞者之傲.
“这几日,门内之事就交给你们自行处理.”
离垢轻轻拨弄这两肩的七彩丝带,提眉轻笑.
“是…是…”
轻瞥一眼唯唯诺诺的墨姓两兄.离垢拂袖清扬,踏风而去.
话归银城.此时赑伽抱着孩童与萧洛儿正站在一座高大的古堡前.
春未走,夏未来.古堡中却早已枯树落叶风.乌鸦在枯树上鸣唱,渗人心悬.
古堡前,几位身穿蓑衣的怪异男子,正来回游荡.
“你确定你朋友住在这种地方?”
萧洛儿看着面前诡异的古堡,脚步微微后移.
“恩,没事的.我们进去吧.”
说着,赑伽拉去萧洛儿的手就往古堡走去.
“站住!”
当赑伽与萧洛儿来到古堡门口时,来回徘徊的蓑衣男子瞬间来到面前,挡住赑伽前行的步伐.
“冥都之地,非汝等凡夫所能亵渎!”
“几位,麻烦你们通报一下你们的都主,就说有故人来访.”
赑伽停下前行的步伐,看了聚集在眼前的数位蓑衣男子,微微躬身.
“稍等.”
其中一位蓑衣男子,丢下一言,便快步跑进古堡内.留下其余熟人依然当着赑伽前行的路.
“其实,我只是来拜访你们都主的.你们不必如此.”
看着几名蓑衣男子手持巨镰,满目的戾气.赑伽微微轻笑,可谓憨态可掬.
“呵…”
回答赑伽的话音,却是几人低声的哀鸣.
见面前几位无意交谈,赑伽只能干等.还在,半刻后,那名进去古堡内通报的男子便已返回.
“你们可以进去了.”
蓑衣男子道出一言后,便与几人四处散去.恢复原先那般游荡的姿态.
“这些人好奇怪...”
看着几位蓑衣男子诡异的举止,萧洛儿忍不住好奇看向赑伽问道.
“没事,进去吧.”
踏入古堡中,一股古香古韵的气息,迫面而来.使人有种晕晕欲睡的感觉.然而在这时,赑伽怀中的孩童,缓缓闭上双眼,晕晕睡去.
沿着古堡走廊行进.时隔俄而便可见两名身穿灰袍的男子正一脸正气的看着前方,双眼呆滞,毫无未见赑伽几人.
两人不知坐了多久,终于来到一处好似宫殿的房间内.
此时,一名妙龄女子正躺靠着卧椅上.红裳垂到地面,染起一面红河.妖娆的身姿在卧椅上微微蠕动.身旁一只白狐,正依偎在纤细的腰肢上,酣酣大睡.
“宫琊...”
一道轻微的唤声,惊醒了酣睡中的白狐.同时也引起了妖娆女子的注意,抬眼望去,女子轻轻一笑.
“看来,我又在做梦了.”
“不是的,宫琊,是我.”
赑伽将沉睡中的孩童递给萧洛儿.也不理萧洛儿此时迷离的神经.独自一人踏着一步步台阶走向那位名为宫琊的女子面前.
“哼...这句话,我每个晚上都在听你说.你都是在骗我…”
女子底下头,轻轻抚摸着身旁白狐的绒毛.双眸在顷刻间泛红.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来了.我没有死.”
赑伽蹲下身躯,看着面前女子那依然如此俏媚的脸庞,轻轻一叹.
“不,你一定在骗我.你每次都这样说.这句话,你说了十八年了.”
正待此时,女子泛红的双眸一露秋水滑落脸颊.
“我没有骗你.你看,都哭了...”
赑伽抬去枯瘦的手掌,抚着宫琊脸颊,伸出一指擦去那滴秋水.
“真的...是真的...真的是你.”
感受着从脸颊传来的温度,宫琊紧握赑伽的手掌.泪眼止不住淌淌而落.
“是的,是的.我还来了...”
看着那止不住的泪滴,赑伽不忍再看.伸出手臂将宫琊仅仅搂进怀中.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些回来...”
搂着宫琊的身躯,感受着那份熟悉而陌生的气息.
“为什么...”
“我去了灵道宗,路过这里,听船夫说起冥都,才得知你在此地.”
赑伽推开宫琊的双肩,双眸相对.
“对不起...”
随着三个提及无数遍的字再次脱口而出.赑伽伸出脸庞与宫琊双颊相贴,探出薄唇紧紧相惜.
忘了下方,
红颊似火的萧洛儿.
与那酣酣大睡的孩童.
忘了时间,
忘了空间.
这一吻久久未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