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桔梗搓揉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经过一个晚上的折腾,回到翠雍山庄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只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微微地小酣一下,却没有想到已经睡到日上三竿。桔梗翻身下床,打开了房门一阵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随着一袭凉风让她轻微地抖动了一下,索性伸了一个懒腰。
“小懒猫,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逸手持折扇坐在庭院内的石凳上,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哥,你怎么在这儿?”桔梗看到那张温柔的脸心头就会涌进一股暖流。“我看你睡的那么香,又怎么忍心打扰呢?”逸宠溺地看着那张俏皮的脸,关爱地神色无法自控的流露出来,毕竟她得到了自己的心,虽然两人是兄妹之实,可是自己依旧无法那么快适应这难以预料的结果。
“嘿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桔梗跑上前去,撒娇地拽着逸的胳膊,像一只小猫一样蹭着自己的秀发惹得逸一阵轻笑。“对了,哥昨夜我终于找到娘亲的线索了。”桔梗兴奋地睁大了眼睛,脸上的喜悦之情不告而宣,她迫不及待地让哥哥跟自己一同分享这个喜悦。“当真?”桔梗的话显然出乎了逸的意料之外,自己通过各种方法去寻找母妃的下落,都是一无所获,没有想到桔梗仅仅在一夜之间就能在皇宫中找到重要线索。
桔梗看着逸那期待的目光,回想着昨夜戏弄喜公公的场景,禁不住地一阵暗笑。“娘亲被慕清儿这个坏蛋囚禁起来了。”桔梗正色跟逸说着这个可靠的消息。“囚禁?这个消息可靠吗?”逸听到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私自用刑囚禁后宫嫔妃可是死罪啊!“应该不会是假的,这个小老头儿在临死的节骨眼上不敢胡说八道吧!再说这种事也不是用来开玩笑的。”桔梗细细地揣摩着,随即将昨夜如何扮鬼戏弄喜公公逼出实情的场景给逸一字不落地讲了一遍。尤其是说道喜公公吓倒在地的时候,兄妹两人差一点就抱头大笑不止。
“你呀!你呀!你就是一个鬼精灵,你也不想想真的把他吓死了怎么办?”逸略带责备地语气看着桔梗,可是目光中却充满了宠溺和放纵。“他那种人真的吓死了也是罪有应得。”桔梗淘气地把玩着自己胸前地长发,反正作弄人一向就是她的强项。
“哥,我今晚还想去慕清儿的宫殿去探探,既然慕清儿已经有所行动,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桔梗现在巴不得就将慕清儿送进宗人府加以处置。“不急,凤阳,适才我收到舞的飞鸽传书。”逸笑眯眯地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笺,顿时,桔梗的眼前一亮。“我看看!”桔梗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取来,没有想到却被逸晃了一下扑了个空。“哥,让我看看嘛!他说什么啊?”桔梗急不可耐地想知道里面的内容,索性撒起娇来央求起来。“呵呵呵!凤阳,不是哥哥不给你,而是里面的确没有什么你想听到的内容。只是说连夜赶路一切按照计划进行。”逸看着桔梗有些失望的目光,心中一酸。哎!这个丫头的一颦一笑都在牵连着自己情绪,难怪自己师傅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要陷入情网,宁可风流百世,也决不能深陷痴情,这样只能让自己痛苦一生。
“失望了?”逸颇为了解地揉了揉桔梗的额头,“没,怎么会失望呢?那个臭小子来不来信管我什么事?我只是好奇他们那边进展如何?”桔梗一副违心地说法让明眼人看着更加的无奈。“你们两个人都是如此地倔强,有一个肯认输不就好了吗?”逸轻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人的秉性还真是如此地相似呢!“哥,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当年在翠雍山庄被他如何欺负的!当年我是因为娘亲才忍了下来,现在我根本不会给他留有一丝颜面,什么庄主,在本小姐眼里就是大混蛋!”桔梗的脑海里又呈现出童年的那些片段,风炎舞那个臭小子总是想尽办法欺负她,而现在呢!想着最后缠绵的夜晚,桔梗的脸上忍不住飞起了一片红霞,那个家伙又没有得到自己的同意就霸道地夺取了初夜,都是那张花言巧语地嘴把自己给骗了。桔梗心中怨着,却没有一丝的恨意,反而甜蜜让她从风炎舞离开的那一刻起就插上了思念的翅膀。
逸看到桔梗失神地样子就知道她心中又想起了舞,明明是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可偏偏要搞得好像水火不容一般。“哥,你那边怎么样呀?”桔梗终于从有神的状态恢复了过来,这才想起来逸那边应该也有线索了吧!
“今天一早素衣来过山庄,只是你未起床我也没有让你见她。”逸轻声地回答着,说是因为桔梗并未起身而未让素衣面见,实质上是怕两个女人见到后会产生尴尬。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桔梗已经是名副其实地三庄主夫人了,而至于素衣,一个深爱着风炎舞的女人该怎样面对她呢?无论是谁,对她们两人来说见面无疑是相互在自己的心中插了一刀。
“哦,这样啊!不见也好!”桔梗傻傻得笑着,反正她现在有哥哥疼爱和着想已经是最为幸福的了。“冷清秋在无名山庄并没有多大地动静,也许是为了避免耳目他依旧装疯卖傻。而且最近他也极少进入鬼都跟红菱和素衣联系,只是听说他最近脾气很坏,动不动在山庄内摔打东西。”逸一边说一边看向桔梗,这里面的缘由她再清楚不过了。
“哥,反正那边的事就全靠你了,我有些累了,想要四处走走。”桔梗心虚得岔开了话题,她尤其怕见到逸那双可以看透自己心事地眼睛。羽疯了,如此地作践自己哪里还有一点儿羽的风范?“你四处走走也好,最近被慕清儿的事搞得人人都心情压抑。”逸点头称许,目送着桔梗离开了自己视线。
娘亲终于有了下落,被慕清儿囚禁起来,既然是囚禁,那说明娘亲还未有生命危险,至少可以让自己稍微松懈一下。再者风炎舞已经马不停蹄赶往前线支援,虽然说敌军声势浩大,可是毕竟是外来侵犯,一时半时还是攻不下城池的,只要一天攻不下城池,慕清儿就不敢有进一步地动作,除非,除非她孤注一掷,有十足的把握让羽刺帝成功。
桔梗迎着风坐在后山的草垛上,已经多久没有如此地平淡了,从自己离开桂姨开始,这每天过的日子像是做梦一般没有一刻是真实的,突然间,想起了桂姨那张被厚粉遮盖住皱纹的脸,其实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才是最为美好的。没有血腥,没有阴谋,有的只是亲密如同娘俩的两人坐在床榻上不停地点着银票数着元宝。想到这儿,桔梗忍不住地露出一丝笑容。也许这场风波过后,自己寻到了娘亲,一定还会重操旧业用自己的双手来养活娘亲和桂姨。
风微微地吹来,吹散了桔梗的长发,她安心地仰望着晴朗的天空,蓝的如此耀眼,没有一丝瑕疵地宝石。“桔梗!”一句轻柔地呼唤像是怕吓到什么人一般,桔梗神经一下子受到了反射一般,急忙转过头去。一袭白衣胜雪的羽安静地站在自己的身后,看样子已经站了许久,只是一直没有打扰到她而已。
“你来干什么?”桔梗有些吃惊得看着那张鬼面,他竟然又戴上了鬼面做起了羽。原本自己还以为他真的能够放下来做回冷清秋,可是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却是真正的羽。“我想见你,原本我以为可以将你忘了,当你只不过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可是,我做不到。最近的这段日子里,我一直在压抑着自己,也想做回单纯的秋儿,希望能够无求无欲一直到老。可是你的身影总是出现在我的脑海,所以我来了,我只想看你一眼。”羽站在原地深邃的眸子里全然是柔情和思念,基本上这种思念已经将他吞噬,变得连一根骨头都不给他留。
“你也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让我怎么能够跟以往一样跟你像朋友一样在一起呢?”桔梗从草垛上跳了下来。“如果我逆驳了我娘亲的主意呢?”羽幽幽地说着,他太了解桔梗的脾气了,是非分明地让自己在她面前变得是如此地渺小。“你……”桔梗被羽的话惊愕得无法回答,如果说逆驳自然是好事,可是、可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
“明日正午时分,你到慈云庵等我。到时我会带梅妃来见你。”羽最后看了桔梗一眼,随即离开了后山。桔梗恍如在梦中一般久久未能缓过来,他在说什么?是说带娘亲来见自己吗?欣喜已经无从表达,只是对着深谷大声喊着:“娘……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