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1
三号集气站流程安装施工接近尾声时,赵菩提又来到这站上,她问杨非凡什么时候能完工,杨非凡说:“如果顺利的话,今天上午就能安装完毕,下午要是试压没有问题,明天就不用来了。”
听到他俩说话,周敏华赶紧凑过来,她说:“杨经理,你们明天就不在这儿了?”
杨非凡说:“有可能明天就不来了。”
周敏华说:“我绘图还没学熟练呢,你啥时候再教教我呗。”周敏华啰啰嗦嗦说个不停,把赵菩提晾在一边挺没趣的。
何云霞看到这种情况,她把周敏华拉到一边,小声说:“难道你没看出来,赵菩提和杨非凡现在的关系很不一般,你去凑啥热闹。”
周敏华说:“你以为我是傻子,啥都看不出来,我是故意激赵菩提的,可是,她硬是不上当,好像跟没那回事一样。”
何云霞说:“赵菩提有过一次失恋的经历,现在她对这方面很慎重,她这是以静制动,心里有把握得很。”
周敏华说:“云霞姐,你说,我们怎样才能让他俩捅破这层窗户纸呢?”
何云霞说:“有时,不捅破反而比捅破强。你看,崔迅雷跟你捅破了,你却不把他当回事,弄得人家有时候很尴尬,有时我都有点替他难受。”
赵菩提和杨非凡说一会儿工作上的事,又来到何云霞和周敏华跟前,她说:“你俩嘀嘀咕咕地说啥呢?”
周敏华说:“我们看你和杨非凡那么亲密,难道你不想和我们说点什么?”
赵菩提反问道:“你想让我给你们说点什么?”
周敏华说:“我觉得杨非凡不错,你要是再不主动,我可要上去捞了。”
赵菩提笑笑说:“你以为这是吃火锅呀,想捞哪个捞哪个,你要觉得他好,你去追他呗。”
何云霞说:“周敏华是替你着急才这样说的,你可好,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这叫皇帝不急太监急。”
周敏华说:“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我们看出来了,杨非凡心里只有你,别人根本插不进来,想捞也捞不走,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还真把我当成傻子,耍着我玩。”
赵菩提说:“我可没有耍你的意思,我觉得万事都要顺其自然,不熟的瓜扭下来也不甜。不是我不跟你们说,是事情还不到那一步,等事情成熟了,我自然会给你们说的,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跟你们说跟谁说呢。”
何云霞说:“不说了,我们理解你。”
周敏华说:“等完工了,我们也该演练了,我希望到时候你和杨非凡能一起来这站上看我们演练。”
赵菩提说:“等你们演练时我一定过来,但是,杨非凡能不能来,我就不敢说了,因为现在他们太忙了。”
过几天,刘风光拿着编制好的演练计划,兴奋地说:“来,来,我们大家讨论一下这个演练计划,看哪儿不合适,修改修改。”
崔迅雷说:“我们以前从来没干过这事,心里根本没谱,讨论也是白讨论,不如先按照你的计划演练一下,只有在演练中才能发现问题。”
何云霞说:“崔迅雷说的有道理,光看演练计划是看不出来啥问题的,实际操作一下就知道对不对了。”
周敏华说:“别那么多废话了,刘风光,你赶紧说吧,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
刘风光说:“我们先两个人一组,一个人操作,一个人在后面监督,如果前面操作的人遇到危险,后面的人就得马上去救援。我和崔迅雷一组先做,何云霞和周敏华,你俩一组后做。”
刘风光和崔迅雷佩戴好空呼和硫化氢报警仪,崔迅雷走在前面,刘风光尾随其后,两人不慌不忙地进入井场。两人顺着流程模拟开关一遍闸阀,然后走出井场。刘风光说:“该你们俩了。”
何云霞和周敏华佩戴好空呼和硫化氢报警仪,何云霞又拿开面罩说:“那些采油树上的闸阀都是些大闸阀,我们能不能转动他们呢?”
刘风光说:“现在是演练,都是模拟操作,不需要实际操作。”
何云霞说:“演练的挺好,到时候转不动它们,不是白演练了,要不然,你把闸阀上的钢丝锁打开,让我们试一下。”
刘风光说:“现在没正式生产,不能打开闸阀上的那些钢丝锁,万一打开后漏气了就麻烦了。”
何云霞说:“只要采油树上的总闸阀关着,打开生产闸阀没事。”
刘风光说:“万一总闸阀漏气怎么办?”
何云霞说:“那是刚装上去的新闸阀,怎么会漏气呢?”
刘风光说:“还是小心一点好。”
何云霞说:“好吧,好吧,我们先模拟开关一遍。”
尽管不是实际操作,何云霞和周敏华进入井场后还是觉得有些害怕,心脏要比平时跳的快得多。她俩顺着流程走一遍回到值班室后,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晶莹的汗珠。
何云霞说:“平时去井场都没感觉,一想到管道和设备里充斥着含有剧毒硫化氢的天然气时,我的腿直打颤。”
周敏华说:“刚才走到井口时,我的腿猛然一软,差一点没卧下去,要不是看到你在前面走着,我真走不动了。”
刘风光说:“好了,我们下面进行应急救援演练。”
刘风光和崔迅雷佩戴好空呼和硫化氢报警仪,崔迅雷走在前面,刘风光尾随其后,两人又不慌不忙地进入井场。崔迅雷刚接触到闸阀,他就模拟着硫化氢报警仪的声音嘀嘀两声,随即倒下去。刘风光看崔迅雷倒下去,他赶紧上前去扶他,当他想把崔迅雷背起来的时候却犯难了。他拍拍崔迅雷的脸,然后说:“你起来,你起来。”
崔迅雷说:“我现在是硫化氢中毒昏迷过去了,能起来吗?”
刘风光说:“这儿得修改,原来写的是你硫化氢中毒后我把你背出去,你看,我们俩背后都背着氧气瓶,我怎么背你,只能把你抱出去,或者把你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