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算，祖尔恩阿本来是某个现实中存在的蝙蝠侠。

祖尔恩阿星，在那颗星球上，地球人会被该行星当中蕴含的某种元素强化身体，就像是氪星人到了地球上一样，迅速得到超人般的力量。

布鲁斯·韦恩曾经去过一次祖尔恩阿星，并在那个地方当了一段时间的超人。

也正是因为这段经历，让第一蝙蝠重新审视了超人类与人类之间的关系，从而不再那么敌视超人，真正融入了正义联盟当中。

可有趣的是，当布鲁斯某一次抽出空来，制造了一台空间跃迁仪后，输入了曾经去过的祖尔恩阿星的坐标，却发现那个地方并不存在任何行星。

甚至那里连一个恒星系都没有，只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太空。

坐标是布鲁斯亲自记录的，这不可能为假，要么，就是那段经历是假的。

布鲁斯默默的不再提及此事，但为了纪念自己成为超人的那段时间，那颗星球上与自己共同进退的外星蝙蝠侠，便为自己的内心塑造了一个祖尔恩阿人格。

所以，当祖尔恩阿人格绕过了布鲁斯的防线，受到暗示并主动干扰第一蝙蝠的潜意识后，蝙蝠侠的想法开始逐渐改观了。

他开始频繁的寻找布来德谈话，并从布来德口中得知了一部分‘缩小’严重性的真相。

DC不日将亡。

布来德对于DC是外来者，而布鲁斯·韦恩对于当初那个神秘的祖尔恩阿也是外来者。

布鲁斯帮助过祖尔恩阿度过危机。

布来德未必对DC全是坏处。

这是深层潜意识的改变，润物细无声，并且这并不是来自外界心理催眠之类的入侵，而是蝙蝠侠主动诞生的想法。

布鲁斯的潜意识感觉有些不对，但逐渐开始接纳布来德的，同样是他的深层潜意识。

第一蝙蝠开始变得憔悴起来，这很少见，甚至对于他的队友们来说，简直是有些惊悚了。

布鲁斯依旧挺拔的身躯走到布来德的监区，现在这里甚至不能算是一个监区，布来德的纳米改造让这里变成了一个豪华住所。

两人隔着一张简单的方桌，蝙蝠侠站在灯光下，习惯性的将阴影覆盖到面前坐着的人身上。

“再说一遍，关于珀佩图阿的事情。”

布鲁斯已经听了很多遍关于DC虚假论的说法，上帝在第三层级，上面还有两个层次，天呐，无比疯狂的言论。

但身为第一蝙蝠侠，他并没有因此变得崩溃疯狂，而是将这个秘密默默的藏在了心底，转而开始关心近在眼前的危机。

“我说了很多次，珀佩图阿的降临近在迟尺，创世女神不是来拯救众生的，哦，这倒是不用给你强调，毕竟你从不相信天外来客。”

“黑暗多元宇宙和智慧生命文明之间的龌龊令神明难以忍受，灭世再创世的故事并非什么新奇的方式。”

“诺亚方舟，布鲁斯，你小时候应该也会去礼拜吧。”

第一蝙蝠的头颅微微低垂，半响吐出一句：“人类能与神明交流吗？”

布来德扣了扣桌子。

“连我的声音都无法传达给珀佩图阿，她连我的声音都不在乎。”

“不过其实也很好理解，如果我能够抵达第五层级以上的任何一层，我也会拥有目空一切的资本。”

第一蝙蝠抿着嘴，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惧的气息。

“这我倒是相信，毕竟你只是一个闯入DC的窃贼，在看到这栋屋子摇摇欲坠后，只想着抢一笔然后跑路。”

布来德有些惊悚的审视了一下蝙蝠侠身上的气势，这种玄乎的东西，是在对他那第六层次的生命发出警告，说明布鲁斯最起码已经找到了足以威胁他的办法。

“那我还能怎么办，我也只是一个逃难者，你不能指望我留下来跟你们共抗风险吧。”

第一蝙蝠没有回答，也没有按照布来德猜测的那样拿出某种不合常理的可以威胁他的道具，而是岔开了话题。

“你暗示卢瑟去做的那些事情，是不是也与珀佩图阿有关，这几个月他明里暗里的在打听我的一些收藏品，那些东西我以前一直没搞懂做什么用，但现在看来，似乎是某种与珀佩图阿降临有关的玩意。”

眼见第一蝙蝠已经挖清楚了卢瑟收集七大能量物质的真实用途，布来德也干脆懒得隐瞒了，反正这段时间已经拖延了够久，他也踩好了未来必定带走的一些信息点。

“是的。”

简单来说就是七种神秘能量汇合能够在总合体处形成某种强烈的辐射信号，而这个信号相当于在为珀佩图阿进行坐标指引。

而且能量辐射会削弱起源之墙与现世之间的壁垒，相当于你用防弹玻璃之前关着一头勐兽，现在，你把这层玻璃削薄了。

“但提前指引确定珀佩图阿降临的地点，总好过她随机出现在DC任何平行宇宙的现世，沾染过起源之墙的她可以轻易的锁定最初的起源地球，也就是你的故土。”

布来德理直气壮，忽然一副自己简直是在做天大好事的表情。

“创世之神的本体包含的信息量是现实宇宙无法承受的，如果不加引导，任由那个所谓的女神降临，别说地球会瞬间崩散，就连一切形成宇宙运转的规则都将受到干扰。”

“核辐射污染与这种影响比起来简直是小儿科，被庞大信息量冲击过后的现实能不能再形成一个切实的宇宙概念都难说。”

“没人知道珀佩图阿会在什么时候突然降临，但时间已经很近了，蝙蝠侠，你把我关在这里，是在灭世啊。”

布来德双手叉腰。

当然，这就纯粹是放屁了，如果让布来德和狂笑来实施接引，肯定是闹出的动静越大越好，他们巴不得整个DC混乱起来，到时候也好趁火打劫。

“是么？”

第一蝙蝠呵呵了两声。

“我自然会验证你说的真实性，就算要接引珀佩图阿，也决不能经你的手。”

“我会亲自来解决。”

“不过，我觉得以你的眼界，应该能告诉我更加合适的地方。”

蝙蝠侠以一介人类的身份，要去找一个足以承载创世神的地界，还是有些艰难了。

“好吧，退而求其次。”

布来德还真知道一个对DC多元影响略小的地界。

多元狭间，类似于无数平行宇宙大气泡中间遗漏的缝隙。

毁灭日和黄金亚魔卓现在还在那里大乱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