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冯春波去上班的时候,已经与以前很不一样了。人们发现一连几天都垂头丧气的冯春波,竟然又像以前那样意气风发了。并且脸上还带着微笑,那个微笑与以前很不相同。以前冯春波脸上的微笑里透露出的是自负,现在更多的是自信。
冯春波打开办公室的门,然后便开始打扫办公室的卫生。等冯春军来到的时候,整个办公室已经是打扫得干干净净了。冯春军一愣,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冯春波笑着和他打招呼了。冯春军没想到冯春波会主动和他打招呼。他有点喜出望外,赶紧满面春风的和冯春波说话。他说:“今天你来的这么早啊!卫生都打扫好了?”
冯春波依然笑着说:“春军哥,前几天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疙瘩解不开,你别往心里去。现在我想通了,只要能发挥自己的长处,有一个施展自己才华的舞台,干啥都一样。”
冯春军也很高兴地说:“春波,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只要咱俩拧成一股绳,谁也别想看咱们的笑话。中午,咱俩到三元去坐坐,一块吃顿饭,好好聊聊。顺便也把美丽和金铃叫上。”
冯春波说:“好,今天中午我请客。”
冯春军说:“不行,今天中午必须我请。以后你再请。”
冯春波没有再坚持。这个饭局就这么定下来了。冯春波打开电脑,打了一会儿字。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他说:“还是给嫂子和金铃说说吧,不然,等到了中午再给她们说,万一她们再答应了别人的饭局,我们就凑不成了。”
冯春波说这番话,本没有别的意思,他是想给柳金玲打个电话说一声,让她有个思想准备。免得中午见到冯春军爱理不理的,弄得大家很尴尬。他甚至想,如果打电话听柳金玲的语气不对,他就得专门到妇联办公室去一趟,当面和柳金玲说一说。冯春波是说者无心,可冯春军这个听者却有意。本来,自从他当上了党政办主任以后,就一直怀疑徐美丽和张友林之间有事。这段时间,机关里的人有时候见到他就会露出一种暧昧的笑容。他从别人不自然的笑容里读出了另一番内容。冯春波这一番话,他误会了。他马上联想到徐美丽常常中午不回家吃饭。问她,她总是说卫生院里有招待。招待领导,怎么会轮到你一个小护士参加呢?他以为冯春波也是怕徐美丽中午不能参加才这么说的。于是,他故意说:“他们女人家有什么事?到时候打个电话叫上他们就行。如果现在就给她们说了,万一到时候我们有事,不还得给她们再打一次电话?麻烦。不用打了。”
冯春军这么一说,冯春波也不好给柳金玲打电话了。十点多钟的时候,冯春波出了办公室,来到妇联办公室。他把和冯春军一块吃饭的事对柳金玲说了。柳金玲一听,心里很不高兴。她说:“跟那个小人吃什么饭?靠出卖自己的老婆当了一个绿豆粒大的官,这种人我不愿意搭理。”冯春波说:“我和他毕竟是同族兄弟,再说,谁不想得到提拔?至于人家用什么手段,那是人家的事。我们何必去计较?何况,徐美丽的事,外边这么传来传去的,也都是沾风捕影的事。谁也没见过。昨晚我想了很多,我已经想通了,蛇有蛇道,虾有虾路,各人走各人的道,别去管别人的事……”
冯春波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服了柳金玲。临出门,冯春波再次叮嘱柳金玲,到时候别冷起脸子来,弄得大家下不来台。柳金玲笑了,她说:“放心吧,我就当这是在演一出戏还不行吗?”
听了这句话,冯春波放了心。
到了下班时间,冯春波故意当着冯春军的面,用内线电话往妇联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柳金玲很痛快的答应了。冯春波打完电话以后,冯春军也给徐美丽打电话。电话响了好长时间,徐美丽才接起来。徐美丽一听说中午吃饭的事,便说:“今天中午卫生院有招待,我答应了吕院长我要参加的。要不你和春波说一声,我们明天再凑。反正我们是自己人,什么时候不行啊?”冯春军一听就火了,他说:“卫生院有招待?招待什么领导能轮到你这个小护士参加啊?我们在三元等你。”说完话,他就挂了电话。
冯春波在桌子对面,听得很清楚。他赶紧说:“其实嫂子说的也很对,我们是自己人,什么时候凑不行啊?我再给金玲打个电话,我们改天再聚。”说着话,就去摸内线话机。冯春军此时已经是妒火中烧,他的脸通红,胸脯急剧地起伏着。他一把抓住了冯春波的手,说:“我们就今天中午凑。”
冯春波一看他的脸色,知道他的心里很难受,便没有再坚持。下了班,他们叫上柳金玲便去了三元饭店。冯春军已经提前打电话订好了包间。来到包间,冯春军强挤出笑脸说:“小柳,你点菜,愿意吃什么就点什么。”柳金玲没注意到冯春军的脸色,她笑着说:“还是等美丽姐来了我们一块点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