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巧呢?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人在此处落水?”新周后微眯起一双凤眼,死死地盯着水里的人,心存疑惑。
不一会功夫,几名太监便浑身湿漉漉的走上岸来,并救起了一名女子,她黑发披散,遮挡住面容,在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急救后,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莱心,跟朕去看看怎么回事?”楚无俦远远地望见前方一片骚动,最近这宫里怎么总是这么不太平呢?
“谢谢。”被人救起的女子安静地坐在地上,一副虚弱的快要昏倒的模样,声音柔弱而无力,让人听了心有不忍。
新周后远远的望着,没有要靠近的意思,“你,居然也这么巧的在此、”他喃喃自语。
“这是出什么事了?”莱心甩着拂尘在楚无俦的前面开路,扯着尖细的嗓音问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看到楚无俦走了过来,纷纷跪地叩头。
楚无俦看着眼前湿漉漉的几个人,淡淡一挑眉,“起来吧,有人落水了吗?”
“回皇上,是这名女子落水了,刚把她救上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宫的。”一名太监回话道。他的一句话又把众人的眼光,吸引到了那名落水女子身上。
“你是哪一宫的?这么晚了怎么在这?”莱心问着眼前的女子,转身朝着宫人们道:“其他人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啦,该干什么干什么区,都想要偷懒吗?”
众人在他的呵斥声种,逐渐散去。
女子凝目抬头,水珠顺着脸颊的发丝滴落下来,在看到楚无俦时,委屈的抽泣起来,顿时泪如雨下。
眼前的女子有一股淡淡的柔美气质,清丽脱俗,宛如一株清艳的桃花。莱心手中的烛光照亮她一张玉白的脸,她幽幽开口,如泣如诉,“皇上………”
“是你?”楚无俦凝眸,看清眼前的女子时略显诧异。
“皇上………”女子又是一声淡而哀怨的呼唤,泪始终不曾停过。
“莱心,把她带回养心殿。”楚无俦斜睨女子,嗓音低沉醇厚,听不出情绪。
“是”莱心应道。
假山后的新周后目送着楚无俦离去的背影,嘴唇紧抿,秀眉微蹙。
“陛下,咱们现在怎么办?那女子好像和皇上………”福儿看了眼新周后的脸色,思索了下继续道:“………属下的意思是说,既然皇上认识她,那么就可以排除她是刺客的可能,皇上自然安全些。”
“是不是刺客还很难说,你找几个可靠的人,暗中在宫里搜查,务必要找出刚刚的黑影。也顺便查查刚刚那女子的底细。”新周后看着又再度恢复平静的湖水,心口隐隐泛着一丝疼,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看到你带着别的女人走了的情景,就是让他难受的呼吸不顺。
也许是自己的旧疾又犯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吸着微凉空气中的淡淡湿气
“是,属下一定会办妥此事的。”
金盏苑内烛光摇曳,新周后的手在窜动的花苗上拂来拂去,几次命人去打探养心殿的消息,都说那女子依旧还留在养心殿里。
这是要干什么啊?难道要留那女子过夜吗?
“陛下………陛下,您还不睡吗?”玫儿批了件衣衫在新周后的身上,看着窗外暗沉的天际,打了个哈欠。
“你先去睡吧。”新周后闷闷地道。
“陛下,陛下……”寿儿匆匆跑进来,扯着新周后的袖子抱怨着,“陛下,您怎么都不找寿儿帮忙呢?这种有趣的事情,寿儿也要参加嘛。”
“………”新周后看也不看对方,趴在桌子上发呆。
“陛下,您好坏啊,您居然不理寿儿,寿儿可比那只大笨牛聪明多了……咦………大笨牛回来了……”
寿儿朝着走进来的福儿冲过去,抱住对方的一只胳膊,“怎么样?打探到什么了?那女人是谁?现在孩子皇上的寝宫里吗?”
新周后抬起头,瞪大清澈的眼,心里居然七上八下的,他真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害怕些什么。
“没有查出那名女子究竟是谁,但………但………”福儿吞吞吐吐的,寿儿在一旁干着急,一巴掌拍在对方头上,“你想急死我们啊?快点说啊,但什么但啊?鸡蛋还是鸭蛋啊?”
“寿儿……”新周后瞪了寿儿一眼,再度看向福儿,“不要有顾虑,继续说。”
“是,陛下……只听说她和…和皇上的关系似乎很密切,直到直到此刻,那女人都还留在养心殿没有出来。”福儿尽管为难,也还是说了出来,他自然知道这必然会惹怒陛下。
新周后一拍桌子,霍地站了起来,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咦?陛下,您要去哪啊?……等等我们。”寿儿拉着福儿跟了上去。
“陛下,您这是干什么啊,怎么也该容老奴通报一声,这皇上要是怪罪下来,老奴可如何承担的气。”莱心抢前一步当着新周后,他的声音似乎有意抬的很高,让测殿里的人能够听到。
因此不等新周后闯进去,楚无俦已经移步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这么晚了找朕有事吗?”楚无俦面无表情,眼里只看着对方的表情。
“你给你请安,你万岁,万岁,万万岁。”新周后叩首见礼,这才有些慌张起来,自己根本就没有想好要用什么借口来此。
只是一听到福儿的回禀,一听到你和那女人关系密切,就一时冲动的来此了,现在想想真是鲁莽。
“有什么事,起来说吧。”楚无俦就站在原地,挡在侧殿的门前,似乎没有要请对方进去的意思。
“哦,是这样的,你今日偶得了一坛子万青山上的万年青,你该知道这酒可是比千年冰酿还珍贵的,就想到要和你一起分享。
原来也是考虑入夜了,你可能已经睡下了,不想来打扰的。可不知为何,你这心里总是惦记着,就是睡不着,要是不立即来和你分享,你恐怕要眼巴巴的等着天亮了。”新周后说的诚恳又无奈,黑亮的眼眸不时的朝着楚无俦身后开启的门扉里张望着,那女人此刻该是就在里面吧。
“原来如此,你是很高兴你如此想着朕的,但是不巧,今夜朕还有些政事要处理,实在无法陪你。不如明日吧,明日朕一定陪你喝个一醉方休。”楚无俦微笑着道,说罢还对着莱心使了个眼色。
“陛下,让老奴送您回去吧。”莱心对着新周后做着请的动作。
新周后看着他,又看看那始终眼底含蕴着笑意,却没有半点阻拦莱心的楚无俦,对方分明也是逐客的意思。
新周后很不甘心,深夜来了养心殿,却什么也没有打探到,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还有一种涩涩的感觉在心头,心中就是无法摆脱对落水女人的在意。
“那好吧,既然如此你就不好为难你,你先行告退了。”新周后说着转身朝门口走去,只是脚步逐渐散漫了下来,他黑亮的眼睛微微转动,唇边浅浅的浮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突然,新周后猛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痛苦的弯下腰了起来,不待前面开路的莱心回头,他径直直的向后倒去。
做好了会重重的摔在地上的准备,新周后皱起了整张连,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没有来,自己竟然落入了身后一个温暖而充实的怀抱。
炽热的怀抱,宽阔的胸膛,让新周后一时间差点忘了要把戏继续演下去。
“你,你怎么了?……莱心,快去传太医。”楚无俦急切的道,一张脸紧张的仿佛就要昏倒的人是他。
怀中少年那痛苦的模样让楚无俦心疼不已。紧紧的抱着对方,情急的将他抱进了侧殿里的床榻之上。
白色,是唯一停驻在新周后脸上的色泽,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眉头深锁,但半合的淡眸却在不经意间留意着整个大殿,他薄美双唇微微抿起,好似十分困惑的喃喃吐出几个字,“居然不在……”
“什么?你说什么?”楚无俦拉开赤焰的手,他厚实的手掌压在新周后的胸口请请的按摩这,希望这样可以减轻对方的痛苦。
直到屏风后传来的一丝奇怪声响,新周后才猛地回过神来,他缓缓地握上楚无俦的手腕,用虚弱的低哑嗓音软软的道:“你,你想要喝水。”那羸弱的样子很是惹人怜爱。
“好,你去给你倒,你先躺好,不要再抓自己了,弄伤了身体怎么办?忍耐一下,太医很快就会来的。”楚无俦轻轻地把少年安置在床榻上,给他脱掉靴子,盖好被子,才恋恋不舍的转身朝不远处的桌子走去。
新周后不断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却在楚无俦见不到的时候,悄悄地坐起身来,拉开身上的锦被,双脚轻轻地落地,他一边瞄着男人的背影,一边向屏风接近。
楚无俦将倒好的水的茶杯稳稳地捏在手中,静静地站在原地,声音清冷,“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哦光着脚到处走,很容易再着凉的。”他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新周后,但却能够准确的洞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啊?………”新周后僵在原地,尴尬的进退维谷,他眨眨眼睛,摸摸自己的胸口干笑着道:“咦?……呵呵……怎么突然又好了,胸口不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