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我待的道理他懂,也许他不该再太过强求了。
“算了,奴才刚刚失态了。”新周后叹息着朝床榻走去,他太累了,所以影响了自己的理智,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轻易的将情感表露得如此赤-裸裸,而将自己至于如此难堪的境地。
新周后冷眼看着楚无俦此刻的震怒,感觉到对方浑身冰冷的气息,是在气自己和他抢男人吗?哼!那种一看就很黏人的货色他才不稀罕呢!好吧,他承认除了他这个混蛋你,他谁都不稀罕。
但那又能如何呢?
楚无俦命人将那个不识时务闯入的男宠拖出大殿,打发出宫,并下命令永远不得再进宫来。
男子美艳的脸听到楚无俦的命令后全然失去了光彩,就要步出大殿的同时,他赫然转身,用力的挣脱了束缚扑倒在楚无俦的脚下,抽泣着做最后的挣扎:“皇上,娇儿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您对娇儿宠爱有加,怜爱珍惜,难道你对娇儿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新周后缓缓转向床榻的里面,背对着他们,眼不见为净,但男子那痛心疾首的声音还是时刻的刺激着新周后的耳膜,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小锤子般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钝痛却看不到伤痕。
“你不是早就知道缘由吗?又何必问得如此明了呢?你向来聪明,怎么如今却想不开了呢?”楚无俦向后挪动了一下身体,将男子抛下。
“知道,娇儿一直都知道,皇上的心中有着一个珍爱的人,而娇儿有幸与那人有些相似之处,这就是您夜夜流连在娇儿身边的真正原因。”男子那艳丽的容颜流下两行清泪,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您夜夜抱着娇儿,喊得却永远都是你两个字,您只是拥着娇儿,赶走你寂寞夜里对那个人的思念,却从不曾真正的宠幸过娇儿一次,您是在为那个人守着吗?一代帝王也需要如此的为一个人守身吗?”
“莱心,拉他出去,他的话太多了。”楚无俦冷冷的命令,波澜不惊的眼眸中有丝痛楚一闪而逝。是的,他就是在为他的你守身,只可惜对方从来都不知。
“哈哈哈哈……此刻您定是找到了更像那个人的男宠,所以您抛弃了娇儿,皇上其实您和娇儿一样悲惨,一样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哈哈……”男子渐渐消散的声音,却如同一种恶意的诅咒在楚无俦的心中生出恐怖的枝叶,他害怕那终将成真,他恐惧永远无法得到你,不!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也要全然不顾的和他的你在一起。
新周后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男子的话让他震惊不已,他的你从来没有宠幸过别人,他的心里只有你,他夜夜抱着男宠都喊得是你的名字,可能吗?难道他的心中真的是有自己的?
不!绝对不可能,楚无俦分明就有想要将他吃干抹净的意图,如果不是自己拼命挣扎,对方早就得逞了。
纷乱的思绪在脑中纠纠缠缠,越是想要理出一个头绪,就越是混乱到难以控制。
楚无俦的手轻轻搭上新周后的肩头,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满含着关切的语调,“你,你是不是冷,朕感觉到你的身体在发抖,难道是刚刚着凉了吗?”
任楚无俦微凉的手指滑上自己的额头,新周后都没有反抗,似乎是确认了自己没有发烧,男人的手指轻轻而自然的触上了他的披风,轻而缓慢的将披风自他滑润的肌-肤上扯下。新周后猛地转身,以一种不敢置信的震惊加愤怒的眼神瞪视对方。
楚无俦深情的、关切的、无奈的、疼惜怜爱的揉杂着各种复杂的眼神回望着他,他那如深海般沉静的眸子澄澈清明,种种的复杂中没有一丝欲-望的成分,坦然而真诚。
新周后放下戒备,敛眸任对方帮他退掉了披风,顺从对方的意思,翻身爬在床榻上,楚无俦将丝滑的锦被覆盖在他的腰部以下,让他那瘦削的白皙背部裸-露在空气中。
“忍着点疼,朕会很小心很温柔的。”楚无俦轻笑着在新周后的耳边低语,低沉的嗓音性-感而动听。
新周后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就感觉到对方冰凉的手指触上了自己的背部,有冰冷的药膏在背部来回的揉擦着,让新周后原本忘记了的疼痛又被清晰的唤醒,但其实也没什么,老太婆的拐杖能打得多严重,根本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的擦什么药。
“皇上不必费心了,奴才……啊……轻点啊……”新周后抱怨着,转身拍打着楚无俦重重按在自己背部的手。
“你,你以后能不用奴才自称吗?对朕做着极度不敬的动作与言词,却还卑微的自称奴才,真是毫无协调感。”楚无俦的手指在新周后白皙背部那些青紫瘀痕上细细的抚-摸着,心中微微泛疼。
想起了小小的你为了帮自己放走莲妃时受得重伤,虽然用了上好的药膏,没有留下疤痕,但他却留下了心口疼的顽疾,也在楚无俦的心上留下了永不磨灭的伤痕。
似乎新周后总是为自己受伤,楚无俦恨自己的无能,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要好好的保护他的你,从今以后不再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皇上,你这是在怪我对你不敬吗?”新周后嘴上如此说着,却真的不再用奴才自称了,奴才来奴才去的,他自己也叫得很别扭。
楚无俦轻叹一声,细不可闻,温柔的将锦被拉上来,将新周后的整个身体温暖的盖在被子下面,再帮助新周后反转身平躺于床榻之上。
楚无俦自己也退去了衣衫,只穿着单薄的中衣,掀开被子,躺在了新周后的身边,大手一捞,就将少年青涩的身体揽在了怀中。
“朕不要你敬朕,朕希望你信任朕,有什么话都对朕说。朕希望你依赖朕,什么事情都找朕帮忙。朕还希望你爱上朕,一心一意的留在朕的身边,心里眼里口里都只有朕。
朕希望朕是你生命的全部,就如同你是朕生命的全部一样,朕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你明白吗?”手指把玩着新周后丝滑柔顺的发丝,感慨的说着,楚无俦不指望新周后能立即感受到自己的心意,只是希望他知道自己的心里有你,只有你。
“呵呵,皇上的甜言蜜语还真是动听,虚情假意都听起来如此的真诚悦耳,你刚刚还将一名最得宠的小情人给赶出了宫,你只希望皇上在对你腻了的时候,也能厚礼将你送出宫去就好。”新周后冷笑,语带嘲讽,眼眶却有些泛红,将脸颊窝在楚无俦的脖颈处,这个他在前世就深深爱着,却被自己一再伤害的男人,此刻就在他的身边。
默默的嗅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对方刚刚的一袭话让他感到温暖而感动,只是倔强的他不愿意承认。
“你,聪明如你,又岂会不知,你在朕心中是不同的,是特别而独一无二的,永远不会有朕赶你走的那一天,只有你想要抛弃朕的时候。”楚无俦说着此话的同时,完全没有了做帝王的霸气与尊贵,有的只是担忧和哀愁,甚至是很不自信的。
新周后为楚无俦的感伤而感伤,同时还有太多的困惑在心头,楚无俦心头深爱的真的是自己吗?楚无俦此刻许下的承诺又是对谁?对一个像自己的男宠?还是只单纯的对一个男宠?还是他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他真的会不介意父子血缘的禁忌而爱上自己吗?还是他爱上自己只是因为自己像母妃佟妃的原因?
无数个问题在脑中翻来覆去,紧紧的纠缠着新周后,让他彻底的陷入混乱的疯狂中,大脑的运转难以负荷,他渐渐的在男人温暖的怀抱中熟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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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里的荷花正娇艳的盛开着,迎着耀目的阳光一池绿叶翠得新鲜,静铺在水面上。而那绽放的花,更是从绿叶中挺立出修长的嫩干,粉红娇嫩。
池水边停着一叶小舟,一阵清风拂过,随着那碧波绿水轻轻荡漾着。耳边传来几缕曼妙的弦音滑过午后的凉亭,悠悠扬扬,似炽热里的一丝沁凉,似晴空中的一片云朵,似静夜中的一点繁星,惬意而悠远。
新周后斜倚在凉亭的石椅上,手握着一大片嫩绿的荷叶,叶片在池面上轻缓的撩拨着,池水浅浅漾开,垂头仿似很专心的望着水波的流动,诱-惑的嗓音懒散的道:“弦儿,你的琴艺更上一层楼了。”
弦儿将在弦上游动的修长手指放下,微笑着望着对面那完美的从任何角度看去都无懈可击的新周后,恭敬的回道:“陛下过讲了。”
“向金国的那些美人有什么动静吗?”新周后没有停下划水的动作,垂头却将对面行色匆匆朝着他们走来的几个人,悄悄打量了一番。
“皇上下令遣散了后宫里的所有男宠,因此向金来的二十人,只留下了陛下您一人,那十九人中应该至少有两人是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