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休日,听到仪儿说要跟李文滔去国公府家玩,皇上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去别人家他还要犹豫一z下,至于国公府家,皇上还是比较放心的。
李国公明确表示了不参与他家事,李棒槌最近忙的跟狗一样,而且那对双胞胎皇上还是挺喜欢的,就是对李棒槌的妻子的人品有些不置可否。
相比而来,李家家风还算是好的,仪儿过去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皇上还是让护卫跟随。
而且皇上也担心儿子太用功努力了,如今愿意出门,他还挺高兴的,果然上书院还是有点用处的。
国公府,为了迎接二皇子到来,很是精心忙碌了一翻,李文馨把那些找自己汇报事情的管事的时间都给提前了,一大早就让他们过来。
这一回上次找到毛笔的王管事领到的却是庚号,只能耐心的等待。
好不容易轮到他,看到大姑娘今天似乎没有什么心思,他连忙快语道:“启禀大姑娘,送毛笔的人已经找到了,乃是书院的学生,不过是一个外族人,正是从边疆过来的,她送出了好几支。”
“外族人?”李文馨沉吟了一句,这也说得过去了,那先生说不定是投靠了外族人,然后有了经济来源,才不再售卖毛笔。
如今大威朝十分繁盛,经济繁荣,简直是万族来朝,她对外族人并不太在意,甚至是势在必得,而且读书人多心高气傲,对方要是不得已投靠外族人,想必是很不痛快的。
“能查到对方是谁吗?”李文馨问道,同时又看了看沙漏,这个时辰,也不知道二皇子已经过来了没有,虽然男女并不避讳,但是自己也不能上赶着去见面,毕竟二皇子来是普通小辈来拜访的形式,劳师动众,反而生分了,只是让弟弟在前面迎接。
王管事有些迟疑的道:“查倒是查到了,不过对方是个中年驼背。”
饶是一向淡然的李文馨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停顿了片刻才道:“那先看看,不必有什么动作。”
居然是个驼背?原本李文馨觉得能写出那样字的人,必然是一个博学多才的有志之士,完全想象不来,居然是个驼背,想到对方佝偻着背,猥琐的抓着毛笔,哪怕写出再好看的字,也觉得有些怪异的。
她原本想用自己的诚心感动对方,请对方到府里当自己的先生的,可是居然是个驼背,那就不必用这种方式了,反而辱没了自己。
虽然奇人都有各自的特点,但是在李文馨眼中,还是不能接受这种残疾的感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以前还以为此人是怀才不遇,没有遇上好时候,如今这样看,倒是自己想岔了,这时代不仅追求学识广博,同样对人的外貌也是追求完美。
不过也无事,反正只是顺便打听,给下人们月钱爷就是让下人办事的。
况且二皇子这个时辰也该过来了,让她没有心思多想~~她不知道,这一刻的决定让她错过了什么,等到她知道时,懊悔也来不及了!
李文馨让后面的管事明日再来,她回屋子,让侍女重新给她收拾了一翻,打扮的舒适又不失华丽。
而今天可怜的李侍郎还有忙不完的活~~他要统计京城的建筑数目,每栋屋子里住了多少人~~想想也就是醉了,明眼人都看出来是上面在消遣李侍郎,但是他居然真的一丝不苟的去做这件事了,如果能做完,妥妥哒查户口历史第一人。
二皇子过来的时候,李文滔出迎的,二皇子表现的可圈可点,非常有礼貌的拜会了李家长辈,对表妹李文馨也非常友好,笑容满满,甚至李文馨敏锐的感觉到,二皇子在偷偷打量自己,她表现的却愈发优雅。
二皇子甚至在李家留下用了午餐,不过吃完饭,要休息的时候,二皇子表示他想看看书。
李文馨想跟二皇子说,饭后看书并不好,应该消食才对,不用如此努力。
不过她想想弟弟李文滔,每回自己叮嘱他的时候,他都有些不耐烦,她不能把二皇子当自己弟弟那般对待,所以还是忍住了,只想等以后更熟悉些再说。
于是李文滔带着二皇子去了父亲的书房。
二皇子进了书房,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他也不耐烦应酬,更很少出门去别人家,虽然这是姨母家,但是还是觉得不自在。
而且他心中藏着别样的心思,他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来了,而且终于踏上了李侍郎的书房。
李侍郎的书房看着就挺简单的,没有非常复杂的布置,跟李国公家整体比起来,书房反而更显简陋,书架书桌似乎都很陈旧,连桌子上的摆着的东西,看着也不是新物,很是平常。
“我爹喜欢这样的布置,一直不让改。”看出二皇子的疑惑,李文滔解释道。
“挺好的。”二皇子从容的在李侍郎平日坐的椅子上坐下,可以明显看到桌子的陈旧,右手边磨蹭的光滑下凹,墙上书柜清一色的各种律例还有工部的档案,二皇子上下打量了一翻,最终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一个大花瓶上,这花瓶很大,里面却并无插花,放在桌上是有些突兀的。
他开口道:“忽然有些渴,你家可有新下的茶?没有就算了,普通的我也能将就的。”
之前娘亲和姐姐都交代过了,务必招待好二皇子,他自然也不敢怠慢,连忙道:“应该有,你等我一会,我马上来。”
李文滔急急忙忙的自己出去了,二皇子早料到他会这样。
门口是他的护卫,而他坐在李侍郎的椅子上,站起来微微踮起脚,把手伸进了那个大花瓶里,果然摸到了一个卷轴。
二皇子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他迅速的解开了卷轴的绳子,然后卷轴很自然的滚落开来……赫然就是他在宫里见到的那幅画的成年的模样,又有些许的不一样,眼前这画当真是一个极美的女子,这样一看那宫里的画除了像这女子,还有几分的像李侍郎……
所谓夭折的孩子根本没有死。
如果那宫中画上的少女就是李侍郎亡妻生的孩子,为何又会说年幼的时候就夭折了?而那小方公公是从何处得到那画的?
二皇子只觉得自己好像碰触到了一个更深的秘密。
可是他又觉得松了一口气,如果对方是李国公的嫡孙女,那么自己娶她,或许也不是那么难,他心跳的厉害,他向来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可是这一次,是他第一次升起一种*。
二皇子心跳的极快,甚至感觉要跳出胸膛,听到外头有声响,他连忙把卷轴卷起来,重新放进花瓶中,努力的让自己情绪平稳下来。
端茶过来的不是李文滔,也不是婢女,居然是李文馨,她面带笑容,态度从容的端着茶道:“表哥,这是今年新下的茶,还是我让侍女炒的,表哥可以尝尝,是不是合符你的口味。”
“多谢表妹。”二皇子十分有礼貌的道,接过茶,却没有看那茶,他满脑子都是那幅画。
李文馨也没有多留,带着婢女,身姿优雅的离开,而且一直都没有回头。
走的离开书房挺远的了,李文馨身边的婢女落霞小声道:“姑娘,刚刚二皇子在你走后,就一直呆呆的望着你的背影,表情都没有变化呢。”
二皇子喝了一口茶,丝毫尝不出任何味道,他呆呆的望着前方,脑子却迅速的动着,他要回去要如何向小方公公打听那画上的人?如果找到了对方又该如何?应该帮助她回到国公府吗?当初国公府为何要说她夭折了?
他此时头脑混乱,只觉得不够用,却又不敢跟任何人商量,这样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想说话居然无人可倾述,在这一瞬间,他脑海里出来的居然是母妃一直不太喜欢的皇兄那胖胖的脸庞……只有皇兄给自己写过信,自己还没回。
楚无俦缓步坐至床榻之上,在早些时候他已见过这位端庄秀丽的无双小公主殿下,算是倾国倾城之貌,然而此刻楚无俦的脑子里浮现的都是新周后那小小的圆圆的小脸,媚笑的、生气的、羞涩的、撒娇的,身体逐渐变得燥热起来,下腹部一阵紧绷。
烦躁的扯下身上明晃晃的九龙纹锦袍,掀开被子,近乎粗暴的缠上身下的女人。
“皇上……嗯……”女人轻软撩人的声音从纱帐内传出,可听在楚无俦的耳朵里却更显烦躁,他只想快速解决了需要,毫不怜香惜玉。
“啊——皇上……”女人突然一声惊叫,怯怯的在楚无俦宽阔的胸膛里瑟瑟抖颤起来,她的手指着楚无俦的身后,双目圆睁失去了光泽,显然吓得不轻。
楚无俦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一个娇小的人端坐在偌大的龙塌角落里。
新周后一袭素白的单薄中衣包裹着他羸弱的瘦小体格,肤白胜雪,如玉的脸庞此刻竟然没有一丝血色,煞白如纸。原本柔媚的眸光竟在瞬间揉成哀怨的银华。
烛光下的新周后娇媚中带着一抹慑人的妖气,魅惑的妖气,美得令人咂舌。
“你……”向来处乱不惊的楚无俦,此刻竟有一丝难堪与尴尬,他放开身下的女人,赤-裸着身体,只有锦被垂落在腰际,遮挡住了他的重要部位。
本是一个**值千金的夜晚,但当楚无俦直直的目光对上新周后那微凝如水的冷眸时,竟然仿佛自己被抓到偷情般羞愧难挡。
三人在沉静的大殿里僵持着,静得毫无声息,死一般的沉寂。
“你……”新周后檀口轻启,幽幽的唤着楚无俦,声音空寂飘荡在空气中,大大的黑眸汪着一池春水,波光微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