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领着孩子们上贝母渔场玩耍,贝母渔场下面是水,所以殷殷让文轩多多小心。
而楚文轩向来就是谨慎之人,不用多说,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胥成、文涛和文喜三个小家伙们坐在小小贝母渔场上哗啦着脚下凉凉的细浪,细细的浪儿卷起一朵朵可爱的小花儿,阳光暖洋洋得洒在水面,波光粼粼,格外好看。
好在脚下漫了一层渔网,所以压根儿不用担心安全问题,看着三个小娃子欢快得玩耍,殷殷竟不自觉得依偎在楚文轩的身旁。
至于张大草很是知趣得躲在旁边,双目注视着远方仿佛当做啥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是个有眼力见的工人,殷殷很高兴,这样识趣知趣的好工人,简直就是可遇不而不可求呀。
玩了一阵子,小小文喜粉嫩嫩的雪花掌心捂着肚子,撒娇得对殷殷道,“大嫂,喜儿肚子饿,喜儿想要吃饭饭。”
“哦,喜儿想要吃饭饭呀。成。”
殷殷点点头,摸一摸乖巧喜儿梳着双丫髻的头,这双丫髻是文秀大姐每天早上给文喜梳得好好的呢。
“如果钓几只鱼儿顺便带回去就太好了。”
楚文轩正寻思着,那里张大草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把鱼竿打过来,这把鱼竿也算是贝母渔场自有产业归属,也就是鱼竿也是属于楚家的财产。
殷殷清楚得记得自己跟着文秀第一次上贝母,貌似也见过这把钓鱼竿来着,只是后来把它给忘了。
楚文轩钓了几尾小黄瓜鱼,这个时期朝廷禁制海域,所以不敢捕得太多,只是区区的几尾。
楚文轩将鱼小心放在贝母渔场边的小竹篓里,殷殷拿起来,掂量了一番,还挺重的呢。
嫁到楚家这么久,多半都是文秀大姐忙着洗菜做饭的,如今大姐和绿儿果果往县城忙贝母化妆品生意,这家里头煮饭的事业自然落在殷殷的肩膀上,对,此间的殷殷,就是把煮饭当做事业来着。
见楚文轩将三个娃娃们一个一个抱上马车上去,殷殷扑哧一声笑了,“小鬼们,你们喜欢我怎么烹饪这些鱼呢,是炖了做鱼汤,还是红烧煎炸呢。”
回到砖楼,殷殷第一时间冲入厨房。
过会文秀回来,见殷殷在厨房里头开始忙活起来,忙把自己的袖子一撸,阻止殷殷做饭,“弟媳,还是让我来吧。你快出去休息,今天陪着三个小家伙和文轩玩耍,可累了吧。”
“不,大姐,呆在家里玩耍怎么会累呢,倒是你刚刚和绿儿果果两个从县城回来,应该很累的,你去休息吧,我弄几道鱼汤给你们好好补补。”殷殷笑笑。
听殷殷这么说话,楚文秀的心里头甜滋滋的,说到干活,她们两个争着抢着,放眼四下邻里可没有几个会如她们这般和谐。
殷殷还是拗不过文秀的,文秀说,“咱们一起做饭吧。”
“好的。”殷殷很开心,她之前忙着上小阁楼做化妆品,很有机会跟大姐一起做饭来着,大部分时间都是大姐呆在厨房。
文秀将鱼上面的麟儿剥离出来,再掏空雨内脏,洗刷2两,然后让讲蒜在热油中爆香勾起一团噼里啪啦的油雾,再将鱼放入热油锅中爆炒两下,然后飞快放水,又从瓮里摸了黄芪、枸杞撒下去,这都是补气的,用来炖鱼汤最适合不过了的,又能补又不能除掉鱼腥味。
瞧着文秀这般忙活,殷殷忍不住吸了鼻子,赞叹道,“哎呀好香啊,我闻到都想要吃了,大姐你的手艺挺不赖的嘛。”
“有什么的。”
文秀顺道儿又把另外几条鱼给红烧上,或是包着面粉炸上,再用洋葱丝、红萝卜片儿、土豆片儿勾兑香醋料酒调成芡汁,然后浇在炸好面粉鱼上,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卖相绝佳。
其实文秀大姐这个鱼的做法,跟现代饭馆的鱼作法是一模一样的,是很能下饭的那种,估计过一会儿,大家一定会把他们全部给吃光光。
做完这些饭菜,文秀大吁短叹一声坐灶膛边小凳子,垂着脑门,心里难过得很。
“怎么了?”殷殷很少见过大姐这样。
话到嘴边,文秀还是将它给咽下,摆摆手,安慰着殷殷,“弟媳,我没事,别为我担心,我没事,真的没事。”
殷殷旋儿过去,双手握住文秀的手上,“若大姐你真的把我当做一家人,就告诉我。”
沉吟半晌的文秀还是忍不住道,“弟媳,你知道吗?刚刚我和绿儿果果去县城卖化妆品,你不是交代过我尽搜罗周边附近的干草,用来做化妆品用吗?”
“咋啦?”殷殷更好奇了。
“只有徐老汉,也就是绿儿爹爹愿意卖给我们,但也只有徐老汉一家。我们家里头以后每天要做62瓶化妆品,这原材料自然也是需求量大的。可是除了徐老汉一家仍然愿意一车卖给我们几文钱……”
文秀话还没有完全说完。
殷殷看着她的眼,“大姐,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整个陈县的干草价格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抬高了?”只有徐老汉一人坚持用便宜价格卖给楚家,而其他干草供应商的价格拔高了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到底是谁如此缺德哄抬了整个陈县市面上的干草价格,这不是故意让殷殷的贝母化妆品做不来,生意倒腾不下去?
到底是谁如此狠毒用心!
殷殷想了想,旋儿紧紧握住文秀的手,冷笑得冽着文秀的眉眼,“大姐,你说,在我们小渔村,谁有资格第一个以本伤人害我们楚家,让我们楚家化妆品小作坊开不下去?”
“许承嗣员外……莫非是他…”
文秀倒抽一口气,想想也是这般,“是呀,放眼望去,整个小渔村,也只有许员外有这样的经济实力,他将陈县市面上的干草以高价收购走,目的就是让我们买不到干草!徐老汉能够一如既往低价卖给我们,是因为绿儿来我们这里做学徒,多少存一点交情,徐老汉还对我说,许员外对于每一车的干草用一两银子收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