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小心翼翼的把那三个小相向左挪了挪,留出了四分之一的空位,把那张偷偷画的画摆在了上头,而那骨头他用绳子揣着随身戴着。
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点上了三根香,安心的回去睡觉了。
没有想到二天,居然就有同僚来敲门了。
“恭喜,贺喜,皇上皇后有赏,今后可就仰仗方公公啦。”
小方居然直接升级为负责扫撒的二把手,连跳了好几级。
小方喜不自禁,夜里在屋子的时候,又给祖宗、祖师、还有牛神都告罪了:“公主大神分给力,所以只好委屈你们了。”
一边说,一边把小牛,祖先牌位,太监祖师的小相往左边继续推了推,那三尊小相一共才占一半位置,剩下一半用来挂小公主的画像……
小方做事很是仔细,对自己供奉的神牌都有一套自己的评分系统,盖因为他家原本就是世代做账房的,到他父亲那却被主人家诬陷了假账,整个家都被抄了,他机灵逃了出来。
逃跑之前,他去抱了祖先牌位,却因此逃过一劫,兄弟姐妹们却被如数发卖了,他一咬牙,自己进了宫。
所以自那以后,他特别迷信。
新官上任,他也没有什么门路,自是战战兢兢的想把事情做好,虽是管扫撒的小活,却也不容易,宫里极大,人多眼杂,弄不好也就乱糟糟的,做好了没人夸,做坏了立马有事。
小方却也机灵,把自己供奉神牌的评分的方法拿出来,用到了那些扫撒的宫女太监身上,做的多做的好的给奖励,做不好做的差的就给降低福利,没有想到效果居然出乎意料的好,宫里人多,这些扫撒的工作平日不受重视,偷奸耍滑就难免,可是自从小方来了之后,极大的改善了这样的场面,一时间效率倒是比过去好了不少。
原本这样的事情做好也是应该,却不巧,按着他的法子,手下一个扫撒的宫女一天发现她负责的那块地莫名多了滑溜的东西,立马上报了,这原本是一件小事,却不想后来又引出了一个有孕的小嫔妃原本是要过来散步的,得知此事之后,闹到了皇帝面前,说有人要害她……
最终谁获利谁遭殃不知,但是小方公公却是因此得到了皇后的嘉奖,居然又升了一级,直接成为一把手了,除了管扫撒,园林景观也归他管。
小方公公春风得意,惊喜不已,虽说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却也是他挂上那神秘族公主画像之后,才有这连连的喜事。
从此越发虔诚,他给换了大的住处了,原本供奉的墙是过去的三倍还大,那小牛和祖师、祖先的牌位都比过去位置宽敞,不过跟那小公主的画像却是完全不能比,整整一面墙,三分之二都是那画像的位置。
他一心一意,每日都送上供奉,潜心祈福。
不提小方公公如何在宫中一步步向上爬,也不论那言国公嫡孙女言千禧在拜了庄先生为师后,美名不止在京城流传,更是由四处赶来的书生们传扬天下,一时间风头无两,她却越发谦逊,丝毫不见傲色,更让人交口称赞不已。
成了庄先生的关门弟子之后,又时常有出色佳作流传,见者无不夸赞,世间既然有如此才情的女子,琴棋书画皆出色不说,人情亦是练达,通身灵气,更有甚不少人哀叹她若是为男儿身,状元也是使得的。
岁月如梭,京城风云变化,庄子上的小日子却是如涓涓流水一般,缓慢的变化着。
边军老大老臣进京受了封赏,虽然还是回到了边疆,级别待遇却上了一大层,早就带着手下回到了原住处,不仅不需要庄子给开拔费,还给庄子当了一段时间免费劳力,走时候更是留下了县上给的财物。
甘娜县县官却也不敢说什么,两边都大,只能夹着尾巴,倒是苦了县上的乡绅人家,尤其是最大的郁家,老臣一住大半年,郁家吃了个半空,族长也精力憔悴,想去求着京城的嫡孙帮忙,奈何郁生丛却是胆小怕事,不愿意开口,连父亲亡故也没有回来,族长最终含恨而亡,新任的族长是个老实的,盖是如今族里大不如前,大家反而对族长之位不那么热衷,一大家子的事情,闹腾不完。
新族长倒跟无俦小皇帝没有什么大仇,看着无俦小皇帝一个小少年把庄子经营的有声有色,觉得无俦小皇帝是个人才,逢年过节还送东西过去,无俦小皇帝如今眼界比过去广了,倒也没有盯着郁家老宅不放,各自相安。
庄子上的日子越发的好了,只是住在里面不曾感觉,若是几年前来的,现在再来看一样,定然是会大吃一惊,这庄子周围都聚集了不少人家,往来商人也都从这边过,路边陆陆续续的多了一些铺子,甚是热闹,不知不觉庄子外头居然多了一条街道,居然比县城的道还要宽敞。
太阳刚刚爬起来,店一家家都开了,街上人来人往,两个容貌分清俊少年夹杂在人群当中,因为人多,倒并不显眼,两人穿的也是一般的旧袍子。
逛街的这两人正是无俦小皇帝和女扮男装的小无双小公主。
“没想到这里居然这般热闹了,我还是一回来。”小无双小公主看什么都新鲜,什么都想摸一摸,一脸红扑扑的,满面笑容,虽是做男儿打扮,却也让人移不开目光。
无俦小皇帝容貌已经是极其出色,可是他身边的小无双小公主却是更为灵气,这几年,无俦小皇帝跟着老太上皇学习,整个人愈发温润如君子,而小无双小公主则是在公主仪式之后,被六婶娘拘着学习。
家里五个长辈,后来的六婶娘居然是最拉的下脸的,长辈们担忧小无双小公主整日跟大白猫大灰大黑打滚玩闹,养的野了,收不住心,奈何却是一个比一个更疼无双小公主,就算是向来冷静的老太上皇,在无双小公主的问题上,都是硬不下心的,更别说心软的邢沐瑶,妻奴周老院长,心粗的霓霜了。
只有这个女人,她是经受了各种风言风语过来的,最是明白世人对女子的苛刻,虽然如今风气开放,也不像过去那样拘束着女子,但是但凡有了错事,却总是习惯的会往女子身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