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莫秋娘拿手摸了摸头顶上的金钗鬓发,更显得她身段玲珑、体态绰约。
她甜甜一笑,道,“是这样的,听说殷殷小老板娘的贝母化妆品享誉陈县,不知道殷殷小老板娘可有化妆品存货,有的话,我可以全部都买下。”
原来还不是为了自己的贝母化妆品而来,殷殷刚刚拿脚趾头想一想都可以想得到。
“不仅有还很多呢,这次来公堂还顺便带来了呢,足足60瓶,30瓶一两银子海底泥贝母化妆品,30瓶五两银子如花娇化妆品,折合180两白银。”
殷殷话音刚落,又补充道,“货都在马车上,至于马车,哦,文秀大姐在忙着给牛喂草料。”
“好,我全都买下。”莫秋娘笑意更深,贴近殷殷,嘴巴紧紧贴着殷殷的耳畔,“不知殷殷小老板娘可以算我折扣吗,这样的话,等我步入内堂,我呢,就跟大人说一声,大人定会在这个案子为你助力一把,你可愿意?”
听县太爷妾侍莫秋娘的意思,殷殷再明白过了的,这是要殷殷与县太爷官商勾结呢,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殷殷神色无比平静,“多谢戴夫人好意,此事,还是让大人公正严明评断吧。”
“好!好!好!”
莫秋娘呆在戴整宽知县身边已经三个岁之多,形形*的人她着实见得不少,可都没有一个像殷殷这般坦坦荡荡,不禁叫莫秋娘对杭殷殷打心眼里敬畏。
愀然一笑,殷殷有些奇怪得看着她,“不知道戴夫人说我好在哪儿?”
“殷殷小老板娘是我见过品性最正直的小女子,虽是小女子坦荡大义倒也不旁落须眉之辈。”
莫秋娘笑得说话嘴角含春,先不说别的,不远处的李肥官差的那一张猪头脸已经肿胀得跟什么似的,红扑扑的,活像红苹果似的。
这样的女人,活脱脱的人间尤物,怪道是陈县仙裳园的头牌呢,这迷惑人致人骨头酥麻的举止功夫恐怕也只有莫秋娘深谙其道。
与李肥不同的是,诸葛峰的眼珠子丝毫不在莫秋娘身上乱瞄,相反,诸葛峰的目光一直寸步不离在文秀的身上,怎么看也看不够。
文轩更是视莫秋娘如无物一般,因为楚文轩生性最不喜的便是如同莫秋娘之流的女子,惯会做风岁手段迷惑那些腹中草莽的浊世伪伟男们,楚文轩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永远只对他自己的娘子感兴趣。
倘若殷殷知道文轩相公心中的真实想法,指不定殷殷会有多开心。
话说回来,殷殷听到莫秋娘小妾对自己抒发一番发自腹诽的真实的褒奖言语,心里也是挺高兴的,有人夸赞总比没人夸赞要来的好一些,“戴夫人过誉了,戴夫人不过是想要购买我的化妆品罢了,只要你肯给够银两,我也不会不卖的。”
文秀很开心去牛车上取货,然后交给莫秋娘。
“如此,却要多谢殷殷小老板娘。”莫秋娘扑哧一笑,旋儿叫丫鬟小红递给殷殷统共180两。
殷殷抓住那个钱袋子,沉甸甸的,现在倒是好的,用不麻烦去墟市一趟,就在衙门里头就把生意给做了。
那殷殷姑姑林杭氏,眼睁睁得瞧着戴知县的小妾交给殷殷沉甸甸的足足180两白银,那股子心性就恨不得立马扑过去抢呀,可林杭氏知道明明自己若是硬抢,怎么也无法抢得走的。
林杭氏心里咒骂着等会再上公堂就让杭殷殷获罪下监狱里去,最好楚家一家全部都吓监狱,这样的话,她林杭氏就可以得到殷殷身上乃至于她家中的所有家财。
心里头散发着发财的美梦,林杭氏闭上眼睛,两只手在空气里头抓过来抓过去,仿佛真的可以抢走殷殷的180两白银。
偏偏,林满堂打断林杭氏心里头仅存的一丝美妙的梦幻,“杭秋雨!你给我醒醒!给我清醒一些吧,你有空在这里做白日梦,有这样的功夫,倒不如立马到县太爷跟前说道歉去,就说那天你看错了,看花了眼珠子。要不然你等会就等着挨揍吧……”
这个林满堂刚刚问过诸葛峰了,听诸葛峰说如果有人作伪证闹上公堂的话,一定会被县太爷惩罚15个板子再说,而且还是那种脱掉裤子,露出屁股,挨一顿儿板子打的,以作惩戒。
可这个婆娘杭秋雨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证供已经支撑不到等会儿的第二趟公堂了的,仍然坚持要作死的呢,这叫林满堂好生无奈,因为怎么说,林杭氏也听不进去。
“去你的林满堂!你这个乌鸦嘴!老娘这么做是为了谁!可是为了你们林家!等会儿我打赢了,县太爷就会奖励我20两黄金!林满堂你这个却心眼的死鬼!你这是做什么!难道连黄金也不要了!你脑袋是不是被瓦缸里头的水也淹没了?”
林杭氏将林满堂揪在一旁,恶狠狠得狂骂着,嘴角还咧咧的样子,是要多可恶就有多可恶。
“好!你这个恶毒婆娘!等会儿你疼死!可别怪我当初没有提醒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走了!孩子们还在家里呢!我得回家做饭去!”
说完,林满堂头也不回得走掉。
“却心肝的!等我拿回黄金二十两!哼!我就离开这个家!林满堂!我不跟你过了!你赶紧滚吧!赶紧滚吧!”
林杭氏泼妇得大骂咧咧。
买了一大车贝母化妆品的莫秋娘回衙门后边的生活区,与林杭氏擦肩而过,狠狠瞪了一眼林杭氏,教训道,“吵什么?不知道衙门乃是清净之所,小心我叫我家老爷割了你的舌头!”
被莫秋娘如此一唬,吓得林杭氏忙把自己的手掩盖在嘴唇上,连连道歉说对不起,“姑奶奶饶过我一回吧,我不敢了!我万万不敢了。”
“哼,这还差不多。”
莫秋娘教训了林杭氏的同时冲殷殷作了一个得意的眼神,以为杭殷殷一定会感激自己这样的举动,想不到,殷殷脸上表情淡淡的,就好比井里的水,永远也不会起波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