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照国内多名医,这是一件不算秘密的秘密。
若是问起由头,是因为这南照国处处是奇花异卉,而所谓的奇花异卉众多种类之中,大多是可以用来制药的。
南照国地处大陆以南,所以异花盛开,你脚下每踩的每一朵花骨朵很可能天生带着剧毒,所以就算是平民百姓家也多通晓医理。更别说是专门的医者。
宁致远请来的医者给杭殷殷断了断脉之后,开了一剂汤药出来,让阿岁拿去煎了,而宁致远一直守护殷殷身边,没用两天时间,殷殷腹中还在就保了下来。
等殷殷醒来第一眼,她还以为自己孩子没用了,双手捧着肚子哭着对宁致远和阿岁说,“我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了,是不是没有了,你们告诉我,你们快告诉我呀!”
“殷殷大嫂,别担心,还在的,还在的…南照国医者医术很高明,他们治好你的,离去的医者说了,若是再晚一些,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现在,却是安全。”
阿岁说着,生怕殷殷继续伤心继续流泪,医者可是千叮嘱万嘱咐,千万千万不能再让殷殷伤心再流泪的,病体尤虚弱,何况现在还怀着不怎么安稳的胎儿。
“殷殷,你放心,你的孩子还在,为了你的孩子,你一定要坚强活下来才是呀……”
宁致远从小到大未曾出来的时候,就在主公楚复的地下秘密基地里头,他从来都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一个人去宽慰一个人,可是自从宁致远在小渔村楚家呆了那么些段日子,他想明白了,该怎么样去做,未来的生活又该如何去做,才是一个人应该去做的日子。
一想起文轩相公失足坠崖,杭殷殷一个巴掌又狠狠拍打在宁致远的脸蛋上,重重“啪”得一声,这是第二次,杭殷殷打宁致远的脸。
宁致远半句怨言都没有,就连一旁的阿岁都看不下去了,“殷殷大嫂,你能好起来,是宁致远辛辛苦苦找来当地如此高能的医者,他以最快的时间之内做到这样的事情,所以才能够保住你腹中的孩子,所以,殷殷大嫂,你不能怪他,宁先生是好人。再说文轩大哥,我也看见了,是文轩大哥自己不小心失足的,再说,就算文轩大哥失足坠崖,也不能代表他就死了不是吗?说不定文轩大哥还活着,他福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没事的?相公都掉入悬崖,怎么会没事?不!我要起来!我要起来!我一定要找到相公的尸骨,好好安葬!我不能让他客人死异乡,做一个孤魂野鬼,不!不!不!”
痛苦挣扎着几番,杭殷殷掀开被子,跳了起来,一点儿也不顾着自己的身子,一点儿也不顾着腹中的孩子,她现在脑海之中,唯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去悬崖之底,她要巡回相公,“我一定要找回相公!一定要找回相公!”
“我陪你走,哪怕搭上我这条性命也一定帮你走,但是现在,殷殷,我求求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找文轩的事情,交给我!”宁致远知道,倘若自己不这样做,殷殷是会一生一世不会原谅自己的,到时候,那将会比死亡还要难受!
于此如此,倒不如主动寻找,宁致远抓住阿岁,“阿岁,你跟我一起去吧,你大年山林蹿着打猎,适宜在茂林中生存,那个地方,你一定是最擅大的。”
“好。”阿岁咬了咬银牙,“反正我现在找不到阿云,先帮忙找到文轩大哥也是一样。”
旋儿阿岁对殷殷道,“殷殷大嫂,你放心!完全和宁致远一定会想办法将文轩大哥找回来,若是连他的尸骨都找不到,我们是不会回来的。”
高财高钱见到这样的一幕夜忍不住动容,“干脆带上我们兄弟二人吧!”
“不行,你们得留下来,照顾你们的皇大孙妃,她现在是一个虚弱的女人,万万不能得不到照看,找皇大孙殿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
宁致远对高财高钱极为严肃得说道。
宁致远的大名,高财高钱兄弟二人在京城之中也极为熟悉,那可是当今西越第一医仙。
更令高财高钱感动的是,之前殷殷病痛,因是爬南照峰的过程之中,肯定是沾染了南照峰有毒的植物,宁致远原本自己就是医仙,可是这个世界上医道数千万万种,也有宁致远医治不到的,所以宁致远不耻下问竟然向南照国当地医者求助,按道理说,这可是会伤宁致远颜面的事情,可宁致远为了杭殷殷的生命安全,却甘愿厚着脸皮去求当地医者,就凭借这一点,是的的确确令人感动。
也更加说明宁致远对杭殷殷的深情厚谊。高财高钱都有些怀疑了,宁致远他是不是很喜欢杭殷殷,可惜杭殷殷乃是皇大孙殿下的妻子,是当今的皇大孙妃呀,不是吗?
这往深一想便是妥妥的死罪,所以高财高钱看在眼底,他们也不会多嘴的,哪怕日后回到西越京城,也不会在太子妃娘娘面前多嘴,要不然,死的人不单单是宁致远,还有他们两个。
当宁致远和阿岁在悬崖之底盘旋三日,别说楚文轩的尸首,就连一根毛发都不曾找到。
等他们回到酒馆跟殷殷说清楚时,却发现殷殷、高财高钱等一行人已经赶往京城,太子妃娘娘在天底下的情报局可也不是吃多年无用的白饭。
然则宁致远,阿岁,他们二人并不大算回去,他们发誓一定要找到楚文轩,回去给殷殷交差才行。
回到京城的杭殷殷,太子妃娘娘日、日夜夜数落计算着杭殷殷,太子妃压根儿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死了,太子妃已经决定,待杭殷殷诞下麟儿,就立即将杭殷殷杖毙!
两个岁后,杭殷殷掐着日子,今天应该是科举殿试的日子,倘若文轩还在的话,他定然能够在金銮殿上独占鳌头。
“弟媳,我和诸葛峰都不相信文轩弟弟就这么离开我们,他一定还在人世…你瞧瞧,你说的那个宁先生和阿岁两个人,都两个岁了还不曾从南照国回到西越吗?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暖阁之中,文秀含泪对一旁的诸葛峰说道,最后他们夫妻二人的目光皆落在殷殷的身上。
殷殷眼中含泪,手越发紧紧得抓着茶杯盖儿,“相公不会死的,相公不会死的,我知道,我知道他一直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