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这天上半个夜里异常炎热,殷殷却在大半夜里头给热醒,而地铺下边的楚文轩则是翻来覆去一头汗,忍不住看殷殷,“娘子,你也很热吗?”
见娘子肚兜半裸,楚文轩在地铺忍不住舔舔舌头,见殷殷连懒得搭理他,他又道,“娘子,为夫渴了去喝茶,你呢要不要喝,为夫帮你顺便倒一杯。”
“嗯。”殷殷慵懒得那纤嫩手指捋了捋额前,缓缓下垂的流苏也沾染几滴汗液,弄得殷殷烦躁很,此件的天气大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难不成这是地震的征兆?
殷殷心想每当地震快要降临的时候,都会有此异状的呢,殷殷忍不住打开窗轩,正如她所猜想的那样,外边静寂异常,唯独听得见从一里之外的贝母渔场那边传来的声音。
“奇怪了,明明中秋节过去了,怎么还这么热呢,热得真是叫人受不了。”
一楼的文秀也热醒,和楚文轩一样跑到厨房来找汤茶喝着,幸好楚文轩和宁致远早上熬煮的汤茶多,也够他们每个人喝个几壶。
宁致远整个人蹦跶的泥鳅儿似的在一楼地铺,翻过来翻过去,无论宁致远如何调整睡姿,可他和大家一样,就是睡也睡不着,就是觉得喉咙干痒,看着楚文轩手里端着一碗汤茶,“哇!有茶!给我!快给我!”
“去你的,这是给娘子的,不是给你的。”楚文轩训斥宁致远,旋儿他的那一条不灵便的腿小心翼翼蹒跚着到楼梯,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得上去,就是为了给殷殷端茶。
殷殷知道楚文轩会给自己端茶来的,就是想到文轩相公腿脚不灵便,所以殷殷早在楼梯口等着他,双手接过文轩手上的一碗清茶呢,“相公,我自己会端的,你又不方便!”
殷殷的语气带着疼爱的责备令楚文轩的心底甜滋滋的,这让楚文轩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殷殷娘子哪怕要他楚文轩做什么,楚文轩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没事的,娘子,我可以的。”楚文轩很是坚持将装有汤茶的碗稳稳当当得给殷殷娘子。
殷殷接过来,细细凝了楚文轩相公几眼,然后埋头喝了几口。不知道为什么,汤茶的滋味带有一丝丝甜味。
“相公你是不是加了冰糖了呢。”殷殷很好奇。
摆摆手,楚文轩对殷殷笑道,“没啊,为夫没往汤茶倒什么冰糖的呢,为夫记得你不爱吃太多冰糖的,不是吗?怎么娘子你突然之间会变幻了口味吗?要不,为夫这就去帮你加几块冰糖吧,咱家冰糖还有许多。”
“别去啊,相公,我是爱吃没有太多冰糖的汤茶的呢,这样的味道刚刚好。我很爱吃的。”
殷殷也跟着笑起来,虽然小相公时不时会调戏殷殷,但是总体来说,小相公还是挺好的,谁让小相公总是让自己如此感动呢。
不过了一会,老祖母也拄着拐杖出来,额头上也出了不少汗,紧跟着胥成、文涛都醒来了,小妹文喜是完全被热醒的那种,哭得震耳欲聋的,周边的邻居都听到。
关键的是,殷殷走出楚家院子,发现隔壁的李奶奶一家,陈改丫大嫂一家,菜花婶儿一家,还有叶清流村大和他的三个孙子一家也齐刷刷走出来。
大家都是在议论一件事,今天怎么会突如其来这么热的。
“今天晚上也太热了。”
“我感觉将有大事发生。”
“确实是不祥之兆呢。”
…
小渔村的村民还是挺迷信的,都相信天降不祥之兆的说法,不过殷殷凭借现代人的思维,觉得也太奇怪了些,隐隐约约感觉一团火热的气息从海面上袭了过来。可这样的气息时而清晰时而微弱,弄得殷殷也不好确定。
倘若真有地震,像现代的地震预报器也经常播报错误的例子发生,殷殷心烦意乱时,突然看见脚边的不远处一个蚂蚁巢穴爬出一大群的蚂蚁,貌似在搬家,村里的鸡鸭也莫名狂鸣起来。
难道真的是地震吗?
这是殷殷心中第二次的自我确定,有些事情,她真的不好确定,不过得想一个对策是真的,旋儿殷殷对叶清流村大道,“叶村大,说不定随时会有地震,还是通知周围村落的村民们暂时离开这里吧。”
陈改丫大嫂一听殷殷如此说辞,唬得几乎都有点崩溃,“什么离开这里?不可能吧!现在只是感觉到有一点热而已,哪有那么容易地震,地震又不是说来就来的,再说,我们村中倒是遇到不少泥石流,哪有什么地震呢,不可能,不可能的……”
“是呢,我都活了这岁数,殷殷妹子,你说你医术高明,调香技术独步天下,我都相信。但是这个,我也不相信。不好意思呀殷殷妹子,不是我不相信,而是你说的有点……”
菜花婶儿说这样的话,很是代表着一大部分的小渔村村民们的意见呢。
“娘子,真的会有地震吗?”
也只有楚文轩相信殷殷,认真得看着殷殷,“我知道娘子说这样的话,一定有你的依据,为夫相信你的。”
“其实,我也不确定,我听说来地震,我们生活圈的牲畜会有一些不同往日的躁狂症,还有……”
不容殷殷说完,楚文轩观察周边的蚂蚁穴位,发现果然是如同殷殷娘子所说的,就更加相信娘子的,“娘子,我相信你!”
“你一个人相信我还不足够!得让大家相信我才行。”
殷殷也终究猜测不到未来会发生,可一定要想办法暂时离开小渔村,这个才是前提。
殷殷率先就让楚家先转移到县城上去。
至于小渔村村民们,竟没有人能听殷殷的,因为接下来的小渔村的村民们,则是非常欢呼雀跃的,因为遥远的天边突然有红色的晕圈,美轮美奂得犹如仙境一般,旋儿天色骤变,闪电突袭而来,下起了蒙蒙细雨,过一段时间又下起倾盆大雨。
这样的雨越下越大,风也越来越狂,刚刚还是闷热异常的村民们,现如今感觉寒凉无比,那种感觉,就好像霎时间暑热天向冬天过度一般,那种酸爽的感觉,恐怕大家都能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