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本来不打算说这么多的，只是被菜花婶儿起哄说得没有办法，人家菜花婶问殷殷文轩两小夫妻处得怎么样，文秀总不能胡乱搪塞过去吧，想着不说，这以后的邻里关系又紧张，这说罢，文秀想着反正这些嫁作人妇的女人们天天想着那种事情，就干脆弄一套子的荤话给她们听听，反正大家也喜欢。

“呸…我说菜花婶你也太不要脸的了。还想着嫁给人家文轩？啧啧，现在文轩相公可是我们小渔村的秀才，是我们小渔村和湖边村的体面，你想要做状元夫人，也不是不行？”菜花婶儿旁边一个身材显得有些削瘦的女人忍住笑意。

菜花婶抡起木棒槌要打人的样子，“咋的？为啥人家殷殷妹子就可以，我就不行了。大家不都是女人呐…那人家文轩秀才就不想要女人…每天晚上都不使劲要女人了？”

“菜花婶子，这话如果被黑小犬的爹听到，别说我不提醒你，到时候孩子他爹肯定每天晚上狠狠折腾你个够本的呢。哼。”

这样糙的下流话在文秀嘴里说得有板有眼的，仿佛文秀自己经历过人事儿一样，不过乡村农家女人都是这样的，小溪边就是她们的闲话场子，在这里，她们可以敞开天窗乱说一通，东家李家喧闹在一处，尽显农家大舌妇的英雌本色。

听得旁边的削瘦女人忍不住狂乐，削瘦一些的女人名字叫陈改丫，比菜花婶大三岁，当初陈改丫父亲给陈改丫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她带出生之后能有一个弟弟，可惜她的妹妹陈带娣生出来以后，她父亲也就放弃生男孩的想法，不过呢，人人叫她陈大嫂。

陈大嫂比文秀菜花她们都年大，不免拿着文秀取乐，“我说文秀你这荤话说得溜溜的，是不是每天晚上你家诸葛情郎夜

夜钻你的被窝里使劲折腾你呀？”

“陈大嫂你太坏了！”文秀凶猛得拿着手中的木锤子狠狠敲打着衣物，瞥了陈大嫂一眼，“按我说，昨晚一定是胖草儿的爹没把你要够！”

“胖草儿的爹是我的相公，当然没要够怎么的？”陈大嫂捡起一块小石头子扔进溪水深处溅了文秀一脸子的水花儿，“难道你家诸葛郎没把你要够？”

诸葛郎！可是诸葛峰呀！

“哎呀…不跟你们玩了！”文秀连连败退，她发现自己的战斗力对于这些已经人事的粗鄙村妇相比而言，实在是道行不够啊，若是结婚后在诸葛峰这个大男人身上取取经以后会好有些。

文秀发誓等以后跟诸葛峰大哥结婚了，到时候肯定火力全开得跟这些女人们战斗不可！

谁还没个从黄花大闺女升级到人妇经历的呀，文秀算准了自己说不过她们，好在衣服最后染一遍清水也洗完了。

文秀扔下棒槌就跑了。

“哟，文秀这是要走啊，别走啊，再听我们说道说道啊。”菜花婶子有点舍不得今天的话题，“我就想知道你们家文轩秀才细皮嫩肉的比我肚皮上尖上的肉还要嫩个几分，我想知道你们家殷殷妹子受用不受用啊……”

“哈哈哈哈…我说菜花你也太折腾没看见人家文秀吓得飞也似的跑。”陈大嫂继续锤打她的衣裳，听得后边前边左边右边近邻的浣衣村妇少不得哄笑一阵子，那声音比溪水撞击山岩的时候还要响呢。

殷殷做好饭菜也端在饭厅上，就看见文秀端着洗好衣服的木盆子归来，腰背依靠在门板上，无语得看着殷殷。

“怎么啦，大姐？”殷殷很奇怪，文秀一副失魂落魄又满脸绯红，貌似被诸葛大哥给非礼了一样。

“能怎么得了？后山小溪浣衣场的那些个女人们，一个一个跟老虎似的会吃人呐。”文秀难免汗津津得说。

哦，原来是被后山溪水浣衣场的那些个女人给非礼了呀，殷殷暗暗笑了一把。

楚文轩拿着碗筷出来，话儿也仅仅听了一半，“老虎？不会吧，后山有老虎？这可了不得，得赶紧通知村大，看看联合我们村里十几个猎户，能不能消灭他们。”

一听这话，文秀捧着肚子笑了起来摆摆手，连忙说，“不用不用的，到了晚上，自然会有黑犬子他爹和胖小草她爹会处置她们，不用我们操心。”

敢情儿楚文轩不知道文秀这内中荤意，手抱着脑袋旋儿拍了一下，“为什么？虽然说黑犬子和胖小草这两个娃子的爹都是猎户出身，可怎么能够处理大老虎呢？这一定要很多人帮忙才行。”

一定要很多帮忙？文秀怎么听着这话有点不对劲，吓了一大跳，觉得还是不要说了，再说下去，可要辱没文轩弟弟的斯文了。

“当我没说，当我没说，那个…弟媳菜都炒好了吗？那个红烧肉炒藕片有没有加上糖色的呢？”文秀赶紧转换话题，对殷殷道。

“嗯，做好了。今天李奶奶给的莲藕很鲜甜，我刚刚尝了尝。”殷殷边笑边说。

楚文轩俊逸眉眼晙了殷殷好几眼，隐隐约约感觉大姐和娘子有他不知道的秘密，赶紧趁着大姐去厨房端菜出来，楚文轩问殷殷道，“娘子，大姐刚刚到底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就说武松打老虎的事儿，怎的？相公你对打老虎很感兴趣吗？”

殷殷饶有兴趣得看着楚文轩，此话的深意怕是楚文轩直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过来的呢，谁让他听人说话只是听了一半，当然了，若是全被楚文轩听了去那就不太好玩的。

“打老虎一定很惊心动魄又耗费力气的，如果让我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谁说书生秀才一定要整天抱着书死读书呢？咳咳，我楚文轩就不屑做这样的文弱书生。”

楚文轩眼神极为坚定，“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漫山遍野打老虎，将所有老虎们虎皮揭下来给娘子当被子盖？”

听他的意思，岂不是要拨了后山溪水浣衣场的女人们的衣服然后给殷殷当被子盖，不不不，她杭殷殷才不要呢。

殷殷激动得说道，“别！我才不要你漫山遍野打老虎！我只要你在家里打我这只老虎！”

心急口快的殷殷突然之间像失去理智一般，竟说出这样的话。

“弟媳你说啥？”从厨房走出来的文秀手一软，竟把为文轩弟弟炖的猪腰子枸杞汤的汤罐给摔落在地上。

而殷殷仓皇的言语似乎让楚文轩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