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路通往王家居所,请勿擅入。’另一个卫兵道。被他们严厉的目光一瞪,如羽连声抱歉都忘了要说。
‘不好意思,我们只是走错路。’雪音向两个卫兵点头致歉,勾住如羽的手臂就要往回走。这时候城堡里走出三个人,两个卫兵见到他们,立刻将挡住路的长戟收回,‘王子殿下。公主殿下。’他们齐声敬礼道。
如羽和雪音愕然回头,五个人顿时目光交会,面面相觑。
‘你们……’夏多尔.保罗王子惊异地看着两个女孩,有可能是因为太过讶异或无法理解的关系,他下面的话全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我记得你们,’天真可爱,但脸色总是略显苍白的苏菲.保罗公主伸出手指着她们,‘上次打昏哥哥的人!’
‘嗯?’她的话让两个卫兵都转过头来,瞪着此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她们。
‘呃,公主殿下,我们不是说好不公开谈论这件事的吗?’王子的光头随从马丁歪着嘴说。
‘喔,对不起,马丁。’公主说完紧闭起嘴,似乎打算暂时不再说话。
‘王子殿下,’雪音趁他们说话时调整好心情,恭敬地开口说,‘我们知道您一定为我们出现在这里而感到意外,但请相信我,我们并没有恶意。其实……’她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要不是为了能让所有同学顺利参加晚宴,下面的话就算被学院开除她也不愿意说出口。‘其实我们是来向您表达歉意的。’
‘哦?’王子显然大感意外,但他随即露出一副胜利的表情道,‘你们想为上次那件事道歉吗?嗯嗯,’他双眼骨碌碌地打量着两个女孩。如羽穿的是凡迪诺夫妇设计的那套黑色服饰,由头发至长靴整体黑色系的搭配,却不会让人感觉到阴沉,彷彿黑色也能发出属于它的光芒般美丽;雪音则穿着一套蓝紫色的礼服,衬着她的雪白长发与白皙肌肤,深浅的对比让她的脸庞显得更加明艳动人。‘你们今天穿得真美。’王子丝毫不掩饰他贪婪的目光道。
如羽在他的目光下感到一阵恶寒,不一会那感觉就令她作呕。雪音也有差不多的感觉,只是她比如羽更坚强些,还能记得自己现在该做的事。
‘王子殿下,公主殿下,我想我们可以先离开这里,找个人比较少的地方说话,这样也许两位殿下会觉得比较自在。’她说手比向前方,准备让开路先让他们通过。这时她和如羽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她们看到米勒和她的一票朋友正向着庭院走来,她们赶紧转过身,背对川流不息的宾客。
‘磊伊得在做什么,怎么会让她进来了?’雪音说。
‘或许他遇上什么麻烦?’如羽担心地说。
‘你们怎么了吗?’夏多尔王子带着笑意地看着她们,目光一下看看如羽,一下子看看雪音,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事,殿下,我只是……’雪音说着嘟哝了几句没人听得懂的话,‘我们得快点将王子带离这里。’她在王子询问时转头对如羽说。
‘对不起,殿下,我想绕这个方向过去,看看城堡另一面的景色,您能答应吗?’如羽说着就往反方向走去,也不管王子有什么想法。夏多尔王子毫不在意,笑嘻嘻地跟在她身后。
如羽刚走没几步,迎面又一个方头大脸的夏多尔王子出现在眼前。帕莱拉呀!她差点尖叫出来,急忙用双手捂住自己嘴巴。磊伊得出现的时机实在太不恰当了,她心里想着该怎么不让王子看到他自己出现在对面走过来的人潮中,脚下却一个不小心,踢到了石板边缘,一头向下栽倒。
‘你没事吧?’他们几个人全低头看着她,非常幸运地,磊伊得在这时经过了他们身边,朝着米勒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夏多尔王子非常有风度地伸出手帮助她,如羽正想道谢,忽然觉得有一只手揽住她的腰,王子把脸靠近她,对她眨了眨眼道,‘让我扶你起来吧。’说着露出一个自以为迷人的笑容。
如羽非常想一把将他推开,但又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这么做,于是她就全身僵硬的停在那边,本能的厌恶感与心中的理智激烈交战着,好险最后雪音赶来帮她解危。
‘殿下,’雪音技巧性地把如羽拉离王子身边,‘我为我朋友的失礼道歉,她总是冒冒失失的。’
‘没关系,冒失的好,冒失很好。’夏多尔王子看了如羽几眼,又换看雪音几眼,那游移的眼神好像在说,‘什么时候也换你冒冒失失一下?’
这时如羽和雪音却根本没在听他说话,他们目光看着的是另一位夏多尔王子。磊伊得现在已经在和米勒谈话,按照计画,他会带着米勒去外城区的议会厅,那里有个礼物正等着米勒和她的同伙。所以她们必需赶快将王子一行人带开,不然待会要是撞在一起,事情可就难以挽回了。
想到这里,雪音拉着如羽,闷不吭声地往前走。
43.庆典晚宴
‘两位小姐,等等我。’夏多尔王子果然立刻追了上来。
‘夏多尔哥哥,你看,亚美莉亚表姊在那边,她今天穿得好漂亮。啊,她看到我了。’苏菲公主挥着手说。她的这几句话叫住了王子,夏多尔王子回头看去,米勒穿着一套很适合她的亮粉色宴会服,风姿绰约,在宴会上闪耀着光芒,围绕她的男士无不为她神迷。
‘真美,可惜她是我的表妹。’王子伸手一抹嘴巴说。
王子、公主和马丁这时都没注意到,米勒身边有一个衣着高贵的人举起了手遮住自己脸庞,而且一路上即使说话时也都不肯放下。
现在该怎么办?如羽、雪音、磊伊得三个人都想着同样的问题,眼看两群人就快碰在一起,他们的脑海里不由得出现最糟的后果。当米勒看到有两个王子,还有两个不在宴会名单上的女孩出现时;当夏多尔王子看到多出一个自己时。一切就完了。接下来他们的行动几乎都没有什么考虑的时间。
‘殿下,我们真的很抱歉那天对您这么失礼!’如羽和雪音用力地把王子的头扭回来,几乎让他痛得叫了出来,‘您肯原谅我们吗?’
‘我……我……’夏多尔王子痛得连冷汗都冒了出来,但他即使歪着头,还是坚持要保持着迷人的风度说话。‘我……当然可以原谅你们,只要你们之后每天都来城堡陪我玩乐几个小时……’
两个女孩依然没有把他的话听完,她们看着磊伊得,磊伊得用手遮掩下的目光也看着她们。
‘亚美莉亚表姊。’苏菲公主迎上米勒,互相给了对方一个拥抱,接着就是互相称赞对方穿得有多么漂亮美丽,其帕和东果、玛替达等人也对着公主大献殷勤。两群人挤在一起,磊伊得甚至已经走到了夏多尔王子身后。
‘米勒表妹……’王子回过头来,打算也给米勒一个拥抱。
在这瞬间,磊伊得做出了判断,他挤到他们之间,用尽全力狠狠地给了真正的夏多尔王子肚子一拳,趁米勒还没看到他时,把他打晕了过去。然后他假装跌倒,两个人在地上滚成一团。
‘王子殿下!’所有人(除了如羽和雪音)全都惊慌的叫了起来,伸出手想要扶起他们。
‘我没事!你们让开。’一个有着泛灰金发的男人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一手扶着夏多尔王子,一手拿着一把银色手杖。如羽赫然发现这个男人竟然是米勒公爵。
‘爸爸?’米勒疑惑地说,‘你不是说要晚点才会过来?嗯?’她这时看见了站在米勒公爵身后的两个女孩。‘艾佛特!还有你,小抹布!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她说话时两条细细的眉毛因为惊讶和不解而几乎纠结在一起。
‘我们……是……渥戴克先生,他请我们来表演……’
‘我们……是来……表演的,对,渥戴克先生请我们来表演。’
如羽和雪音同声解释着,最后把保林之前说过的理由搬了出来。
‘表演?你们在开玩笑吧。’米勒一副你们疯了不成的模样,‘说得支支吾吾的,一听就知道是编出来的理由。’
‘王子殿下,啊,殿下怎么昏倒了。’马丁扶着夏多尔王子,慌慌张张地说,引得大家转头向他们看去。
‘磊伊得,你快想想办法,不然米勒待会一定会把我们全赶出去。’雪音对着米勒公爵低声说。
‘我能有什么方法?我现在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就怕被米勒识破我是假货。’磊伊得用着米勒公爵的脸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那……你快走到旁边变成渥戴克先生来跟他们解释。’
‘不行呀,马斯克狸一天之内没办法再变之前扮过的人类,你忘了吗?’
‘你们觉得变成国王怎么样?’如羽插话道。
‘不行!’他们两个同时否决了这个提议。
‘国王不可能这时候出现在这里,晚宴开始之后他才会出来致词。’磊伊得说。
‘那……皇后呢?’女孩不肯放弃地提议道。
‘喔,艾薇,拜托,皇后怎么可能一个人出来,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了。’雪音板起脸孔道。
‘我可是很认真在想……’如羽皱皱鼻子道,‘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如果我说以斯拉院长你们一定也会认为不行。’
‘不,’磊伊得说,‘变成院长是个好主意,我竟然都没想到。’他赞许地看了如羽一眼,然后回头望着那群仍然围在夏多尔王子身边的人,接着他若无其事地走进旁边走动的人群中,再走出来时,他已经变成身材矮小,拿着一根老旧拐杖的以斯拉院长。
‘嗯哼,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他对着围住王子的人群问。学生们看到是院长,纷纷向他行礼。
‘院长,我哥哥突然昏倒了。’苏菲公主眼眶含泪,一脸担忧地说。
‘哦?我看看。’磊伊得假装检查了王子一下。‘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只是稍微撞到头而已。马丁,你扶王子殿下回房间休息。’他命令道。
‘是,院长大人。’马丁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米勒等人围着王子,他不敢赶开他们。
‘我也去照顾哥哥。’苏菲公主跟着往城堡内走回。
米勒在他们离开之后,不友善的目光立刻落到两个女孩身上,‘卫兵,那两个人没受到邀请擅自闯进来,快把她们赶出去。’她朝她们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