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流涌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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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无法估测的暗能量从娇小玲珑的睿心的体内爆发出来,源源不断的紫雾涌出后慢慢汇聚到睿心上方,逐渐幻化成体型庞大的巨龙的身影,由此形成的威压完全不亚于加斯,甚至还超出更多。

“这...这股力量是...卡尔的!?难道说她真的是...这不可能!他一家都已经......”

扇动翅膀飞在空中的加斯两眼直直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浑身上下都被这股力量的威压所震撼,更何况是深知这种力量毫无疑问来源于那令整个龙族敬畏的卡尔,他的心中不由地生出了一丝丝恐惧。

“是你杀了他!不能原谅...我要你用命来偿还!”

睿心的声音忽然变成了重叠音,而那另一个声音,让一头雾水的加斯不得不相信了眼前的睿心的身份,因为,那个声音属于他再熟悉不过的卡尔。

“想杀我...得了吧,即便是卡尔传给你的力量,必定不及卡尔的一半,以我的实力,我就不信我还能栽在你手上!”

睿心与自己头顶上的幻影同时对着加斯展开怒吼,暗能吐息从幻影的嘴中喷涌而出。加斯眨眼间展开护盾,暗流冲击到护盾上产生的冲力迫使他快速后退,“这...这股力量竟然如此强大...卡尔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几秒钟后,他的护盾上竟多处生出了巨大的裂隙,暗流透过裂隙直接喷到加斯身上。

见吐息的效果不明显,只保留了理智而又满怀杀意的睿心停止吼叫,紧接着释放出比刚才更多的紫雾,伴随着向着加斯全力冲刺。

“可恶...她的实力居然不亚于我。”卡尔独特的暗能量进入加斯体内,如同剧毒一般慢慢地侵蚀着他的肉体,致使他虚弱了不少,站在地上不断喘气。“不行,我绝不能死在这么一个小孩子手上!”

加斯几乎拼出了命地扇动翅膀往上飞,意在躲开睿心和幻影的冲撞,可惜,由于他的速度过慢,尾巴没能逃离包裹住幻影的紫雾,直接被其吞噬,断掉的部分也被暗能量压成肉沫。

“啊!”随着血喷涌而出,撕心裂肺般的剧痛开始疯狂地折磨他,而这痛可比睿心当时的要凶残得多。由于断尾而没法保持飞行的平衡,他狼狈地在空出乱窜的数秒,最后坠落在远处还没被他烧毁的树群中,直接撞倒了几株树木。

“嘶...怎么可能?我的护盾明明可以抵挡卡尔三成的功力...难不成他真的牺牲了自己的力量换取了女儿的这般强大?”看着身后断掉一半的尾巴和地上的一大片血,加斯亦是强忍疼痛,亦是疑惑和惶恐。

“我确实是低估了她,更是看她还小,所以才没有先动手...如果我动手了,你还能有活头!?”受此伤对他来说就是侮辱,他心中的怒火悄然燃起。“只是为了一个人类,不惜对长辈出手,还想取我的命,大逆不道,不可饶恕!”

加斯负着伤变回人形,拖着乏力的身体缓缓地走了一会。“要不是我大意,怎么会败在一个小孩子手上,压根没有实战经验的小屁孩...我以真身示她反而有利于她的攻击,就这样逃...不,要我作为失败者狼狈而逃,做梦!一个已经被相信死了的家伙,再死一次又能怎样!”

虽然谎称要杀睿心是为了逼柳辰元跟自己拼命,但他对卡尔的恨是真实的。在他眼里,卡尔的确是个不顾元龙繁衍生息,而又不可战胜的叛乱者,他对卡尔的恨,除了源于自己所吃的亏,还源于一个种族对他的不满,柳辰元口中的“出色的领导者”也主要是亚龙及外界的评价。他最初想带睿心回家,是作为一个长辈对年幼的孩子的关怀,就算提是早知道睿心的身份也不敢对她怎么样,然而睿心已经冲破了他的底线。

他吃力地在两手各凝聚出一个金色的光球,随后附近的树木开始冒出金色的气息,一点接一点地聚集到两个光球中。半分钟过后,所有冒出气息的的树全都枯萎,树干紧紧收缩,落叶如同雨点一般接连不断。

“呼...就这么点灵能量,再给一倍也不够恢复,不愧是下等植物...也罢,至少够给她致命一击了,但是...那个幻影应该会保护她,我没有能力与她正面交锋。”

正当他想办法应对时,脚下的地面开始震颤,一股强烈的杀气正在向他逼近。

“还是追上来了,先躲起来,然后等待机会!”

他立马找到一棵完好的树并跃到其树枝之上,蹲下身,撩起树枝让茂密的枝叶遮住自己全身,两眼透过枝叶凝视着下方,仔细听着越来越响的脚步声。“看来真的是元素扫描时出了差错,不然这股力量就算隐藏得再深也不可能逃过,真不知道那个时候......”他迟疑了一下。“可如果那个人类没有骗我一丝一毫,那他口中的禁心者在将来必然是个威胁,我回去后必须赶紧向长老会汇报!”仍未清醒的睿心一路狂奔,控制幻影撞开一切挡路的树,如同死神追魂索命,终于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

杀气腾腾的睿心发现周围的枯树后立即放慢了脚步,走到加斯留下的一滩血跟前时便停了下来,低下头嗅了嗅,然后摆头往四周巡视,即便是看到了加斯所在的树,也没有意识到他就躲在那里。

“呵,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就算持有卡尔赐予的力量,元素感应能力依然是个渣。就这点水平,我还不信你能杀了我!”

局势似乎在往“受害者”这边发展。当睿心走到那棵树旁时,她的身体突然开始颤抖,眼睛中的紫光时而闪亮时而熄灭,另一个声音变得异常沉重,同时幻影的行为也迷离了起来,就像是一次又一次地被刺穿的剧痛在折磨着它一般,身上的裂缝迅速延至全身。

正是大好时机,加斯幻化出之前对付柳辰元所用的烈焰剑,从树枝上一跃而起,“果然卡尔赐予你的力量在你用来不稳定么!有点能耐就敢出手伤我,你不配继续活着!”在空中经过短暂的蓄力,斩出一道巨大的剑气。

还未反应过来的睿心仍然处在混乱之中,剑气与幻影的头部接触之时,两股力量产生了剧烈的能量对撞,对撞处溅出的火流飞向四面八方,在草木上渐渐燃起。

“文仙仪...不要!”

一声震响,幻影如同玻璃一样炸成无数碎片,而剑气自身的能量也被瓦解,瞬间爆炸,没有防御手段的睿心被熊熊烈火吞噬。

......

“主人,您真的要去吗?”一位少女模样的女仆向任知雨问道。

任知雨此时正在自己的工作间内,手背在身后在书架跟前来回走动,紧皱眉头,不眨一下眼,时不时拿下一本书快速翻阅一遍然后再放回去,完全没有注意到离她不远的女仆。

“主人?”

“哦,二十六号?你有什么事吗?”

“主人,您真的要一个人去林区吗?连什么时候回来都不告诉我们,怎么能让我们放下心呢?”

“你的意思我懂,但我不能带你们去,你们把这个家照顾好就行了。”

“就连一号也不行吗?她可是您精心栽培出来的呀,难道连她都没资格吗?”

“这不是资格的问题,我是在为你们的安全着想。能够产生此等暗能波动的,绝非等闲之辈,如果你们跟着我去,反而有可能陷入险境...放心吧,我只是去看看,再说了,只要我想逃,没人能抓得住我。”

“主人,我们的生命是您给的,我们当用上自己的所有来报答您,就算是灵魂,也在所不......”

“住口!谁准你说出这种话的!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让你们为我赴死!?”

女仆被任知雨凶狠的样子彻底吓到,一副要哭的样子却流不出眼泪,低下头面对着任知雨向开着的门挪步。“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走!”

任知雨见她如此,忽然就变得惭愧了起来,伸出手想叫她回来,可她已经走远了。

“二十六号......”任知雨深深地叹了口气,走到敞开的窗户跟前,趴在窗沿上俯看着广阔的庭院。“难道是因为我让你们知道了自己只是人偶吗?也对,我给你们植入了正常人的思维,却不能让你们像人一样生活...没有味觉,没有嗅觉,甚至都不会感觉到疼痛,这不管换作是谁承受都是一种折磨...我创造出你们,起初只是为了让你们帮我维持庄园,但我从来就没有将你们视为工具或奴仆...唉,时间久了,你们也都成了我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想去爱你们,可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能跨过‘人偶’这层隔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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