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老姜,我现在住的公寓离这里就几百米,就不麻烦你们华昌地大的司机送了,有事再联系。”宁哲说道。
此时,姜众托和宁哲已经用餐完毕,宋涛陪着他们走到了酒店门口,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所以必须要告别了。
姜众托点点头:“也行,但你喝的这么多,注意回去的时候看好车,小心点。”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宁哲笑着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过马路都不会了?”
两人又是一阵说说笑笑,随后才分开,临走前宁哲嘱咐姜众托,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常联系,能帮上忙的话他一定尽量帮。
在宁哲走后,宋涛问:“姜站长,宁院士不同意在我们质检中心专职吗?”
姜众托点了点头:“能象征性的挂个名,但是专职他不同意。”
从语气中能听出姜众托显然有一点失望,他特意了解到宁哲和越东省检约定的期限要到了,这才来挖人,谁知宁哲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自己的邀请。
“不过这也不是老宁的问题,他和我说了,现在越州省检中心遇到了一些难处,他的一个国家级项目也遇到了不少阻碍,就算是想抽身也抽不开。”姜众托解释道。
“越州省检中心遇到了一些难处?”宋涛皱了皱眉问:“宁院士有和您说具体是哪方面遇到问题了吗?”
姜众托摆摆手:“没准这是人家的机密,他没说,我肯定也不方便问。”
宋涛在姜众托的身后撇了撇嘴,他个人觉得这只是宁哲的托词而已,真正的原因肯定嫌弃姜众托的待遇和条件给的不够好。
这就不太好了。
如果宁哲真把姜众托当老朋友,那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呗,偏偏要说成是越东省检中心遇到了麻烦,这种借口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宋涛心想:“明明看起来那么熟,没想到却是塑料‘姐妹花’。”
他感觉这两个人要是换成年轻的女生,有可能就是那种前一秒还闺蜜姐妹的互称,下一秒就会因为一管唇膏或是一件衣服爆发,踩着恨天高,摘下美羊羊发卡就开始互抡。
真是虚假的兄弟情谊。
“你小子想什么呢?”姜众托察觉到宋涛半天没有吱声,回头问道。
宋涛回过神来:“没,没想什么。”
然而姜众托是什么人物,他根本不用看就能猜到宋涛在想些什么,于是问:“你该不会是觉得老宁在搪塞我吧?”
宋涛对姜众托越来越熟悉,知道自己在这位站长面前不必有什么避讳,于是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我觉得宁院士在忽悠您。”
姜众托呵呵一笑,说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老宁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他既然说有难处,那越东省检一定是遇到了某些不方便说的问题。”
宋涛稍微点了下头,不过心里依旧不以为然。
说实在的,珠宝鉴定机构不像其他单位那么风起云涌,能让一个省级机构和一位院士团队感到棘手的问题,那得是多大的事情?
......
次日一早,姜众托准备离开越东省,准备进京去拜访京师大学宝石鉴定中心。
姜众托在学界的人脉的确异乎寻常的广,昨天宋涛和姜众托讨论下一步去哪里时,惊讶的发现凡是国内叫得上名字的鉴定机构,几乎都有姜众托的熟人。
京师大学自然不必说,国内无可争议的第一学府,和华昌地大一样,他们也依托本校的地质系宝石鉴定室,最终成立了面向社会服务的宝石鉴定中心。
京大宝石鉴定中心虽然只有300余名工作人员,规模和华昌地大远不在同一个量级,但却掌握一些业内极为先进的冷门技术,姜众托准备去那里取取经。
早上,姜众托随便找了一家粤菜餐馆吃早餐。
两人只点了两碗米饭和一盘盐鸡,这还是宋涛第一次来越东省吃相对正宗一点的粤菜,这盐鸡皮面金黄,滑嫩肉爽,尝起来十分鲜美诱人。
“姜站长,我们这次去京师大学不会还是要挖人吧?”宋涛腮帮子被饭菜塞得鼓鼓溜溜的,以至于说话声都不太清楚。
粤菜的确好吃。
姜众托摇了摇头:“不是,我主要想沟通引进京师大学的先进技术,虽然整体来讲肯定是华昌地大质检站更强,但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正在两人边吃边闲聊的时候,隔壁桌的一阵对话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隔壁桌是两个商人摸样的中年男子,操着一口广普,有时候还会不经意间冒出粤语,宋涛虽然有些听不懂,但是大致意思还能明白。
“......就是这个,我拿到了一些,但暂时还没有大规模流入市场。”其中一个人拿出几粒极为细小的石粒放在桌子上。
“这是桂西省梧洲宝石城的技术吗?”另一个人拨弄了两下石粒。
“嗨~怎么可能,梧洲那边厂子的技术还远远达不到这么高,听说是老美弄出来的。”
“这玩意能骗过越东省检中心的检测,如果要是在市场大规模流通,国内天然碎钻市场恐怕就要彻底崩溃了。”
“没那么容易,海关正在查呢,国内几家合成宝石技术比较厉害的机构也被限制出国交流了。”
听到这里,宋涛和姜众托对视了一眼,姜众托示意宋涛不要出声,先安静的听下去。
此时,那两个生意人也压低了声音。
“......省检中心里那帮老怪已经知道这玩意成功过检的事了,据说正在紧锣密鼓的研究呢,有的买家知道后已经去闹了。”
“我怎么没听说这事?”
“相关消息当时就被封了,技术不力造成大规模鉴定失误,那可是天大丑事.……不过我也是道听途说,你可以去省检官网查一下,他们昨晚就宣布了,暂时拒接重量小于0.1克拉钻石的鉴定业务了。”
“那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宋涛带着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姜众托。
姜众托皱了皱眉,说道:“看来我们暂时不用去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