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宿我没睡好觉,只觉得半梦半醒之间做了好多怪梦,梦到了白sè的车,梦到了筒灵,还有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终于熬到了天亮,一看表才5点多,反正睡不着,干脆出去散散步去。
走出门,外面几乎大亮,吸了一口空气,略有些凉却十分清新,我舒展了一下胳膊,扭了扭脖子,感觉jīng神了许多,路两旁的柳树枝在清晨的微风中拂动,似乎像长发飘逸的姑娘,在亲切的欢迎路人,几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学生从我身边走过,看到他们稚气而又略显疲惫的脸,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现在的学生真是太辛苦了,这么早就要上学,我那时候,我那时候,唉,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不禁苦笑。
我在路上闲逛,看到了一家早餐店,走了进去,我点了一碗豆腐脑,两张馅饼,好久没吃豆腐脑了,心情不免激动,口水也在嘴里打转。不一会,豆腐脑上来,我直接端起来喝了一口,久违的味道进入口中,真是太过瘾了。馅饼上来,有些烫,我下不了口,我翻过来翻过去,感觉挺有意思,然后我想到,那跟踪我的车还在吗?如果24小时跟踪的话,可真是够辛苦的,现在该不会还在外面吧,刚才也没看到那辆车,估计晚上是撤退了,这个时间还没来,想到这我有点得意,今早上每白起早,至少摸清了一些情况,还吃到了久违的豆腐脑,真是快哉。
上午,我出门直接去了公安局,我想这肯定让跟踪我的那些人感到吃惊,呵呵,没想到我直接就来公安局了,一定吓坏了他们。
我直接来到张哥的办公室,张哥让我坐下等会。
我对着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张哥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出去了。
一会张哥回来,示意我跟他走,于是我跟着他来到一个办公室,张哥说:“没事了,说话吧,这里有屏蔽装置。”
“我都快憋死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我喘了口粗气说。
对了,给你介绍,这位是我请来的安全局的师兄,你叫他谢哥就行,我上去握手,说:“谢哥好。”然后注意到这位仁兄看着一点也不像安全局的人,带着个四方眼镜,丝丝文文的看着我笑,跟我想象中的那种硬汉、间谍差距很大。
你现在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张哥问道。
谢哥、张哥,事情是这样的,听我慢慢说,前些rì子,就是我第一次在车上遇到筒灵的时候,然后她晚上跟我约会,而后我发现她的声音不对……,一直到昨天晚上,这个声音再次出现。
我说了十几分钟,把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都用最简单的话说了一遍,听的这个安全局的谢哥摸了几次眼镜,我看他是被我说的吓到了,他估计也听糊涂了。
“我说的就这么多,张哥,你看看该怎么办?”我无奈的看着张哥。
要不这样,谢哥,你先检察下他身体,看看有没有什么监控设备吧,张哥说。
谢哥似乎才缓过神来,忙说:“好,好”,边说边拿去旁边的箱里拿东西,我看他拿出来一个像吸尘器一样的东西,心想这估计就是检测器吧,谁知道了。
谢哥走过来对着我的身体上扫下扫的,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他说你别动,我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赶紧站直了让他检查。
他前后扫了两边,最终定格在我耳后,他用手摸了摸,又趴过来看,我有些紧张的问:“找到了吗?”
“找到了,在耳朵后面,植入了进去,不细摸摸不到,这个应该是比较先进的产品。”他说的很轻松,似乎早司空见惯了。
那我该怎么办?我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怎么办,当然是拆了”张哥说。
不,我要带着,既然知道了真相,我就不怕了,不是要监控我么,我就让他们监控,将计就计,看看她们到底是谁?这是我忽然有的想法,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怎么会这么想,于是我就随口而出。
“嗯,这样也好,不过我还有个想法,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张哥说道。
我说:“你说吧,张哥,我听你的。”
我想再给你植入一个同样的仪器,你看怎么样?张哥眼睛一亮,似乎有话在眼睛里。
“好,反正都有一个了,再安一个也无妨,”我读懂了张哥的眼神,于是爽快的答应。
张哥转过头问谢哥,这个难不难,谢哥说,这个不难,不过这种我不会,需要找专业人士帮忙,这样吧,我先回去,一会再过来,张哥说好。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谢哥返回这里,带来一个人,看着更加专业,还穿了个白sè医用大褂,他带来一个工具箱,打开后我看到里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他拿出来一个针,一个药瓶,敲碎后用针头吸入。
我说:“这是麻醉剂吗?”
他点了点头,然后拿着针过来,一手按住了我,这时我有些害怕,我挺怕打针的,不过已经没时间考虑了,只感觉耳后酸痛入心,其实可能没那么疼,我太害怕了,所以感觉更加灵敏,我不敢动,挺着药往里注入,越来越疼。
终于打完了麻醉针,他让我平坐在椅子上,头侧过去,我照做了,然后我就闭上眼睛,任他宰割了,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他说,可以了。
我睁开了眼睛,感觉耳后还是有点疼,我有些茫然的问:“好了吗?”
他点了点头,谢哥已经在那边调试设备,示意张哥先关掉屏蔽,张哥关了口,他示意我说话,我随便说了两个字母,他竖起了大拇指,我谢了口气,终于按上了。
张哥又开了屏蔽,问:“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我说:“那个筒灵说还会找我,我就等着她找,然后会会她。”
张哥说:“那好吧,我这里随时监控你,到时我会保护你的。”
我说:“谢谢张哥,每次有困难都麻烦你,我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张哥微笑了一下,说:“没事,他应该做的。”
从张哥那回来已经是下午了,我说请他们吃饭,他们都不去,我明白他们的意思,现在这个时候在一起吃饭确实不方便,于是我离开了公安局。
刚走出门,手机就响了,我接起,是筒灵,她问我在哪?为何打了一上午手机也打不通,我说:“我在单位开会了,可能信号屏蔽了。”
筒灵问我吃饭没,我说,没有,她说,那你到我这吃吧,我早就做好了,一直再等你。
我说好,挂了电话,我开车直奔她家去,这时候我才发现确实饿了,肚子都开始叫了。
我到筒灵那,刚进门居然看到了强子,我惊讶的说:“强子,你回来了?”
强子点了点头,似乎有好多话要说又一时无法开口,赶紧招呼我快点进屋再说。
我脱了鞋进屋,一下子抓住了强子的手,强子有些失措,缩回了手,说:“我这不回来了么。”
回来就好,好哥们,我真的挺激动,从强子消失那天起,我就一直惦记着他,也想念着他,这些年,我的记忆里人不多,但是强子一直深深的扎在里面。
强子拉我坐到沙发上,给我点了一根烟,我接过了烟,吸了一口,盯着强子看,强子有些不好意思,还是重复那句话:“你看,这不是回来了么。”
我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强子跟我以前认识的似乎不太一样,以前的强子没正行,见我从来不会这样拘谨,肯定是呲牙咧嘴的上来就闹,可是今天的强子见到我却十分客气,让我感觉到陌生,我明白了,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强子,顿时让我有所顾忌。我们坐在那吸烟,都没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筒灵从厨房走出来,端上了一盘菜,说:“你们两个,先过来吃饭吧,好好喝点。”
她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尴尬气氛,强子借机说:“来,来,咱哥俩喝点。”
吃饭时候气氛稍微好了些,我一连跟强子干了几杯,毕竟是好哥们一场,不管怎样,这份情我忘不了,但是现在我确实有所顾忌,强子喝了几杯,脸也有点红,说:“这些年,我其实是为了保护你,不过咱俩处的确实不错,我没告诉你,你别怪我。”
我端起酒杯说:“我都知道了,我一直感谢李叔叔、阿姨和你,然后我看了看筒灵说,还有筒灵,来,我敬你们一杯。”这一刹那,一个细节被我扑捉到,我看筒灵的一刹那,她的眼神是从强子脸上转过来的,我很吃惊,赶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说这话的时候我想哭,到现在我还是想念那个关心我的父母,我的父母,可是转眼之间成了叔叔、阿姨。
这顿饭我们俩喝了好多酒,我也不知道我提了多少杯,总之一直在喝,直到把自己喝醉了,趴在了酒桌上。
我被人抬到了沙发上,脱了鞋子,然后我听到端盘子的声音,我感觉头确实很晕,似乎天旋地转,我努力用意志抗衡着。
果然不出所料,我明白了一些事情,然后我控制不住,睡着了。听到的对话很短,但是我确实听清了。
“别这样”
“没事,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