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傲慢立在地上,扶苏用胳膊撑着头,眺望外面的乱象。
这一幕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无论是人类的国度还是龙族的国度,都在他的注视下消失过。
每一次见到,他都会思索他们灭亡的原因。
有的国家是因为君主无道,有些国家是因为外敌入侵,有些是因为外敌入侵......
那天空与风之王是如何战败的?
就作为君主而言,他足以称的上优秀。
至少在龙王这群天天失踪,族裔几千上万年都见不到一次的群体中,李元昊最对是名列前茅的统治者。
至少他没有冲冠一怒为红颜或是玩忽职守。
为了族群的发展,他甚至愿意和外族的次代种分享权力。
为了成为神明,他隐藏谋划几万年。
对于李元昊,按照常理,就算同为龙王,也应该要先发育个几万年,攒出武器和军队后再强攻才能打赢。
但事实却是,李元昊在几个月内就被杀了,而他的国度也迅速分崩离析。
扶苏排列了一下,发现在其中发挥最大作用的是长老会中层出不穷的二五仔和夏弥。
长老会是李元昊统治国度的基石,风王一系需要其他火王一系帮其锻造兵器,水王一系帮其设计结界和稳固尼伯龙根,山王族裔帮他冲锋陷阵。
这些次代种在和平时期是他的助力,但他只要稍微落入下风,诸神的背叛会比敌人更先伤到他。
李元昊本身的几乎没有弱点,但当朱诺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坚不可摧的君王便有了弱点。
“情深不寿啊,李元昊。”扶苏拍着王座的扶手,像是在拍李元昊的肩膀。
“好啊,我们忙里忙外,你就坐在这里偷懒是吧?!”
听到这气鼓鼓的声音,扶苏就知道是芬里厄来了,除他这个懒惰成性的家伙之外,也没有龙王会在乎多做点事或是少做点。
特别是在这种搜刮战利品的时候,以龙族对财报的渴求,这种好机会不充实一下自己的金库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虽然说到时候要上交一大部分论功行赏分分配,但上交是有比例的,能多捡一点到时候自己就能多留一点。
连诺顿和康斯坦丁都去开李元昊的金库去了,他们青铜与火一族可一向是消金大户,黄金是真的按吨烧。
能在这种收获的时候依然不为所动,只想着偷懒的也只有芬里厄了。
“有什么事吗,芬里厄?”
“对了,确实有事。”芬里厄一拍脑袋,神殿中响起一声闷响,就从声音来说这脑子估计是空的,“姐姐让我告诉你,李元昊的茧不见了。”
扶苏立马站起身,对身边的守卫吩咐道:“追查他!”
虽然现在李元昊失去了白王圣骸,重新变成了普通龙王,但让一位心怀怨恨的龙王逃走的后果,没有谁愿意承担。
当扶苏来到存有李元昊茧的地方时,龙王们已经到齐了。
所有龙王都是一脸凝重之色,他们在扶苏攻破结界之后,已经封锁所有出口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了,但茧依然被夺走了。
扶苏调动水元素,将周围全部验过一遍。
“能找到吗?”夏弥问道。
“找不到去向。”扶苏脸色凝重地摇头,“但基本能分辨出是黑王残党的手笔。”
“为什么?”
“虽然对方的技术很高超,但手段显得很生涩,这两种特质不该出现在同一个个体身上,除非一种方法。”
“控制灵魂!”诺顿接下了扶苏的话。
一个动作生涩的身体和掌握着丰富学识的灵魂,这种违和的事情只会出现在白王和黑王身上!
这是只有这位对灵魂掌控达到极致的龙王才能做到。
而黑王还未苏醒,那么就只有一个结果了。
名为白王的阴云瞬间压在在场的龙王心头上。
他就像穿梭在历史中的魔鬼,每当你以为他死了的时候,他又会笑着向你打招呼。
在把拉斐尔和沙立叶叫来验证无误之后,这是白王所为的事实就被敲定了。
当时两位天使的神情像是见了鬼一样,满脸的崩溃。就好像丈夫失踪后的妻子已经另嫁他人,但突然被告知其实你丈夫还活的好好的一样。
“他们会复活李元昊?”夏弥的声音中充满担忧。
一个孤身无依的风王,这会是让所有龙王都寝食难安的存在。
毕竟横的怕不要命的,风王要是对他们采取骚扰战术或者趁他们落单的时候自杀式袭击,那他们能被烦死。
“恐怕更糟。”扶苏摇头,“我们可能会见到,一位完全的风王,真正的元素君主!”
话音落下,密室中三元素发生暴动!
恐怖的后果让所有龙王童孔紧缩。
完整的风王意味着,【理想世界】和极致的【时间零】能在一个个体上施展。
那将是能在加速的时间之风中正常行动的恐怖怪物!
不过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决,只要他们之中也诞生一位君主。
但问题是,谁去做呢?
他们都是为了彼此能放弃永恒寿命的存在,让他们吞噬自己的兄弟,还不如把他们一齐杀了吞噬掉来的容易。
“现在怎么办?”夏弥看向扶苏。
扶苏抬起头,所有龙王都在看着他,寻求他说出答桉。
是他组织的这个联盟,这份抉择是他该做的。
迟疑在扶苏眼中颤动,但在最后变成了坚定。
“发动全部龙族和人类势力,找到我的弟弟!”
.........
爱琴海,一辆货轮疾驰在海上。
没错,就是疾驰,船长硬是凭借自己精湛的技术完成在海上飙货轮的壮举。
零的眼睛中无数数据流闪过,将【镜童】催动到极致。
一旁的酒德麻衣担忧地看着身边虚幻到好似下一刻就会消失的路明泽。
自偷到风王的茧后,他们片刻不停地远离罗马。
途中路明泽甚至一直加持酒德麻衣的血统,让她得以躲过五王的封锁。
长时间的加持也让路明泽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幻,好像要随风逝去一般。
“不用担心我,麻衣。”路明泽摆摆手,“保持警戒!”
“是。”酒德麻衣最后看了一眼路明泽,搭住窗沿翻出。
她瞭望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甲板的巨茧上。
茧由洁白无暇的白色丝线构成,靠近了听,能听见其中传来风吹的声音,像是低吟,又像是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