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声巨响后。
爆破圣母灵堂的众人迅速撤离现场。
保安的阻挠对于这些来自黑冰台的将士不值一提。
他们狂奔在教堂中,绕开围堵的保安和慌乱的游客。
这一幕就像是游戏中的刺客走入了现实。
一行人很快冲出教堂。
但没人放松警惕,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威胁在他们出现在天空下的那一刻,才真正来到。
扶苏替身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空,那里的云层正在被撕成两半。
这种情况往往只代表着一种可能——龙族逼近。
而且不只是一个方向的云层被撕碎,有复数的次代种正朝着他们前来。
“夏弥,我们出不去了。”扶苏替身判断局势说道。
当时一个玛尔斯的追击都让他们异常狼狈,这么多次代种同时出现,再硬闯和送死没区别。
从见到尹笛可的惊愕中缓过神来的夏弥点了点头。
他们虽然成功炸碎了一个节点,但同时也踏入了长老会给他们设下的陷阱。
扶苏替身死了也就死了,但夏弥不能死在这种时候。
芬里厄还未茧化完成,再失去夏弥,失去君主大地与山之王的族裔会暴动的。
“各自隐藏,等待命令。”扶苏替身给黑冰台下了命令。
本就专注于隐藏的黑冰台们很快就混入人群之中。
而夏弥也带着扶苏替身和楚子航在罗马城开始行动起来。
得亏这次行动是在白天,大街上人比较多,夏弥他们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
在他们身后的天空中,轰然响起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什么高速移动的东西在天空中撞在了一起。
“普鲁托!”玛尔斯稳定身形,对着冥王普鲁托怒喝道,“你在做什么?”
“没看到你。”普鲁托冷漠地回了一句。
玛尔斯握着罗马长剑的手青筋隆起。
刚才普鲁托明明就是目的明确地撞在了他身上,将他逼停。
“普鲁托,你背叛了大地于山之王,群山不会再接纳你的。”玛尔斯恶声道,“你就算暗中帮他们,你的父亲芬里厄一样会杀死你!”
“我只是没看到你。”普鲁托坚持自己的话。
作为在长老会混迹几千年的龙,哪怕玛尔斯似乎只是愤怒之语,普鲁托也不会留下话柄。
“你是在质疑我立场吗,玛尔斯?你要离间长老会吗?”普鲁托反手给玛尔斯扣上一个大帽子。
双翼振动,玛尔斯靠近了普鲁托。
他手中的剑上缭绕着狂风,暴躁的杀意在围绕在他周身。
普鲁托抱着胳膊,静静地看着玛尔斯,如山岳般宁静。
正当两位罗马神要在天上打一场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插入他们中间。
“两位消消气,大家都是为了朱庇特陛下和长老会的大家做事的。
现在大敌当前,不要内讧,不要内讧。”
手持三叉戟,留着波浪形大胡子的尼普顿插进两人中间开始和稀泥。
“尼普顿,你为什么来的这么迟?”正在起头上的玛尔斯转头质问道。
“我是海洋与水的族裔,玛尔斯。”尼普顿摊了摊手,“我不善飞行。”
“这种速度,已经不是不善飞行了吧!”玛尔斯被眼前的海神和冥王气到了。
普鲁托是直接阻碍他的追击。
尼普顿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家伙疯狂摸鱼,摆明了就是不想对上海洋与水之王。
和这群一身反骨的家伙一起打仗,能赢就有鬼了!
面对战神愤怒的质问。
尼普顿笑着道歉,普鲁托则是直接无视。
看着就差把“下次还敢”写在脸上的两位神明,玛尔斯正要提剑。
“都安静。”
就在长老会即将爆发内战的时候,朱诺舞动着双翼出现在他们边上。
尼普顿点头打招呼,而桀骜的普鲁托则微微鞠躬。
“让你们的下属把他们搜出来。”朱诺对着尼普顿和普鲁托说道,“陛下已经苏醒了,希望你们接下来的行动不要触怒他!”
“父亲醒了?!”玛尔斯迅速离开,去奥林匹斯觐见他的父亲,也是他的王。
尼普顿捋着胡须的手突然一僵,点头称是。
“知道了就回去吧。”朱诺疲惫的一挥手,“普鲁托留一下。”
尼普顿看了看两位同僚,扇动龙翼快速离开。
李元昊既然醒了,他就要改变一下自己做事的态度了。
“咳咳。”在尼普顿走后,朱诺突然咳嗽起来。
普鲁托赶紧上前扶住朱诺,以免她一个不慎摔在地上。
“你身上积累的伤势太多了,你不能再用那个言灵了。”普鲁托说道。
“没事,再为他们承一次关键伤,我就可以去茧化了。”朱诺压下了身体的虚弱感。
“你不应该为了其他龙族使用【禁卫】,你是王的禁卫,朱诺。”
【禁卫】,为了保护脆弱的大地与山之王而创造的言灵,使用者能代替目标承受伤害。
“我们也不该离开群山之中,离开【尼伯龙根·长生天】。不是吗,哥哥?”朱诺的眼中夹杂着伤感,“内疚在撕扯你的灵魂。”
“陛下不该那么做,她背叛了大地与山的荣耀,她.....”
“我也一样,哥哥。”朱诺叹息,“我为了爱情,离开了王的身边。”
“就算你在,她一样会喝下那杯酒。”普鲁托说道,“她必定为了爱情而死,这是黑王的诅咒。”
“是啊,背负色欲之罪的我们终将死于感情。
就像是暴怒之裔死在极光下鲁莽的冲锋。
傲慢之族死于冰原上身后的偷袭。
黑王从未离开,他依然在诅咒着他创造的族群。”
普鲁托看着远方西落的太阳,为这个生而苦难的种族感到哀伤。
“其实你应该回去的,哥哥。
我们不是海洋与水的族裔,骄傲不是我们的致命伤。
你还有机会回到群山的怀抱,为背叛赎罪。”
两位高悬在天空中的神明之间迎来长久的沉默。
“回不去了,在她离开罗马的那一天,我不愿和他们一起逃亡。
从此以后,我便只是一块山上滚下了落石。
我最后的作用,就是作为一个背叛者,用血来擦亮那些忠诚者的荣耀,用生命警惕那些想要背叛的后来者。”
忠于王座的叛逃者们互相扶持着,以自己的方式迎接王的归来。
他们是群山上落下的滚石,走在与山相背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