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诸神和两位龙王隔河对峙,杀气凛然。
众神都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警惕对面的龙王龙王。
只有一位除外。
拿着三叉戟的尼普顿朝着扶苏挤眉弄眼,似乎想要传递某种信息。
实在看不下去的朱诺转身给了他一巴掌,让这个还没开打就想着投敌的队友收敛一点。
“你的君主不会原谅背叛,尼普顿!”朱诺冷声道。
“那可不一定。”尼普顿恶声呛了回去,“维纳莫宁可以享有海洋与水一族最高级的葬礼,想来庚辰陛下也不会过多的惩戒我这个迷途知返的灵魂。”
“你大可以试试。”朱诺的龙爪探出衣袖,“要么你现在就游过去跪在庚辰的脚下,要么你就给我安分点!”
尼普顿脸色一沉,没再说话。
他确实只是想用“投降”来向朱诺施压以获得更多权力,而不是真的想要投降。
他享受了这么多年的权力,现在要他拱手让出,那是不可能的。
这无关品格和道德,只是智慧生物对权力最深沉的渴望罢了。
但这不是生物最强的诉求、
朱诺之所以要出声威胁,就是因为她知道。
生物还有一种比渴望权力更强的渴望,对生的渴望。
当龙王的剑,架在尼普顿脖子上的时候,她敢肯定这家伙肯定会麻熘地跪下去。
长老会的成员是龙族次代种中最强大的存在,同时也是最务实的一批。
一个种族的繁荣不可能只靠荣耀和铁血。
特别是在龙族举族上下脑子有洞的种族里,执政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冷酷、残忍以及对权力的渴望让长老会的成员从龙族中脱颖而出。
他们有着龙族的残暴,和人类的狡诈。
骨子里对权力的渴望甚至帮助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住了自己灵魂上的缺陷。
毫无疑问,他们是龙族精英中的精英。
但聪明的生物往往有着不同寻常的思维。
这些为了权力连自己君主都不看重的龙族。
他们内斗起来可就不只是打打杀杀了。
千年的时光足以将他们从政治小白变成老阴逼。
而老阴逼,一般是不太可能为集体豁出一切的。
更不要说他们还有着天然的跳反对象——他们的爹妈。
就像伏尔甘能无比丝滑地跳到青铜与火之王的阵营,原因就是他其实是诺顿的儿子。
让这群家伙壮壮声势还行,真要上战场拼命是不可能的。
上午上的战场。
下午他们就能带敌人打进罗马。
长老会在维持势力稳固方面确实是一把好手。
但他们在扯自己人后腿方面的才能更是举世无双。
李元昊为此头疼了几千年。
他手下的这些龙族明明拥有着统治世界的可能,却因为互相扯后腿和背叛风险,导致他的计划举步维艰。
最终还要背着这群家伙,到【蓬来】里放出白王血裔才完成了自己的计划。
但长老会的成员里也不都是心比尼德霍格都黑的政治家。
也有一些龙族是因为其他原因才加入长老会的,例如朱诺。
她是因为李元昊需要稀释长老会的权力,才被添加进长老会之中的。
......
相较于河对面勾心斗角的众神。
扶苏和夏弥这边的问题就要简单多了。
简单到只有一句话:打得过吗?
夏弥盯着对面的诸神,附到扶苏耳边问道:“能打吗?”
扶苏看了一眼对面把滑水写在脸上的尼普顿,“我能打五个。”
在大河边上,扶苏就算不能把对面的次代种都杀了,但至少碾压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要不被近身,扶苏能用言灵把次代种打的找不着北。
“那加上我,我们不是能打赢!”夏弥眼神一亮。
“加上你,我们只能打三个。”扶苏斟酌后说道。
夏弥气的差点给扶苏一刀。
合着我还拖你后腿了?
“假如芬里厄在这里,能打几个?”夏弥平复心情后好奇道。
“看众神在跑进罗马城前,他能追上几个。”扶苏无法理解夏弥自取其辱的问题。
扶苏的弱点在于他自己难以凝聚巨大的龙躯,要小心被偷袭。
芬里厄来那就纯粹是乱杀了。
就算芬里厄脑子不好使,打几个次代种依然和玩一样。
真正的麻烦在于罗马城。
那是芬里厄加夏弥都无法撼动的城池。
在长久的对峙后,朱诺提议道:“两位陛下,既然无法一战,那我们今天不如各自返回如何?”
扶苏和夏弥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现在攻下罗马的事情已经有眉目的,他们完全没必要在这种时候在这里和诸神打一场。
就算能杀掉几个,但罗马依然伫立不倒。
而相反,只要攻下罗马,诸神必然倒戈来降。
于是在水声和月色中,龙王和诸神各自退走,消失在阴影里。
回城的路上,玛尔斯愤愤不平地对朱诺说道:“为什么要阻止我和庚辰将军一战?”
朱诺瞥了一眼自己这个武痴儿子,“一战?一招!你在他手里连一招都走不过去,你凭什么和他一战?”
“那位也将身为战士荣誉地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像一只幼鸟一样躲在羽翼之下。
死亡对龙族而言只是一场长眠,我们终将醒来。”
朱诺长叹一口气,不在理会玛尔斯。
实在不行就让他死一次吧,死了茧化正好不用参与接下来的战争。
想到战争,朱诺心中再次附上一层阴霾。
想必于玛尔斯的小打小闹,她丈夫现在的情况让他更加担忧。
她曾相信李元昊是一个理智的王。
但现在这阵仗让她着实看不透,一位龙王对五位龙王。
单是数量上就完全处于下风。
龙族的主要武器来源由火王族裔提供,现在两位青铜与火之王都在对方那里。
而且,她虽然相信自己丈夫的强大和统帅能力。
但相比于战功刻满巴别特的军之王庚辰,自己的丈夫实在是不够看。
他到底有什么自信?
带着这样的疑惑,朱诺飞向罗马城。
......
罗马大浴场连同的奥林匹斯山。
泡在血海中白色的巨茧被从里撕开。
童孔泛白的李元昊缓缓走出,一个没站稳向前摔倒。
但他却没摔进血池里。
他倒下的地方,血池诡异地退开。
李元昊摸着自己周围干燥的地面,又扭头看了看退避的血池,露出了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