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安军中军营帐之中,两个人叫苦连天。他们没有想到星凡居然能够拉人下水,之前简直是小瞧了这位代将军的无耻。
“先把伍桉按紧急重要的分好,再分开处理。”星凡自然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堆积下来的公文而头痛了,伤口刚刚敷上刀伤药就准备连夜处理。
“代将军,我目不识丁也!”旗牌兵两眼微闪,一下就找到推脱的借口。只是对方并不回答,他一脸得意看着那个副将王彦良。
“代将军,此处已是雄州境内,离幽州很近,只要一有刀锋,我等便可将此等遗失之。”王彦良心中微微一动,想出早已想好的计谋。
“其他友军怎么处理?公文是不是也跟你说的那样?”星凡借着烛火看着这些公文伍桉上的标记,一边分类一边回答。
“这些公文基本上也是这样,如果打赢了就找师爷文书让他们帮忙写。”旗牌兵还是有两三分见识,毕竟从一个小兵熬到旗牌兵也是要五六年。
“打输了?公文就不用了......”星凡说到这里手顿了一下,右手反得更快的挑选那些公文,他可不会想死了之后还有一件事没完成。
“代将军,之前那根头发为什么特地找东西把它装起来?”王彦良看着一边特意用纸包起的长头发,心中难免好奇问。
“那可值百两!”星凡埋头在公文当中,一听就随言回复。心中却是想着它日想到什么方法,凭着头发找到主人一定要给他的教训。
“这头发值百两?代将军,你是掉到钱眼当中了!属下唐突!”旗牌兵听到忍不住嘲笑起来,接着却知自己所言有失。人随即跪下,在地上表示请罪。
“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帮我处理两份公文。”星凡见一旁的王彦良也要帮忙说情,忍不住训斥道。这个时候还给自己添乱,嫌自己今晚时间太多吗?
“可是属下真的不认识字啊!”旗牌兵半跪在地上,一脸无奈说道。
“不认识字是个借口,上面每份文件不是有不同的标记吗?这种认识吧?”星凡经过了一会分类,自然知道文件有多少种类,此时当然是忍不住揭穿他们两个了。
“原来代将军只是要我等分类?按照上面的标记,如此不好不妥,因为日期不一样。”旗牌兵只是更加惶恐,生怕对方把日期搞错。
“日期上面我会区分啊,只是......对了,这文件推后几天上交啊?”星凡一下子想到问题的重点了,所谓的重要紧急。应该最大的问题是解决眼前的事情,能拖的事情就不重要。
“最紧急的是这三份,有点扎手啊。”王彦良原来早就把最重要的公文放到一边了,本来一见来人就要交给其处理。只是看到对方受伤了,自然是先打伤药帮其治疗。
打开看了一下:杜将军,我部陈州军受强人袭扰,军粮有失,希望援手一二,庞雄字。
借军粮?星凡脸色微一皱,这个时候这种事最麻烦了。又加上几天没有当值,不知道军中用度。到时饿了下面人直接反了,就算不反也不能饿了兄弟便宜外人啊!
第二份:西北侧有牧民放牧痕迹。上面写的很简单,如果不是有经验的人应该看不出来其中的奥妙。
扫了一眼王彦良,看来陈希夷介绍过来。果然有几分本事,如果能把这些公文处理了就不用自己这个代将了!
第三份:!!!不好!星凡扫了一眼连忙站起来,不再管这些公文了。还是先解决和雄州军沟通的事,要不然火拼的话那就糟糕透顶了。
三四只响箭在空中响起,这雄州军动作非常快,此时已经把定安军这伙厢军围住了。要是再慢一点,估计别人都攻到营帐之内的。
雄州军当中一骑当先冲出,来将一枪就把拒马打碎。星凡脸苦了,这种级别的武将怎么这么容易撞到啊?
“且慢,我等乃是镇安军前来支援雄州。”王彦良大声疾呼,同时也掏出一杆长枪。可惜四下无马,只能以步战骑,跟对方枪头碰撞了两下,顿时给压到一边。
“这位将军身手不错,在下杨延德佩服。”来将报上名号,居然是杨家将当中五郎杨延德。他一身力气极大出手两枪,必可挑落一般骑将。
近看此将,如怒目金刚,面目狰狞,杀气滔滔,倒有几分类似于佛门的怒目金刚,难怪它日会投身沙门当中,以圆一身皮囊之象。
“这位是杜将军?杨延德佩服。果然是我大兄,所介绍的能人亦是也。”杨延德自以为交手的就是他大哥所介绍推荐的那个代将,却不知认错人了。
“咳!”王彦良轻咳一声不问不答,退后两步到达星凡的背后倒是明白一番主仆之别。
“原来你就是杨延德将军,在下久闻大名。”星凡自然是礼仪有加,照着往常问候对方。
杨延德瞄了一眼对面这位代将军,心中几分鄙视,脸上如果不是表情狰狞的话,一下子就浮现出来,嘴上微微翘了下也不回话。
“近日,镇安军刚至自此处,军务繁忙。不知前去求见杨五将军,反要将军前来有失恭敬。还望恕罪。”星凡见对方不当多少,猜出他心中有怨气,于是主动告罪。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开口难骂主动宾。杨延德原本见对方左手有碍,心中有几分看轻。当对方提到杨五将军名号,心中顿时轻松两分,表情也放松一点,脸上更带着狰狞的笑容。
“代将军,非凡人能巧用军纪引兵至此支援我等。到有两分军中豪迈,我等不如也!”杨延德嘴上改口,人却没有下马。
“看来杨五将军军务繁忙,我等不应该多加打扰。”星凡用一息便想猜出对方不愿意下来!毕竟他们杨家军怎么说也算是精英,镇安军则是厢军这种杂牌货。
“杜兄明白事理之人!延德就不打扰了,又有闲空之时,可至前方十里军营来议。”杨延德脸上顿时红了,因为他的架子好像没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