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晋阳城中落香居外,过路之人看到里边冒出了阵阵浓烟,认为这里走水了,纷纷过来询问或者想帮忙救火。
落香居的小二只能走出客栈,在门外给那些过来询问或者好奇的人解释。
呼延丕显这群功勋子弟们终于醒酒了,给冻醒了。看他们刚才躺在地上丝毫不见冰冷,现在一个个围在火堆旁,不由感觉好笑又好气。
“杜兄高义!竟然如此康慨,答应那曹大小姐事情,不知准备如何实现承诺?”
功勋子弟其中一个长得粗眉大眼,看他那架势说是庄稼汉,或者山间猎户,也不奇怪。
“不知这位兄弟尊姓大名?有何高见,想指教于我。”
星凡这会哪有好脸色,给这些人看,心中郁闷的要死。
“小弟我叫王虎,京察使王若钦是家兄。”
王虎?真的名如其人,长得虎头虎脑,腰间还缠着一条虎皮腰带。
“城下之盟随便说说,难道你还当真?”
星凡看对方这么好奇又把那些功勋子弟引过来,想知道自己真实态度,一时间也不隐瞒说了出来。
“君子一诺千金,大丈夫说得出做得到,怎么可以轻易失信呢?”
呼延丕显小心的在火堆前灼着,听到这言论,自然是极为反对并不同意。
杨延平往日都很理性,没有酿酒醉酒的习惯,这次被一个一岁小孩子欺压在地,实在窝囊,忍不住借酒消愁,多喝了不少。扶额头想消减一些,宿醉之后疼痛。
“杜兄,不是与那曹大小姐说好,人约黄昏后吗?”
看到场上众人议论,一时间也忍不住插话进来。他也想看下这位兄弟,怎么应付那人。
“布衣不称侯,贫人不见贵。这话不过是只言片语,就是那院子外的树叶,风一吹就没了踪迹,你还想当成真的。”
星凡在这里生活不过半载,还是照往日一般,有利则好,无利则退。
功勋子弟平日见到的人基本上是重信重诺,除非不死不休的仇家才会罔顾承诺,不遵规守己行事。见这人这般刁钻,煞时间难以接受,呆在原地,手也半抵着在火堆旁。
嗷!两名功勋子弟平日还算醒目,这回呆住了,人差点给火灼伤。
落香居二楼雅间中,火盘之内火光越发烧得旺盛,外边也开始暗了下来,黄昏马上就要到了。
“杜兄,君子重诺,你若如此行事,他日在以曹府之人撞到,必然不死不休。”
杨延平灼火回暖后站了起来,忍不住劝说自家兄弟,这件事非同小可,劝他谨慎为之。
“杨兄过虑了!这曹府就算权势滔天,也不过是在这晋阳一带。最多日后我不再来此地边可以,难道他们能天涯海角以我为敌?”
星凡其实心中早有定夺,与曹克让终究是敌人!也就没有必要跟曹府的人那么熟悉了,以免过多接触他日不好动手。
姗姗来迟,这店里的小二总算在边上几家客栈中,把要定的吃食摆上台面。
“这菜都冷了,你们实在太不给力了。”
呼延丕显早就饿扁了,现在看到有吃的嘴上叫嚷着,手却没有停下来,那快子用的可灵活了,每一块都是挑中肥瘦相间的羊肉。
“为什么不请他们来这落香居做菜啊?尔等真的是太不会办事了。”
王虎不顾小二,刚刚打开食盒,把菜放上就从中夹起一块肉。
羊肉火焖,桂香鸭,清莲鲤鱼......虽然隔着食盒,还是算出不少香气。
用过了晚餐准备出城,杨延平打算去看高怀亮。星凡则是一人准备先到燕云,不想再生枝节变故。
“杜兄,我等还有一事尚未商议完,等听完再走不迟。”
王虎人长虎头虎脑,此刻办事也是莽得很,看那人要离开,连忙叫住这二人,不让他们走。
“还有何事?我等在此,以然打扰过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需要跟我们商议啊。”
星凡心中一沉,突然想到这几人,准备请到吕纯阳对付曹克让。是这件事吗?
“我等已经商议妥当,一人20两,请那吕真人对付曹家小儿。”
当中一个功勋子弟,此时神神叨叨,完全不像醉酒胡言,显然把此事当成正事。
回头扫一眼发现场中之人,必无一人持反对意见,心中顿感选了这些人,如此做作,怎么使得。
“那曹克让不过是一岁小孩,我们大人何必与他一般见识,且不论其他事情。就那曹老将军与尔等家父平日在朝**同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为难之?”
星凡还是忍不住劝说一下,让他们不要做小人,不要使什么阴诈手段。
“杜兄,所言却有几分道理,我等在演武场上光明正大,胜不了那曹小少爷。奈何自己武艺稀松,平日少有操练。若有闲时,不如回去苦练一番,到时也许能胜过一筹。此间又在施法报复打击,实在不该。”
杨延平自然大度,没想过这件事情要怎么失去报复,只想回去再练一下手中长枪,免得他日落得不堪。
原本商议妥当的众多功勋子弟,此时面面相觑,不想有两人不同意,霎时间只能停了下来。
“那曹家小王不过是奶娃子,他日天增日长,武艺定更胜往日,我等如何能报仇雪恨?”
原来是那吕节,这家伙一直推崇那吕纯阳真人。想着让其施法对付曹克让,应该是想借着众多功勋子弟跟那道人结识一场。
估计心中想着有这一次交际,异日也可以让那吕纯阳真人帮他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星凡转眼就想到其中枝节细未,这人心思简单,到也易懂。眦睚必报,妥妥的真小人,此时又坏了,他的事情以后竟然也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啊。
果然,他看这人群有两人反对,其中一人又与那曹府大小姐有约,顿时出言嘲讽一番。
风吹雪花飘,凛寒天外天。四时花开尽,此刻正寒冬。
晋阳城中最大的曹府后山,那人穿着厚衣,披着披蓝色披风。坐在凉亭前,等着风雪中会出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