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利不起早,原本沉重的气氛突然缓和了,星凡和杨延平两人相互对视一笑,都有了一些想法和共识。
“路通则天下大利,各地能互相交流,互换有无。不论是对百姓还是对朝廷,对普通人,还是我们这些军事都有大便利。”
杨延平过了半响,终于想通其中纠结,也不在纠结当中事情。
“此间事不如你我两人前去,找我舅舅高怀亮一述。将来有了他的支持,应该可以修筑这晋阳附近的道路。”
杨延平做好了决定,终于知道该怎么开始这项工作。
"高将军?就是那个常山老将,曹州都指挥使?"
星凡略为思索就知道所讲何人了,这些都是大宋的正规军,这一帮开国功勋个个功高显赫,兵强马壮。。
所谓的酒杯释兵权,只是太祖那一脉的将军给收缴了手中的兵权。这赵匡胤处事太过急操,哪想过手下的人有寒蝉效应。
却不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各处山头平衡方为好,他把自家的山头平了,哪想其他人的山头还在,一窝蜂涌过来,自己变得有名无实。
虽然后来他一人极力前往洛阳向立都于此,可惜奈何手下的兵马也好,朝中的官员也罢,都已经是尾大不掉,基本上不听从他的指使,更有人与那太宗暗中勾结,也就有了烛光斧影。
琼楼玉宇,红灯绿屏。羽衣随舞,歌姬成排,就算是富贵人家也没有如此排场,这就是朝中显贵的人。
惊呆了!这高府还不如那天波楼就要这般排场,不知那天波楼就是如何奢华。
星凡特意看一眼杨延平见他脸色没有半点变化,也对这杨家父子宋朝给的价钱确实可以了。
精砖琉璃为面,白玉理石为柱。紫檀乌木做梁,豪华显赫人家。
进了高府,看到一个花甲之年的老将。此人年龄比那高怀亮,大了20来岁。若是同时见二人,一人为父一人为子,旁人见之也不觉得奇怪。
高怀亮是高怀德父亲高行周最小儿子,小时候因战乱走失给杨业父亲杨信收养。后来两家交好,又见那怀亮长得跟怀德有几分相似,问清缘由之后认祖归宗。
“原来是延平贤侄,怎么又是年前来我这里打扰一番。”
高怀德此时已经花甲之年,看他神态气色都不是很好。显然是廉颇老矣,难为将。
“原来是大姑丈,奉家母之命,提前来给舅舅拜年!”
杨延平通晓人情事物,说话文质彬彬,像个书生多点,完全不像武将。
“贤侄,这位是?”
高怀德应晋阳初平在此屯扎,见有人以杨延平一前一后同行,自然看出并非对方跟班。
“这位是我新结识的兄弟杜凡,颇为精通兵马行伍之事,还望他日姑丈能够提拔一下。”
杨延平倒是极为乐意为他引荐一番,却哪想这高怀德是那种看人下菜。此人与他并无半点亲缘关系,脸色顿时一白。
“精通兵马?不如趁夜到那演武场较量一番。老夫有许久没和人过招,实在手痒的很啊。”
高怀德一眼看去,视其二人如黄口小儿。其实哪怕是善战的杨延平,他也看不入眼。
“大姑丈好兴致,小侄子当奉陪。”
杨延平颇为头痛,高怀德年老体衰,武艺已不及自己,可是每次上阵交手,自己都要缩手缩脚,让其教训一番。
“杨小将军,鄙人武艺平平,上阵徒增笑料。”
星凡见他两人有异,连忙回旋说。他心中所想,自己可不想上阵当猴子,给这些人耍了。
“这年轻人还是要懂得谦虚的!想我走南闯北,平后唐灭北汉。一生如马,也不过是战绩平平,全赖手下将士奋勇,当不得精通兵马。”
高怀德短于谋略,长于奋勇,此时年到花甲,颇为感慨昔日以其共同作战的同袍。
“大姑丈,不知我二姑丈,今日在府中否?”
杨延平见其感慨一番,连忙问下自己想寻找的人。
“那怀亮?他这两日已经回营了,年后开春听说准备出兵辽东。现在自然是多有忙碌,平日要准备不少,你又不愿过来帮他一把。”
高怀德作为老将还是知道战场上阵父子兵的好处,虽然不待见这两人,还是希望他能给弟弟高怀亮帮忙一下。
“对了,不知你们两人对辽宋今后,战况有什么看法?”
高怀德也是个老不修,一想到自家兄弟要带兵上阵,不如好奇问道。
“辽人兵强马壮,随水草放牧,开春之际,正是那牛羊交配,我宋军此时攻之,定然可以起到奇功。”
杨延平所讲之事老生常谈,真是此刻开春不管是辽国还是宋人,都要忙着一年耕种蓄牧。
“这位杜兄弟,怎么没有说下自己的看法?”
高怀德听到略感满意,确实开春之时牛羊繁衍,马还没有长膘,这个时候辽军的实力是比较弱小的。
“辽宋交兵,天长日久。辽人十人少则16骑,多则18骑。宋军十人能得三骑,便以是奇迹。燕云旧地周边的城池除了少数坚城大城,还尚保存完整,其它各地堡垒都已被拆除,所以......”
星凡原本还想继续说下去,但看这二人脸色不好,连忙住口停下。
“小娃子!果然是知兵之人啊。如你所言,那辽人退守坚城,我宋军没有半点方法了。”
高怀德听到不喜反怒,对方如此长他人威风,灭自己气势。若是自己手下,如何也要给他一点难堪。就算不打他二十军棍,也让他巡营十二三日。
“天下事皆以势胜人,除非宋国集结全国粮草兵马一战平之,或者你来我往,辽人有马之便,就算小有胜仗,估计也是先胜后败徒增伤亡而已。”
星凡看这老将态度恶劣,忍不住讥讽一番。
“瓜娃子所言在理,奈何现在营中都是新兵小将。确实难有作为。如你所言,看来这一仗我宋军当以保全实力为主了?”
高怀德此刻已经怒发冲冠,原本带着的那点头帽摔了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