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围屋防虎狼,稻麦成行享丰年。莫笑农家没样好,独有浊酒清香美!
离开了水沟边的小坡,星凡听到了高歌,那是五个农夫在田间作业。隔百米就是丛林片片,野兽成群。此处却有少许人烟。
一线之隔,相差甚远啊。这一条线不知需要多少人,多少年的努力,才可以将它打破让人的足步迈入森林深处。
千百年来真是人们不停的辛勤耕耘,才让人可以生存的地方越来越大,直到慢慢成为整个星球的霸主。
“不知这位小哥从何而来又往何处,怎么只身一人。”劳作的农夫,不经意间看到过路的人,连忙突然打招呼,因为深知这一带有不少野狼为患,此人看来极可能是同伴喂狼了。
“这不是巴东那个黑心掌柜!”一边另外一个农夫认出来,人嘴上小声滴咕着。
“就是那个一石木薯才是给八十铜钱的人?”边上一同劳作的人也小声地确认道。
听着他们的话,星凡一时间实在有点尴尬,想不到这些人竟然是出售山货的那些乡民。只是此时唯能充耳不闻,毕竟随行就市是他奉行的宗旨啊。
几步前行,走过田坎,准备重回巴东县内,懒得听这些闲言碎语。
“不知杜官人为何只身单影在此经过?”边的一个农夫突然上前打断,问道看他样子有几分怨气。
笑而不答,星凡心知此几人看似平白,虽非穷凶极恶之人,但是财不露白,这些人既然知道他身价不菲的话,那就是有可能横生枝节,或者会做出一些平日不想不能做的事情。
“杜掌柜,我那婆娘想要买一匹布,你那收购为何价格时有起伏?差那二三十钱为何?”果然这个看似平常农夫挡在田坎,语气激动质问起来。
本以为不搭理他就可以走过去,没想到另外一个茶田的那些雇农也围了过来。这些人的数量有四五十个,而且都很激动,不好脱身了。
“此等奸商为富不仁,待我等侠义之人替尔等出头。”原本想解释几句,来年初春价格会好起来,却没想到有人率先声啊。扇动群情,围而聚之。
闻声而看去,是点苍派弟子那个佟湘!身后跟着三男两女的人眉头间有着一点忧愁,看来遇事不顺,找到出气孔了。
正如星凡所想一样,此时佟湘就是因为官银之事找不到头绪。一脸郁闷,这个时候听到农夫的议论刚好出手,惩戒一下为富不仁之人,又可以顺一下气。
当然,如果这个为富不仁的人身价不匪的话,也能帮补一下这次任务。到时有点能在这中原武林留名,又能收获一点钱财,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可惜的是她的话一落周围那些农夫纷纷散开,惶恐不安,毕竟他们只是一时气愤,没有真刀实枪跟人较劲的胆量。
佟湘见此略为失望,不过心中更加肯定此人是个奸商恶霸,以手中的长剑横住路中,将其拦截下来。
看一下周围的人都散开了,星凡手微微下压,准备一拳将自视过高的家伙打倒。
“师叔不可,虚居道长在此!”王彦良的声音凝成一线,悄然而止,让其微感吃惊,转头稍微看一下上方云层确有两人。
应该是上次那个道人很厉害呀?打的虎妖王和他一起抱头乱窜了。有两分不自然的把头低下,看向一边懒得理会这下边的人议论。。
“杜掌柜是吗?请。”佟湘见其一言不发,又没有行动。认为对方已然服软,示意性的让他往山神庙方向走。
稍微沉默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看他们这伙人能做什么花样。总不至于在这郊外就谋财害命吧?
前行百步,终于走到了山神庙所在的山脚之下。边上几个点苍弟子,此刻终于按耐不住,各抒己见。
“湘师姐,我们有正事不做,管这闲事做什么?”这名男弟子讲话中规中矩,确实引起了点苍弟子当中多数人的共鸣。
“我辈之人行侠仗义!见此不平之事,岂可坐视不理?”边上另外那个女弟子出言激动,同时站在高高的立场,让人无法驳斥。
看这小猫三两只竟然可以如此嚣张,这边陲之地,大宋看来是很难管顾到。星凡忽然觉得真的可以借机起势,图谋割据西南。
可是联想到这西南人口不过2万来户,实在难有作为啊。又陷入迷茫困惑之中。
“看你的模样有两分文弱书生气,想不到既然是个奸商恶霸。不知作价几何?”在佟湘的指示下,点苍派一个男弟子非常熟练地讲起了匪话。
“赎金?”星凡虽然明白,还是确认一下问道。
“巴东虽困,你乃一方富豪,也应该有千两身家吧?”这名男弟子粗眉横脸,心细如麻到是算盘算得清楚啊。
星凡时也忍不住稍微计算一下自己的身家,没有刚刚顺来的那三车官银的话,应该300两出头的样子。认真算后还是如实表示一下,并没有如此身价。
“为祸一方,收刮遍地连千两白银都没有?”佟湘心中一沉想不到状况,如此之不乐观,原来还计划着打劫归州的富户,却没想到这位还算有点名字的富商,竟然只有这点身家。
“如此你能拿出多少钱银?”佟湘几分激动上前,看来很想要一笔钱应急啊。
“百两易事,千两无路更无方。”星凡被那双明亮的大眼逼退一步,忍不住脱口而出。
“若你能帮我筹得千两,我可以以身作则。为你从西南集木薯万担,又有其他山中杂珍也可。”佟湘把心一横,想到官银已经找不到一点线索,如果能在这里弄回一条商路的话,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千两银?木薯万担?”星凡一时间忍不住计算了起来,现在的价格是80钱一担。一万担的话那就是80万钱,一般来说是九百钱到一千钱换一两银,这个生意亏了。
刚想摇头,对方就亮出了宝剑。显然是不答应,就要耍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