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想害你们,如果你们没有发现不对劲,我也会提醒的,不会让你们真喝下去。”
楚梦儿的眼珠一颗一颗顺着脸颊落下,晶莹剔透,苍白的小脸更显得十分无助。
“我是喜欢你们的,我很疼爱你们,真的不会伤害你们,我只是太害怕了,害怕你们会喜欢她,害怕你们会接受她。”
“对不起,对不起。”
瞧瞧,说话的艺术。
一句话就把问题固定在是因为担心他们认可她上面。
陈家人的本性是自私的,知道楚梦儿本意不是危害他们,未必会恨上楚梦儿。
在这种事情上,楚梦儿还是很有脑子的。
“你不用和他们说对不起,你该道歉的对象是我。”郑敏敏指了指自己。
楚梦儿收了眼泪,一脸耻辱的看向郑敏敏,“我向你道歉,我不应该陷害你,算计你,对不起。”
后面一句对不起,声音非常的小。
郑敏敏听到了,但她掏了掏耳朵,一脸淡漠,“你是蚊子吗?说话嗡嗡嗡的,声音这么小,听不见。”
楚父严厉道:“大声点,道歉就该有道歉的样子!”
楚梦儿握紧了拳头,咬着嘴唇,深呼一口气,大声道:“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
“你的道歉我接受,但我不原谅你。”郑敏敏冰凉的说着,目光看向陈家三人,嗓音淡漠的没有一丝感情,“你们都听到了?现在心里清楚明白了?”
陈家三人心里是明白了,不过因为楚梦儿是想抹黑郑敏敏在他们心里的形象,反而觉得没什么。
他们这么优秀,楚梦儿担心他们会喜欢别人也是正常的。
只是手段稍微有点过分,但对象是郑敏敏也没什么大不了。
看他们的眼神,郑敏敏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她也不指望这三人对此有什么正面的感想,她只要黑锅不在自己身上。
这件事情就这样翻篇了。
鉴于郑敏敏无意的露了一手,陈家三人十分安分。
楚梦儿也很安分,不知道是不是楚父楚母严加看管起来了。
反正一连三四天,都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京市。
“下雪了!”
一声惊呼。
实验室里的人都探头往外看去。
“可能是因为天气比去年冷,今年下雪就比去年早。”其中一人说道。
纪靳言把手中的事情收了个尾,又拿出笔记本记了两大页数据。
和旁边的人说道:“我今天先走一步了,数据我已经记录好了,就在这个本子里,你如果需要,可以直接翻。”
他们两个人做的实验是相连的,有时候需要彼此的数据,才能进一步做研究。
纪靳言今天想早点走,怕他走了,人家需要数据。
那人大喜过望,谁不知道纪靳言笔记本里记录的都是重要数据,有时候还会有实验过程,纪靳言愿意给他,说明是信任他。
“没事,你有事就先走吧,实验一时半会儿没有结果的。”
他又感慨道:“都熬了几个通宵了,早点回去休息。”
他对纪靳言十分有好感,不仅仅是因为他努力。
他们不像纪靳言那样妖孽,对学术造诣理解那么高。
有时候一个问题,一个数据池池弄不明白。
纪靳言从来不藏私,他们问他问题,他都会解答。
纪靳言把笔记本递给他,收拾好桌面的,就离开了实验室。
夏絮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咬了咬嘴唇。
她放下身段邀请他去家里给她庆生,结果这人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还真的没有来。
周子林解释,说纪靳言不喜欢热闹。
她假装信了,因为不能不信,只有相信她才不会那么尴尬。
夏絮蝶心里有一种无名的怒火,她不明白纪靳言为什么能够这么傲慢的无视她。
他是纪家人没错,可纪家人不接受他,甚至把他爸从纪家除名了。
更何况他爸妈死后,他被一个捡破烂的傻子收养了。
他是天赋聪慧,是有前途,可是但凡家世好一点的,仍旧不愿意接受他,也不会嫁给她。
家世好的很看重家世,谁也不想被人嘲笑。
纪靳言要么找家世差的,要么研究所里找个一个同僚。
她一定是所有人里面条件最好的,他到底有什么资格对她的示好无动于衷!
纪靳言急匆匆离开,是为了回去看红梅开没看。
下雪天,红梅开的很是艳丽。
纪靳言静静的看了一会。
去房中的柜子中,拿出一个泛旧并且落了一层浅浅灰的盒子。
从里面拿出宣纸毛笔颜料。
又将宣纸裁剪了一番。
周子林推门进来,一愣,“你要画画?”
“嗯。”纪靳言头也没抬,认真的修剪宣纸的边缘。
“二伯离世后,你不是就不画画了吗?”周子林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他是受了什么刺激,“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二伯每次看到我画画,就会高兴。”纪靳言眼神中划过怀念的神情,“他高兴,所以我才画的。”
说着垂眸,“没有那个看我画的人,自然就不画了。”
“那现在是有其他人要看你的画了吗?”周子林还是很疑惑。
纪靳言点头,嗓音淡淡的,“我给她写信时,问她想不想看雪中红梅,她说想看来着。”
周子林恍然大悟,原来是要画给郑敏敏看啊。
“你还没有给她回信吗?”
“回了又不影响再寄一封。”纪靳言看了他一眼。
周子林讪笑,“说的没错。”
他看着纪靳言画好红梅,感慨有些人就是老天爷给饭吃。
虽然很久不画画,可水平依旧不会后退。
纪靳言却有些不满意,“手生了,不然重画一张吧。”
“已经很不错了。”周子林连忙按住他,以防他动手撕纸,“郑敏敏也不一定看的出来,再说心意最重要,她难道会因为你画的不好说你一顿吗?”
纪靳言想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周子林想着他来找纪靳言的原因,斟酌的开口,“我今天听我外婆说,说纪家人想去路阳镇……”
声音不由自主的小了下去,“他们可能后悔当初把伯父除名了。”
“难不成他们还想把我父母的坟挖了,尸骨迁移回京市?”纪靳言的深邃的眼眸染上了一抹戾气,“他们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