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嫣儿回去时精神一直都是恍惚的,一进了屋子就自己躺在床上闭眼假寐。
不一会儿外面侍女回道,“王爷回来了。”
周嫣儿一动不动的,阿圆就上来戳她手臂,“小姐,王爷回来了。”
周嫣儿就懒懒哼了一声,阿圆又以为她没听到,又道,“小姐,你刚从宫里回来,要不要先洗漱一番?不然王爷见了又要担心了。”
周嫣儿懒懒睁着眼看阿圆,声音微弱道,“我就躺一会儿,你去打了水来就这样帮我洗吧。”
阿圆叹着气去打水,刚走到门口就见嬴臻刚进了院门,阿圆心中一慌赶紧去打水,跑的飞快。
嬴臻瞧着阿圆那样,还以为后面有狗呢。
嬴臻进屋后就见周嫣儿还穿着入宫时的华服和衣躺在床上,便上前拉了她起来帮她脱掉外面厚重的宫服,轻声道,“去宫里做什么了,怎么累成这样。”
周嫣儿在嬴臻的帮助下脱掉外面的衣裳,只穿着里面轻薄的衣裳一下觉得身上轻了不少,便伸手勾着嬴臻脖子整个人往嬴臻身上爬。而且还非常不雅观的张着腿坐在嬴臻腿上,张口就在嬴臻脸上啃了两下,很诚恳的道,“我今天做了一件你很不高兴的事,和你很高兴的事,你要先听那个?”
嬴臻受不了这样和周嫣儿说话,自己很容易被她带偏,有可能就说不了话而是做其他事情去了。便伸手将周嫣儿推开,让她规规矩矩坐在床上说话。
周嫣儿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又不规矩了,伸手绞着嬴臻衣袖,眨巴着好看的大眼睛问道,“你说你想先听那个?”
嬴臻瞧着她装可爱装天真的模样,心思活跃了一会儿道,“那就先听让我不高兴的事。”
周嫣儿眼睛一愣,随即又要往嬴臻身上贴,被嬴臻给捉着扔回去了,眼睛清明的看着周嫣儿。
周嫣儿无法便捂着脸埋进被子里去,声音闷闷的道,“我今儿被人色诱了,差点儿就把持不住了。”
嬴臻见她老实,又问,“另外一件事呢?”
周嫣儿讶异的从被子里抬头,神情十分紧张的看着嬴臻,“你没有不高兴?”
嬴臻一片坦荡荡,“不高兴啊,可是你是我的妻子,我能怎么办,打你一顿吗?”
周嫣儿表情又愣了几秒,然后才嫣然一笑,上前搂着嬴臻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几口,“你真好。”
嬴臻不为所动,又道,“还有一件事你还没说。”
周嫣儿心知逃不掉,便叹了一口气道,“今儿在宫里我又见到赢笙了,不过我已经明确表示,一颗真心向着你,却不会有二心!”
嬴臻脸色依然未变好,平静的让人无端升起了汹涌波澜,“嗯,我知道。”
周嫣儿被这句话震的差点儿魂飞魄散,那自己现在耍的小伎俩嬴臻都知道了?周嫣儿脸色一阵变化无穷,底气陡然降低了不少,示弱道,“你怎么知道的?”
嬴臻浅淡一笑,“我就坐在屏风后面。”
周嫣儿心一瞬间冷成了冰块。放在嬴臻脖子上的手渐渐松了下来,她一整张脸黑的如同上了墨,清明的眼眸渐渐失去光彩。
眼泪很快蓄满了眼眶,滴滴落在嬴臻手背上。她没想到赢笙会有这么重的心思,如果自己不坚定,一箭双雕,好计谋。
周嫣儿声音失去活力,透着心酸无奈,“你什么都看见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嬴臻伸手将周嫣儿搂在怀里,握着她发冷的手掌,道,“嫣儿,七哥心思重,有他在,我们必不会好过。”
周嫣儿便闭着眼靠在嬴臻肩膀上道,“你准备好怎么做了吗?”
嬴臻手指穿过周嫣儿长发,指尖便带上了淡淡清香,“四哥就快到京都了。”
“那之后呢?我们怎么办?”
“嫣儿想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周嫣儿靠在嬴臻肩头便觉一阵安心,他的话语轻柔温暖,如三月阳光。让周嫣儿心情好了点,便浅浅一笑道,“你爱书画我爱玩儿,不如我们以后去蜀地如何,听说哪里山高地险,有很多名山大川。闲着时我们便走走画画,累了时我们便住在山野之间听鸟儿叫,听花开。你说好不好?”
嬴臻也正有此意,如今赢笙坐在九五之尊位上,多次为难自己和嫣儿,如若不是父皇早有旨意留下,自己何尝还能留下这条性命?
既然自己当初没有选择夺嫡之路,那今后除了赢笙他也不会再去想,自己丢弃掉的东西,不会再一次让自己动摇。
除非那时宝座上的人要伤嫣儿,否则他是不会朝着那条路去的。
悠悠岁月,只此一生,嬴臻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相爱的人,护自己温柔的家。
“当然好,只是要你离开京都舍下父母姐妹,你当真愿意?”
周嫣儿经嬴臻这么说,这才发现这个问题,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们总要回京城探亲的罢,以后肃哥哥住在京都了,难不成你也不要你哥哥了?”
外面有帘子轻微响动之声,嬴臻便想着必是刚才急着跑出去的阿圆,肯定周嫣儿回来后懒得洗漱换衣,所以阿圆见到自己跑的飞快,生怕捉了她问责。
想到此嬴臻便将周嫣儿从自己身上捉下来,自己坐到一旁的软塌上去,“四哥老气横秋的,有什么好看的。”又侧身道,“阿圆你进来吧。”
阿圆这才带着两三个小丫鬟进来,周嫣儿就在嬴臻的注视下乖乖洗漱了脸和手,然后又转过纱橱去换了日常家居服出来。
嬴臻坐在软塌上看书,看着看着就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还没跟周嫣儿说。
故此等周嫣儿换完衣裳出来了,就用一种轻柔的让人害怕的笑看着她。
看的周嫣儿是一愣一愣的。
阿圆也是一愣一愣的,而且还感觉出了丝丝危险,所以二话不说赶紧带着丫鬟们开溜,留下周嫣儿一人独自战斗。
周嫣儿脑子里就在过今天发生的事情,自己还做错了什么?
嬴臻哪里等到她想起来,便闲淡淡的道,“你针线跟谁学的?”
周嫣儿这才恍然大悟起来,拍着脑袋笑道,“那个就是我当时心血来潮胡乱绣的一个,难看的要命,肯定配不上你的。”
嬴臻冷哼一声不说话。
周嫣儿见嬴臻这样,知道他又酸酸的心里不舒服,脸上想笑又不敢笑,只是在心里蹦的跟个小兔子似得,简直要乐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