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菲特的话说的莫名其妙,但即便如此让人摸不到头脑,我还是选择相信他的话语。
不光是因为如今科学未很好证明的‘第六感’,还因为刚发生恐怖事件,所以这才令我不得不相信。
‘嘟…嘟…嘟…’
我试着重新去拨打普罗菲特的电话,但是电话一直在重复单调的,代表的确‘打通’的机械声响。
然而这反倒更显得十分诡异。
没有后续的‘对方手机可能不在身边’的女声提示音,也没有直接因为对方长时间不接通电话而自行前段发出的声响。
“在这么等下去也是无用功…”
我心里虽这般思虑,但还是觉得此时贸然走出房间是个不理智的行为。于是挂断打往普罗菲特手机的电话,转而拨打雨化疾的手机。
‘嘟…嘟…嘟…’
如刚才一模一样的声响。
这让我更加警惕且有些恐慌起来。
“若硬要找出个理由,比如距离太远,信号不好等是影响与普罗菲特通话的原因,那…”
‘当!’
一声剧烈的砸门将我的思路打乱。
这金属被撞击而产生的声音是那样的不友好,我甚至能感觉到门外人强烈的凶狠敌意。
可这粗暴的声音只响了这一声便就止了。
房间里出奇的安静,甚至安静的都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
我此时感谢自己一直以来是穿的整体柔软的运动鞋,这样在蹑手蹑脚的行动中,才不会发出太多很有可能危害到自己的声响。
突然身后传来视线,于是赶忙转过身子看向窗处!…缺什么都没有,但那如冰针触肤的悚然感非常的真实。
“冷静…冷静下来”
我不能光如此想,因为那样并不能让我真的很好的冷静下来,甚至一想到‘冷’这个字,我浑身上下的汗毛就在颤抖不以。
“冷静…冷静…”
我喃喃自语,左顾右盼。
床榻、台灯、单肩包、天花板和浴室…
最后视线定在浴室的方向不动了。
准确的应该说视线凝在了阴暗角落里的其中一个水滴上。
眉头越皱越紧,突的想到一句理论:当你看不到对方时,不代表对方并不存在。
于是收起手机赶忙转过身去,将灯关了,蹲下。摸着黑将初稿和照片从桌上拿到手中,本想藏于房间某处但总认为还应该随身携带更安全,便抓过来单肩包,将初稿和照片放进去后拉上拉锁,斜挂在肩膀上。
在这一系列的动作结束后,房间内又归于平静。
过了近乎十分中的时间,我才觉得危险感削弱了(也很有可能是心理压力减轻了),就极为缓慢的站起身,不过段动作中是一直忍着左腹部的疼痛,侧身而起。目的就是为了观察窗户和其外面的情况。
“连个遮光帘都没有…”
我虽然现在才吐槽这一点,也不过是为了继续减轻大脑紧张感和心理压力罢了。但动作上还是保持小心翼翼。
外面一片漆黑,这说明船灯关熄,跟证明了此时这艘船很有可能已经停止运转(毕竟我处在隔音效果极好的房间里,得不到太多的情报。)
期初那种‘身后有视线’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反之却被氧气逐渐消失的窒息感而取代。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不敢大喘气怕制造声音的原因。
我慢慢向后倒退,视线一刻不离窗户的位置。
在这种状态下,一秒钟都感觉极为漫长…
终于在不知道过了几十秒还是几分钟后,退到了门前,也这才在极近观察下发现金属门竟然有些微微凸起,但分辨不出来是用什么造成…
我左手缓慢抬起拉开门上用来观察和听取外面声音的细小条形拉门。
先是用耳听:没有声音。
再快速摆过头去扫视几遍:没有人,一片漆黑。
此时的我仿佛回到了黑暗森林,只不过现在别说有一位认识的人会结伴了,估计连个鬼都没有。于是就要面对一个最致命的问题:如果听到声音,要不要回答,无论这个声音是否熟悉。
我紧贴墙壁,看向窗,突地手机震动起来。便从裤兜里取出手机。
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光亮让我心生不多的安全之感。
来电人是邹散。
我的双眉皱的更紧了,因为我能接受除了邹散以外任何人的来电,对,除了邹散!所以很犹豫到底是否接通。
过了近一分钟…
屏幕的光还在亮着,上面依旧显示着邹散的名字。
我选择接听。
“这么长时间才接听我的电话,是不是在看动作爱情片?”
邹散用贱兮兮且充满嘲弄的语气说道。
我自然是没有好语气的,压顶声音回答他:“你这个时候打来电话,说明肯定知道我现在出境难堪吧…”
邹散疑声应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认为我会帮助你?”
我冷笑一声没有搭话。
邹散果然是知道我的出境如何,接话快速,语气轻蔑:“你猜对了,我的确是要帮助你,毕竟你才是重中之重啊…”
我还是没有应答。
邹散便就又道:“但是你要知道啊,任何事情都是有双面性的,所以,问题来了,是一道二选一的选择题…”
我眯缝了下眼睛,想起了另一个我,心说:果然他每次出现都代表某些不好的事情即将来临,且还都会提供解决的意见(无论提前与否)…甚至亲自出马(想起根特家遇伏事件)…
“不要浪费时间…”
因为要时刻注意周遭危险,特别是窗外的未知黑暗。所以我用最快且能够保持清晰度的语速回答了邹散。
他也算是痛快,给我表明了这两个选项:“1.将瑞夫润特随从之死的事情表明,抽身而出,锅让铁面一个人背…也就是让他死。2.立刻更改行程,重新开始踏上寻找剩余初稿的路。”
我又归于静默,因为这道选择题极难选择。两个选项,皆对我自己无利…可要是两害之中选其轻的话,似乎后者更好一些,但谁又能保证这不是个害人坑洞呢?
所以我来来回回,张嘴又闭口近十几次,都下定不了决心到底该填哪个选项。
“快选啊~”邹散语气中的玩味感更足了“你的时间可是有限的。”
他在说完这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汗毛耸立,背后阴风阵阵,即便我一直在紧贴墙壁。
于是赶忙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邹散却用满不在乎的口气回答道:“没什么意思…”过了几秒后,又道:“你要知道,在满天星光尽皆暗淡的时候,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依旧是不懂得他话中意味,可心里油然而生的恐惧和脑子里开始浮现的求生欲,让我不得已继续追问:“别他妈放屁了!快说!”
于是就听得他继续慢悠悠的回答:“你现在走到窗前…”
我本来分过来许多的注意力听他的话,他却突然不说话了。但我明白,他是想说一步让我跟着做一步。
于是我心里暗骂一声,缓缓地走到窗前。
邹散的声音也这才又响起来:“去找找看今天的月亮圆不圆。”
我听后便开始用双眼在黑暗中疯狂寻找‘圆盘或者字母c’,却找了足足两分钟都没有看到一丝光亮。
不禁认为是不是邹散在唬我,或者我所在的这一侧根本就看不到月亮。
“快点啊~~~时间非常紧迫,它正一点点的从你身边流逝~~~”
邹散的话扰得我心烦意乱,甚至恼怒起来,可惜并不知道他现身处何地。如果要是知道的话,我一定会打的他满面桃花开。
然就在我如是想着还一边努力寻找月亮的时候,邹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用心找,努力找,虽然时间不多,但我还是会在计时结束前为你加油鼓劲的!”
话音刚落,就看到了极虚弱的淡白色光,像是沼泽中即将溺死的人一样,努力的求救,告诉旁观者,自己还有机会生还。
而邹散就真的好像个实时播报的机器人,一秒不多,一秒不少,真真正正的于此同时说道:“宾果!你找到了!”
我也明白了他所说的时间是什么意思,略嘶哑着声音说道:“也就是说,我必须要赶在月亮彻底消失前下决定?”
邹散‘嘿嘿嘿’笑了笑,不说话。
我也不言语,只是一直紧盯着那微弱的,没有个月亮模样的,更像是一团会发光的云的位置,心里不断纠结着。
“到底选择哪个…哪个…!”
我牙齿咬得‘嘎吱,嘎吱’直响。
光愈加暗淡,危险的气味也愈加浓厚,似有一把看不见的刀正在不停地割刮我的手腕和脖颈,且利刃马上就要斩到动脉血管…
“哈哈!计时就要结束了…”
邹散又开始犯贱的且耻笑道。
我的额头渗出丝丝汗水…
“十!”
“怎么办!到底选择哪一个!”
“九!”
“那个对我都不是很有利!”
“八!”
“…铁面人死了可能对我来说不定也算是个好事,毕竟只是合作关系,他也不过是充当我的雇佣杀手罢了!”
“三!”
“没有时间再去想另一个选项的优劣了!”
“二!”
‘咚!’
光亮快消失了,金属门也又在此时被撞击了,凸起的更加厉害。
“一!”
“我选择第二个选项!”
‘噗嗤!’
如同气球被扎漏而疯狂漏气的声音从门缝传进屋内,我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