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空落落的感觉真的是让人非常不舒服,总觉的能会想起什么,却又如同泡沫一样,轻轻一碰就破散了。
我只觉得从头晕脑胀直转变成头痛欲裂,特别是额头中央,更是传来万千针扎剑刺的痛楚。
“您还是休息一下吧。”钱沃说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我厉眼瞪向他,惊得他整个人浑身一抖。随即缓缓将视线移回到老根特身上,低沉着声音,如豺狼虎豹般恶狠地说道:“不要循序渐进,这样他不知道恐怖什么样子的…”
中山装男子听了我的话后,一弯腰,恭敬的说道:“明白了。”然后他又赶忙吩咐道:“快送医院。”
我这才被架扶着一点点的向外走去,但即便是这样,我的双眼也一直盯着老根特,直至我的头再也转不过去,再也看不到他。
我被怀特和钱沃搀扶着走出了很远之后,觉得体虚力乏,就决定先休息一下,于是找了个树桩坐了上去,说道:“你们来的很快啊。”
钱沃回答道:“我们在接到您电话的第一时间就出发了。”
我冷笑了一声,道:“呵,第一时间?那么请问,你们是从哪里第一时间出发的呢?”
钱沃默不作声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反而是怀特,摘下了爵士帽,擦拭掉额头的汗后,说道:“我们其实…”
“其实早就抵达这里是吧!”我将视野瞥向怀特的方向怒吼道:“先不说你们抵达这里的具体时间,究竟是哪天哪时哪分。就说说关于情报的问题…”
“看向我!”我又一次拔高声调的怒吼,是因为怀特正在一脸无奈之色的看向同样脸色的钱沃,他们两个人正在用眼神体现出自己的无辜。
“迈克福你们也调查过,霍夫那边你们也去询问过,可结果呢!?”我又是一声怒吼,并扣动了手枪的扳机,子弹飞入进怀特和钱沃之间距离的中心点的泥土里。
“你们却只是告诉我村庄有问题,初稿的讯息可以在村庄里的探知。”我一边说着,一边将牙要的‘嘎吱嘎吱’直发响:“剩下的一概不说!怎么?我是一个名叫‘您’的奴隶是吗!?啊!?”
‘砰!’
又是一枪,地点没变。
“咳咳。”钱沃脸色难堪的轻咳几声,解释起来:“我们…没有告诉您的原因是因为,我们认为迈克福和霍夫并没有对我们透露和告诉我们真实的情报。虽然里面肯定是有真实情报,但是占比多少,我们不敢确定…”
“所以这就是你们没有告诉我的原因?”我看向钱沃冷笑一声:“就算是你们得知的情报讯息里,虚假编造的情报占比很大,可就如你们所说的那样,里面还是有真实的,对吧。你知不知道你们告知我后,我会省下许多的功夫!少走许多的弯路!?甚至我很快就推断出迈克福被老根特替代!”
‘砰!砰!砰!’
连续的三声枪响后,是没有子弹后的‘嗒嗒’声。
而这连续的三枪中的最后一枪,我甚至是打到了钱沃的脚尖处,这幸亏是我的大脑里还存有理智,不然我很有可能连质问都不会质问,直接将这五颗子弹送进他们两个人该死且肮脏的身体内。”
“哟!”身穿中山装的男人这时出现了,一边步履款款的向我们三人走来,一边面带微笑的说道:“什么事情能让您如此大动肝火?”
我冷眼看向他,说道:“你是谁?”
然就看到男人将右手抚在胸口,欠身道:“忘记向您自我介绍了,我叫列夫丶霍华。”
“你就是列夫丶霍华?”
我一边疑声询问,一边又一次细细上下打量着这名男子。
他长相俊俏,但整个人却又散发着沉稳气势。英美式的名字,却穿着中山装。说明他应该是个华人,一个热爱中国文化,尤为沉溺于近代历史中的人。
霍华直起身子,向前走了两步,道:“和您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我没有理会他这个问题,道:“文件上并没有很多关于你的情报,只是字体加粗加黑,你能告诉这是为什么吗?”说着我将手枪别在腰间,又继续说道:“而且,看起来你是怀特和钱沃的领导。”
“他…”
然就看到怀特刚想站起身,似乎要为我解释,就被霍华那掷去的凌冽眼神给噎了回去。
随之霍华的脸上又堆笑起来,语气恭敬道:“我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领导,这种人类社会里的低俗阶级。”
“我跟他们之间的关系,说的简单点,就是上级掠食者和掠食者的关系。”
他这话是看似是在为我贴心简单述说解释,但实际上他在对我炫耀。所以我也没有理会他的这般说辞,而是又该换了另一个问题:“老根特呢?”
“我已经让人把他送去精神病院了。”霍夫回答道。
我听后眉头一抖。因为这个名字是我非常不喜欢的词语之一。
但不喜欢归不喜欢,等我伤病治疗妥当之后,还是要去的。所以我问道:“为什么要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他又不是精神有疾病。”
“可是精神病院是这个被所谓秩序规则法律所充斥世界里,为数不多的空白或者灰色地段啊。只有在那里,我们才能在大众眼里十分正规的对他进行…”
“好了不用说了。”
我今天已经接受了太多反社会反人类的信息了,实在无法在接触下去,于是连忙打断了他的话。
过了许久之后,我被驾送进车里送到了一家医院。
结果果不其然,依旧是雨化疾出来迎接我,不过让我惊奇的是,霍华竟然向雨化疾欠身行礼,于是我疑惑的问道:“雨化疾,是你的上级?”
霍华没有解释,反而是雨化疾顶着他那一沉不变的微笑说道:“我不太想成为谁谁的上级,可没办法,规矩总是要遵守的。”说着他拍了拍霍华:“不过这个小子让我很不爽的一点,是连我的表情他都想学。”
经过雨化疾这么一说,我这才发觉到霍华不停的在模仿雨化疾的表情和微动作。
然而,这种行为方式不仅会让我觉得难以理会,更是作呕。于是坐在轮椅里,抬起左手扶在太阳穴处,轻轻捏揉着,说道:“还是赶紧治疗吧。”
随后雨化疾就推着轮椅把我送进了一个房间里。
在房间里很快上演的就是雨化疾那精湛非凡的手术刀法,可这次的不同的是我吃了镇痛药且还被打了一针杜冷丁。
可还是太痛苦了,因为雨化疾不单单是在用手术刀将他认为已经烂坏没必要的留下的烂肉剃掉,甚至还不断的借助剪刀和镊子将我嵌进血肉中的碎石和木刺扣挖拔取,所以即便我如上所述做了准备预防工作,但还是冷汗练练,甚至已经把衣衫打透了。
“看来您这次的确是血战了一番啊。”雨化疾似乎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以此来让我减轻痛苦。
然而就在我想要搭话的时候,他又是双手一用力,取出了一颗子弹。这让我忍不住痛,浑身一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臂和双腿的处理才在染红了数不清的纱布后结束了。
我本想长出一口气,心说这般痛苦的治疗终于要结束之时,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上还有一处最关键的,最危险的地方没有治理:我的额头中央的枪眼。
然而出乎意料的却是雨化疾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没见过的,本不该属于他的疲劳之色后,说道:“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您的神之力,还是人体结构的奇迹。您额头的枪伤,虽然严重,但我不认为里面还有子弹存留。”
我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于是问道:“你连检查都没有检查,就这么武断?”
他笑了笑,反问道:“您看我这两次给您治疗的时候,检查推断拍片会诊过吗?”说完他就站起身,摘下手套,用轮椅将我推出了房间。
而门口的霍华似乎一直在等候我,在门被拉开的时候,他就对我一鞠躬,深施一礼后,才直起身子道:“不知道,您接下来是什么安排呢?去审问老根特,还是…”
我不喜欢他这种有些自以为是的态度,于是冷声道:“雨化疾,雨医生。”
雨化疾便一欠身子,应声道:“您请说。”
“我需要其他人为我安排行程吗?”说着我转过头去,轻蔑的瞥向雨化疾。
随后就看到雨化疾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起来,斥声道:“你活了多长时间了,你认为你是什么身份?”
霍华的腮帮明显鼓了鼓,然后90度深鞠躬,大声说道:“请原谅我!”
我没有搭理他,只是高声喊道:“怀特!”
然就看到怀特赶忙走来,摘掉爵士帽道:“您吩咐。”
“我累了,想要回去休息。”我说道。
怀特道了声‘是’后,就带上爵士帽,接替了轮椅,将我缓缓的向医院门口推去,然就在刚推出几步的时候,我就听见雨化疾努力压低声音,对霍华说道:“野心很好,但要分面对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