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这夹杂了悲愤痛恨怨恨的怒吼声,断了想要离开的心思,我想要搞明白究竟是什么过往事件让司空姬允竟然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径。
可男人却是赶我走,幽狠说道:“你还在等什么?你不知道看热闹的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吗?你…”
他还想继续往下说什么,我却正了正身位,直视他道:“怎么?撵我走?那我更好奇了。反正邹散那小子比我命还硬,而且我才他说不定现在也在好吃好喝吧。所以我自然是更不着急了,反而…”
我说着挪步,离司空姬允进了些的位置,带着挑衅和戏谑抬起左手,在男人和司空姬允面前晃了晃,撅了噘嘴又道:“我真的是特别想要知道你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不嫌事大地将左手放到嘴唇上方,一边摸着好久没打理过的胡子,装出很深沉的样子,一边说道:“能让一位当年在常社会,但当情报类工作,一看就是经过很高强度训练的女性,从来到此处直至刚才,一直保持高度紧张与害怕…想必,你一定对其造成过不小的伤害。”
我虽然如此装模作样,但我的确是在认真推理,于是在说出这些大段推理的时候,还不断地去观察司空姬允和男人的神情动作,看看是否会变化,哪怕这变化幅度极其微小。
于是果不其然,男人稍皱起了双眉,司空姬允怎是极快的用暴厉的眼神如枪击般打向我。因为离她更近许多原因,我能听见她气息非常紊乱,呼吸节奏急促,身子在颤动,可是拿枪的手,却还是稳的。这说明她很有可能随时扣动扳机。
我不在乎男人的生死,其实我一早就没有想去完成他的什么人物,因为我知道。邹散即便是跌落下了,被人从座位上踹下来了,他在座位上时所获得的情报是没有消失的。而这些没有消失的,存在他记忆里的各式各样情报,才是他真正的免死金牌!
“等等~!”
我突地发觉说不定此时是个好时机。先不谈司空姬允此时心境如何,她是否会做出什么过激地事情。因为她的一切行动其实对于我的计划影响并不是很大。原因很简单,她的手里握有什么筹码?我父母的情况下落安全与否等…
但说句公正的话。这重要吗?倒不是我冷血,而是我打从一开始就不认为我的父母会出现生命危急。其原因也同样简单,就是那些在常人社会里位高权重的人都有一个通病:他们老是单方面愚蠢认为,一个人的亲人是可以限制这个人的一切关键。
所以,他们便总会觉得我会言听计从,我会畏首畏尾,最后会妥协。然而实际上呢?将计就计反其道而行之,才是我这个人从年幼到现在一直在学习精进的本领。
我是不会顾及那么多的。因为反而只有我如他们这般做了,我的父母才会危险。
“呵呵…”想到这里,于心里冷笑两声。
男人似乎也明白了,他有些紧张了,本还卧在丝绒被上的上半身立刻挺立起来,沉声说道:“你,你该不会是在…”
我立刻打断他接下来的发言,要是任由他说下去,我好不容易来的一次‘灵光一闪’恐怕,不仅是白白浪费,说不定还会引火烧身。虽然结果说起来有些夸张,但是谁又敢保证不会出现更坏的结果呢?
我于心中恶笑,嘴上说着恶语,不过是凑的离司空姬允耳边近了些,声音虚轻了些:“女性,伤害…创伤。我真为你可怜,所以…开枪吧。”
可司空姬允却立刻将枪口转向对准了我。两秒后,男人狂妄地哈哈大笑起来,并说道:“都他妈跟你说了!看热闹的终究会死在热闹内,成为热闹!成为被看得那个!”
然而……
通道内,我走与前面。能感受到身后的枪口还有余温,它还在等着下一轮的血腥。
“你为什么不开枪呢?”
我说完这句话,司空姬允停下了脚步。我也就停下了脚步。
此时脚下,是之前发生争吵的那一段路。是我的嘴巴莫名其妙张开说出莫名其妙话的一段路。
问句之所以是问句,是它似乎可以摆脱任何依靠就能单独出现。不过,我还是希望其有个回答能进行填充,使其更加完整。
我缓缓转过身去,看着满身血污的司空姬允。由于通道内昏暗,打火机的那一点光亮便就照不出她的美丽,只能显得狼狈。
“哈…呼…哈…呼…”
她不断地喘着粗气。然明明我们行走速度并不快,这也便给刚才结束的激斗留下了相当长的缓冲休息余地。那么是她的体质不好吗?需要更长时间的静息吗?…答案很明了,她现在是吸血鬼,体质再不好,也会比常人强上数百倍。
那就是她的心不静。是她的心,让她还继续消耗着体力,让她劳累。
“你刚才为什么不开枪?我的意思是枪毙我…”我将问题重提,叙述的更加全面。
司空姬允的脸上多了浓重、悲愤或者那应该叫做凄凉?她较慢地抬起头,看向我。借助着火光能看到她闪动泪花,不过那花有些少。她哽咽,但又从容不迫:“因为我不能杀你,我还需要你去救…”
我没有等她将这句说完,打断道:“救李书还?是,没错。这点我猜到了,可这并不是主要原因,或者说主要原因是由多个原因组成的…将真正的,全部的原因都说出来。”我顿了顿了,又道:“你不善于说谎,不是吗?”
司空姬允没有回答,只是蹲下身子,靠到一侧墙上。她与身边两具和睡着一般无二样的死尸构架成了一副很死寂的画面。
我长叹了一口气,耸了耸肩,又道:“对不起。其实我这个人不擅长说对不起…但总而言之,对不起。你要是不想说…不对,我刚才不应该挖你的痛楚,对不起…”
她则是苦笑无声,回道:“你总是这样。如死神收割生命一样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