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这部手机来回摩挲,因为邹散一定不会毫无原因打来电话,更不会说一些不要紧的屁话,他不是这样的人,自这段经历开始后,他便就是这样了。
但我也就很快放弃了单方面的猜测,因为邹散所掌握的优势点太多了,不是我能比拟的,所以毫无头绪的乱猜根本是浪费时间,和自己吓自己的行为。
于是手腕一翻随意的将手机扔到床上的某个角落,暂时让烦心事跟我说再见,好吧其实说真的,我更想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在再睁开眼睛后能看到熟悉的墙壁,惊喜的发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梦而且。
可就算如此,就算真的是梦,时间也无法带我回到人格改变之前。于是只能长叹一口气,十分无奈的摇晃了一下感觉满是浆糊的脑袋,让屁股离开床,站起身,向外走去。
不得不说,这应该是艘为庆典而庆典的船,过道内的装饰洋溢着欢快作乐的气氛,甚至随便的呼吸就能问道香槟那暗藏的香甜气息…哦好吧,那是小糕点的味道,因为以为穿着白色厨师服的女性,左手托碟向我走来。
她长相俊美完全,即便穿着厨师服也丝毫不影响她的气质,或者说她完全能够穿着这身服装去走秀,引领潮流。然就是这样的一位好看的女性,正在询问我要不要来一份小糕点。
我算是个蛮嘴馋的人,于是就拿了个一个,道了声谢。她便施以更甜美的微笑,那离开时的神情好像是在诱导我去跟着她‘犯罪’一样。
我这才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觉得原来这香甜的味道也不属于奶油糖分等等,而是无处安放的大量雌性荷尔蒙。
糕点不大,所以吃的很快,剩下无法食用的蛋糕纸。可又不知道垃圾桶在那里,在原地转圈犹豫的时候,这才发现房门上有字写到:随便扔亲爱的,就好像那些用过的‘香蕉保鲜膜’。
我看完后顿时觉得有些范围,所以就更不想随便扔了,于是就随便对折了几下,塞进了裤兜里,觉得胃部好受多了,才继续向外走去。
……
甲板上的风还是很烈的,吹得头发带着头都开始微微晃动起来。
丝喀就站在前方的船头的栏杆前,好似是在眺望什么。
还未沉落的太阳引发了我的疑问:“我究竟昏睡了多久,一天?两天?应该不会很长时间吧,身体并没有非常乏力的感觉。”
我于是向丝喀的方向走去,倚靠到栏杆上,本想询问,但却被她抢先问了问题:“怎么样?这几天睡得还好吗?”
我皱起眉反问:“什么意思?难道我昏睡的时间很长?”
丝喀侧过身来看向我,回答道:“昏睡这个词语用的非常好,所以你也应该明白,你睡了很长时间吧。”
我道:“我只想知道一个数字。”
“三天!”由于风声突然很大的原因,丝喀将音量提的很高。
数字的出现带来的是无言,因为无论什么人,就算再喜欢说话表达自己意见的人,也会有停止暂停的时候。
过了大约一分钟后,风力小了些后,我才说道:“这船看起来行驶的很快,怎么?很急吗?”
丝喀靠过来,转而背倚靠栏杆,回答道:“往往问这种问题的人,才是内心最为急迫的那个。”顿了顿又道:“不过这样也好,你提醒我该及时行乐。”
而正巧这时,一位身着红黑相间连衣包臀裙的漂亮女人走来,她每次迈出的步伐都带着绝对的自信,这让我不禁怀疑这甲班很有可能是什么走秀现场。
女人走到丝喀身边于耳边轻声低语了什么,而丝喀的脸上竟然出现一丝愠色,也小声说了些什么。
声音太小了,再加上风声和水声的阻碍,让我实在听不见。
只知道很快她们两人的窃窃私语就结束了,我便有些调侃的说道:“话说这船上难道救我一个男性吗?还有,我脚下难道是什么走秀平台吗?还有船舱内部,那个刚才给我糕点的厨师在诱惑我!?难道此处是什么…你懂…”
我的表情很快从装出的无奈,变成一本正经,声音也沉了许多,微偏过去些身子,道:“但其实我最好奇的还是,你竟然会生气。”
丝喀故意摆过头去,用手指挑到那女人的下颚处,故作有些惊喜的上挑声道:“哦~天啊,他竟然在夸奖你。”然后她挑逗性的拍了一下女人的屁股,在其笑着离开后,才看向我说道:“摆脱,我的血液又不是完完全全都是,或者比例很高的是血质,我还可以拥有人类的七情六欲吧。”
我本想吐槽她说只有‘欲’,但还是做罢了。
她随即继续道:“只是厨房将我珍贵的食材浪费掉了,天啊,想想就可怕,我亲爱的,本该能进入我口腹的平塔龟。”
“平塔龟?”我疑声道:“你把乔治吃掉了!?”
丝喀用略惊讶的表情看向我,连连摇头道:“不!当然不是!乔治可是科学家们,爱护动物人们眼中的,可怜的孤独孩子,我怎么会吃它呢!?我说的是其它的,不叫乔治的龟龟~它们长得可爱,肉质也很好。”
我眉头锁得很紧。
她发现了,便道:“平塔龟可没有灭绝,只是人类找不到而已。比如…你们中国的野生东北虎,都以为消失灭迹了,不还是出现了?”
我眉头有些舒展。
丝喀莫名靠的进了些,又开始用她的挑逗性语气说道:“怎么?你觉得自己是乔治?想要回到自己喜欢的小泥坑?”
我向一旁闪了闪,语气中带着点厌烦,道:“我不是自诩孤独的人,也更不是乌龟,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便就绝对不可能会叫乔治。不然那样一定会显的我自己很蠢,很中二。”
丝喀道:“哦,可怜的男孩~为了保持自己的弱小尊严竟然口出狂言~”
我回答道:“可怜只是你单方面的认为,我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尊严,原因有很多,至少如果给你解释的话,可以用此时此刻,还在继续的诡异经历当例子。”
她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在我准备想要离开时,突然又道:“你想看走秀吗?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哦~”
我回答道:“我宁愿增加卡路里。”
可丝喀就好似正等说这句话一样,一拍手开心的说道:“太好了!我已经让厨师们预备好了最棒的食物!”
然我却没有兴趣直接离开了,在走出十几步后高声喊道:“我宁愿吃快餐!”
……
我回到房间,庆幸此处隔音十分良好,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而且还有门锁。床上摆放的衣物和地上摆放的短靴,代表曾经有人来过,但这并不会让我担心会丢失掉单肩包和里面物品。
我脱光衣服,将飘然而落的初稿放于桌面上后,走进浴室,享受久违的放松淋浴时间。在逐渐漫起的水雾中,我有点感慨,心里由生出酸楚的感觉,但最后却只能是长长的叹息。
筋骨‘嘎嘣’作响,颈部和肩胛处的酸痛让我清醒的认知这一切远没有结束。
“唉~~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真希望这一切是梦啊。”我缓缓蹲下,躺在浴缸里,嘴上喃喃说道:“然而梦啊…也是会影响一个人的…”
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水已经凉了我随便洗了洗头,就抓了条毛巾擦了擦身子,披在肩膀上,放干浴缸里的水后,走出浴室。
“竟然连内裤也准备了…”
我翻动床上的衣物这才看到压到最下面的内裤,所以不由的有一种感觉自己被包养的感觉,便苦笑了一声,心里暗觉无奈。
可我自然没有被包养,于是就将衣物穿戴于身上后,开始了工作。
我坐在木椅上,将单肩包内的初稿和照片拿了出来。在看到照片的时候,突然回想起了雨化疾和邓怀安,他们两个人都不应该算必死之人,而是无奈而死之人,特别是邓怀安。
于是思绪飘回当时的南极,也自然联想到了李书还,紧接着又想到了司空姬允,这内心的惆怅就更深了。
“所要牵扯的事情太多了…”我皱起眉,心里暗想道:“一个两个,提出的条件都是要杀掉邪神。我难道是什么没有觉醒的小说主角?可以有牛逼哄哄的金手指或者系统?神啊,要是你真的存在,就帮帮我斩奸除恶吧…”
随即将照片放于一旁,拿起那一张张初稿,然后开始重新阅读起来,我这才发现第一张初稿变了样子,有许多本该被杂乱线条遮盖的内容竟然显示出来。
我顿时警觉起来,拉合上窗帘后,才仔细阅读:“我经常会写一些从小镇中延伸出来的故事…怎么说呢?那些小镇真的非常的冷漠。”
“冷漠的原因不是小镇,而是小镇的居民。他们大都愚蠢,且单方面沉溺在酒肉之中,对正在蔓延的恐怖不管不顾,事不关己。”
“这太恐怖了。令人厌恶。”
“但最让我厌恶感觉到作呕的,还是一处叫做沃梅特的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