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喀听了我的话后竟然‘咯咯’笑起来,仿佛我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或是蠢话一般。
我也没有理会她这番有些夸张的举动,冷冷的看着她。
她笑了近乎三四分钟后,才停歇了,抹掉泪花,道:“抱,抱歉。因为我实在是没想到你会问这种问题。所以我其实是在笑自己。”
我道:“所以,笑了这么久之后,你决定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丝喀环臂与胸前,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哦,当然。”她顿了几秒钟后,道:“门后面什么都没有,只有黑暗。”
“你在耍我…”我眉头紧皱,语气充斥着攻击性道。
她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流着毫不在意的表情。
我却突然眉间舒展开来,喃道:“想来也是。如果那门后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东西,且还有着什么致命危险,你早就已经阻止我了。不,不光是你,安蒂和雨化疾他们也该会阻止我。”
然说完这句话,我却径直走向那门,像自语道:“但越是这样,我越是好奇,也就越是不相信。能解决问题的,只有亲自用双眼见证。”
然后那门就被我推开了,里面漆黑一片,就连此洞室内折射了无数次的光都没有办法穿透进去,撕裂黑暗扯出一条照明的缝隙。
丝喀这时也走了过来,道:“你看,我没有骗你吧。”
我侧过头去,扯了句没有意义的话:“一会‘您’,一会‘你’…说真的,这样很影响我的判断,我都不知道你到底说的是谁。”
她笑了笑,极快的回答道:“你或者您,有什么区别吗?”
我微皱眉头,因为她把你和您这两个字的音咬得重了很多,仿佛其中存有什么喻意,代指什么,所以我才皱眉思考。
“我记得,你们和克苏鲁方不是有什么交易吗?为什么要杀了雨化疾,或者说,如此动作不早些做呢?”
我愿意在思考的时候提一些和脑中所思考之物显然有别的问题,这是属于我的习惯,因为单思考一种事物,很容易走进死胡同,所以多一种其他询问或者讨论,有助于推断出答案,甚至往往有时会有意外收获。
丝喀装出发愁的表情,用充斥着忧愁语气,说道:“哎~是啊,这可怎么办,上头一定会怪罪我的。”
“才怪。”她陡然换一种较为开心的情感,继续道:“其实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吗?当我告诉你,条件只有名为‘杀死克苏鲁’这一项条件的时候。”
我点点头,然后右手一翻,一个电筒现于手掌中间。将其握住,推动按钮,一道强烈的光柱应声而出,可还是无法将门内的黑暗拉开一条缝隙,哪怕一点点的坏裂。
于是电筒自然是没用了,被随意的扔进黑暗里,这才知道,原来这黑暗竟然还能吞噬掉声音。
我深吸一气,重重呼出,迈出左脚。如同无色的水,融进了墨中。
……
果不其然,眼前黑暗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在这里仿佛时间停止了,空间成了永恒的固体。
我甚至感觉呼吸都开始艰难起来,可还是不甘心,便就继续向前探索。因为总觉的,未知的前方,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我。
大脑给双臂发出指令,却感觉不到回应,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我这才慌了神,觉得应该回头了。
可我连自己有没有回头都不知道,只能一个劲让大脑去确认,我是否回头了,也同时让大脑不断发出回头的指令。
“我在哪?”
我慌张起来,因为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此时此刻,即便我已将此故事内容叙写许多,获得了很多写作惊艳。但回想此处,描写起来…在动用一切脑筋,压榨一切细胞,翻烂许多字典书籍后,我仍然无法找到任何词语来形容那种恐惧,那简直是太恐怖了!
是的,这‘简直是太恐怖了!’的七个字和一个大大的叹号所引导出来的氛围,和情感,根本达到不了那惊悚情感的万分之一!
但我请你们,请观阅或者聆听这故事的你们,原谅我。因为我真的真的,找不到任何的词语来形容那恐惧的感觉,那是用词语无法形容的,我已经词穷了…
如果说,能用一个办法让你们能切身感受到万分之一的话,就请你们找到一处完全陌生的隔音的房间,拒绝任何光芒,然后走进去,呆在那里。
三天,我敢保证就三天,你绝对会知道时间的漫长,惶恐的不安,死亡正常伴你的身边。
我不能让你们不发出声音,因为如果还要再加上这一条的话,想必,衍生出的结果一定会让很多的人心痛。
……
那黑暗里,我唯有能根据肌肤的反馈,知道我自己流了很多汗。
“我是在奔跑,我切实是在奔跑,对吧!?对吧!?”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喊出这句话,只知道大脑的语言区域正在发出关于这句话的指令给声带。
可逐渐的,就连肌肤的触感都渐渐消失了,就好像那些史典文籍写的那样:遗忘,就是你连自己死没死,都不知道,却也不知道还活没活着。
于是我大脑便真的回应了,开始闪烁给身体名为自杀的命令,也就在下一刻,本就艰难的呼吸变得更加艰难了,所能吸取到的氧气约来越少。而我竟还以为,黑暗让我连呼吸的感觉都察觉不到了。
因为我开始觉得轻松起来,也并没有觉得呼吸有碍…没有任何感觉…什么是感觉?
……
不知道什么时候,光线重新冲进了我的眼球,我也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活着。
我放下了手。
“等等!?放下手!?”
我在能感受到大脑正在运转的第一个瞬间,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呼吸艰难。
“我在自己扼住自己的咽喉…我真的在自杀…”
心有余悸,略有不足,形容不了,解释不够。那种心里的感觉莫名其妙,但又在情理之中。
此时丝喀的声音,久违的响了起来:“你看,我都说了,那里面什么都没有,连生命都没有。”
我艰难的坐起身并站起来,这才感觉这幅躯体还在我掌控的范围内,然后说道:“你在说谎…那里面,那里面…哦,干他妈,脑子还没有完全重新运转起来。你知道我的意思,说实话…”
丝喀耸耸肩,道:“好啊,里面有很多东西,也必然有你想要的东西,毕竟黑暗内的一切都是未知,哪怕是你刚刚经历过,刚刚见识过,你还是无法百分之百确认它是处于何种状态,不是吗?”
“直说吧,你想看到或者找到,亦或者其他什么动词来形容吧。总而言之,你不够格,你还没有资格,用任何一种方法,撕破黑暗的束缚和阻挡。”
在她像‘小金人’最佳电影里那些角色讲话时,我已于心底向那低语询问:“那黑暗的深处,就是神殿,对吗?”
我总是觉得我的精神力方面进化了,所以单方面的认为那已经有些智能的第六感,能回答危不危险以外的简约问题。
然没想到,它真的回答了,不过回答的方式依旧是那么熟悉且简单:“不对,不对,不对。”
我叹了口气,总觉的有些大失所望,但并没有流于表面。
丝喀这时也拿回了之前的交易条件,道:“好了,我将我知道的告诉你了,你也切身实地的感受了,我也又救你了,所以该把你的商品拿出来了。”
我也没有任何想要隐瞒的意思,回答道:“你背后的势力,是让邪神觉得温暖的黑山羊,对吧。咩咩咩?”我故意学了学羊叫表示嘲讽。
丝喀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反正她的语气中确实有着惊讶,说道:“哇哦!你真的很聪慧,竟然真的猜中了。”
她竟然没有否认。
我说道:“所以呢?难不成你还想继续向我询问我是怎么猜到的吗?需要知道详细过程?”
丝喀耸耸肩,摆了摆头,道:“不,当然不需要。”
我看向十字架下,发现门已经被冠上了。
“怎么?不甘心?想故地重游一番?”丝喀有些调侃的说道。
我看向她,捏了捏发僵的肩膀后,用轻松且毫不在意的语气回答道:“我只是在想,接下来应该干些什么。初稿的讯息,也没人告诉我了。敌人瞬间多了许多。虚假的工具人没办法当下去了。”
丝喀道:“初稿的情报,可不光只有克苏鲁方知道。而且,除了那些纸张的情报外,我们还能提供更多的其他情报。”
我笑了笑,回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让大脑赶快恢复正常,碎碎嘴罢了。”
随即我们两个人向外走去。
轻车熟路的好处只有一点,就是离开永远要比前进快很多,花费的时间更少。
于是没过多久,我和丝喀就攀爬出了洞穴。然后她便领着我,走到了一处较为开阔的小路上。
也不知道这小路是一直存在的,还是近期被人拓展出来的。但能确定的是,那辆看起来十分豪华的车辆是我要钻进去的。
……
“那么,恕我无聊。”我接过丝喀递来的一罐冰镇啤酒,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说道:“我们接下来的目的地是哪里呢?”
丝喀回答道:“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