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我吼了一声,但是还没等之后的话从嘴里喷出来的时候,那两团阴影就已经开始活动起来了。
于此同时,又一声(大概是)铁门被撞开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
犹豫,是面对此时情况最致命的,所以必须杜绝。
“看来只能先和它拉开距离了!”
从我敲定主意到爬起身向门的方向逃离,也不过只用了一两秒作用。可也就因为如此,更是将黑影的速度衬托的是淋漓尽致。
在我刚跨出几厘米的时候,黑影就压了下来。
“声音是他用来确认目标方位的唯一途径的话…那就要搏一搏了!”
我动用能力从衣兜里拿出一掌心那么大的摔炮(在东北非常常见的一种炮仗,所以我很容易就能联想到),将其甩了出去。
‘pong!’
我没有时间去看黑影有没有转移目标,只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死,一定不能停下来,于是双腿上的力道更加剧了几分。
近乎我这两步跑出去之后,我才听见了重物砸击的声音和感受到震感,这说明黑影也仅仅是靠声音的大小来确定目标方位而已,但却并不能判断出声源本体是什么。
“这就好办了!”
我近乎要过三四秒就要动用能力,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摔炮扔出去。
但是即便如此,心眼我还是留了一个,没有放松警惕:每一次所扔出去的摔炮大小能够发出的声音近乎是一样的,扔出去的方向多样,每一次的扔出的时间都来来回回会有一秒左右的时差,因为我害怕这团黑影会有成长性,会记住与判断,最后不再理会炮仗而是直追我的方位。
幸好刚才跑出去并没有多远,再加上我现在分命跑得极快,也不过10来秒左右就赶到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处。
门槛那边的景象看得十分真亮,也因此将这场臆想之雾的走向观摩的较为明白了。
这片诡异无常的浓雾虽然会蔓延,但是蔓延速度极慢,而那个更加具有危险性的黑影也必须在浓雾里才能行进。
“可不知道…它的攻击能不能出了浓雾也有效。”
即便眼下情况紧急,我也必须试验一下,因为这种情报有利于我之后的进程。
房间里有许多摆放杂乱的座椅板凳,我拽起一把椅子向着铁门处扔了过去。
‘磅!’
木椅在发出与地面的撞击声后,就静静躺在那里,直到蔓延进来的物吞食掉它的身形后,才发出来重物砸击地面的声音,和四溅出许多的木屑和石块。
“看来它的攻击也必须在浓雾里才能进行,且也从一方面证明,如果雾不够浓郁,它也无法攻击…”
试验有了效果,这是一件好事情,但也是催促我立刻继续重启‘探秘’进程的一发发令枪。
“这间屋子…看起来没什么太多的不同,只是个普通堆放桌椅的地方罢了。”
我虽然心里如是想,但脑子却一直在升起‘看起来越稀松平常的地方,说不定越会有关键性的情报。’
但此时臆想之雾已经漫进来不少了,想必两三分钟就足以将这间房间充斥满,所以其实说白了,接下来的每一次搜索,都将是一场对于我观察力和联想力的考验,更是一场若输即死的赌博。
“这里不能再巡察下去了。”我四处打量着,心里暗想道:“可是离开这里的门找了半天,只有那扇铁锈门,难道就没有其他路径了…吗!?”
然就在我有些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位于我右上方的天板角落里,有一处很小的漏洞。
“难道上面是空的?”
在眼下这般情况里,疑问必须立刻得到证实!
这么久的诡异经历也让我的肌肉和身手发达了许多,便手脚并用登上墙用左手抓住了那洞的边缘。
雾又漫进来许多了,可能在过个不到一分钟就要将屋子填充满了,倒时候就要凶多吉少了。
‘咚!’
门被关阖上的沉重声冲进我的耳朵。
“它…它竟然还会关门!?”
我被吓得不清,心里所形成的‘借助能力频繁造出声响,分散其注意力从而原路返回’的b计划也只能无力放弃。
“呵呵…哈哈哈!”我放声大笑起来,嘴角向上敲着,大声言语道:“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场赌博,且把把show hand,我喜欢!”
即使这般散发中二热血,我手上的活可没停,用最快的速度收了枪,两只手像个扒土的鼹鼠一样扒着木片,直扒到我双手满是木刺冒着鲜血,那洞口终于变成了勉强能让我通过的大小。
我于是双腿挤出最后的力气向上一蹬,撞了进去。
……
“呼…呼…”
我不断压抑自己的呼吸,不敢因为大喘气而发出过于清响的声音。
“原来…原来这算是个名叫‘活路’的陷阱吗?”
在还算宽敞点的空间里,我能微曲下身子,借助不多的光线,知道了这条宽一人多点的通道通往那里。
“其实…还是原路返回…只不过难度更高,现在下方的房间里估计已经充斥了浓雾,只要我发出一点声音,那雾里怪物就会提起武器砸向我的方位。要是刚才想死命一搏的话,至少有一点优势,可以利用宽敞的房间和通道制造各种各样的响声,吸引黑影的注意力。”
我一边用牙齿将扎满双手的木刺拔出来,一边在脑子里想着解决办法。
“背水?”
我双手忍不住痛的颤抖着,每每觉得要吃不住痛感要喊出来的时候,我都会将肺部的空气全挤吐出来,让这声叫没气力喊出来。
汗水不停的滴落,也就在这时我发现那浓雾竟然顺着洞口,速度很慢但的确向上攀延。
“只好这样了…”
大脑内拿定的是一个近乎自杀的方法。
我动用能力,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从衣兜里夹出了个摔炮,向着钻进来正在蔓延雾气的洞口扔过去,可也在这摔炮脱手的一瞬间,我就开始动用全身的肌肉如同一条蛆虫一样疯狂向前蠕爬过去。
这之间总是会因为双手突然传来的剧烈疼痛和双腿的无力酸痛而停顿身形,于是这一道我经常会差点被击中,不过…该说真有神仙保佑还是我命硬,这场脱逃还是即将以成功画上句号。
至于…为什么要用‘即将’二字,是因为我要面对一道垂直向上的通道,而这条通道能看到尽头处有一丝极其微弱的亮光。
我站起身子,没有丝毫的犹豫,挤压力气一绷肌肉,牙关一咬,双手拍在墙上,在传来如针扎般的万分痛苦时,把双脚也蹬在了墙上,整个人形成个‘大’字向上攀爬而去。
“刚才在他攻击摔炮发响的方位时有一次犹豫了一秒两秒左右…而在这一两秒内,有铁门被拉开所产生的摩擦声…”
正想到这里时,我已经到了微弱的光亮处,随即右手和双腿加大支撑的力道,用左手疯狂的锤击那透着光亮的地方,垂了大概有五六下,我快脱力的时候,终于锤掉了许多石块,形成了个我能爬出去的洞。
而我也是实在没剩下多少力气了,费了近乎一两分钟才看看爬出去,也看清了自己所在的位置:螺旋形的石梯上的第一个缓层,另一个我当时蹲坐的地方。
我靠在一处墙角上,不停喘着粗气,喃喃道:“到头来…还是要靠你帮忙吗?..不,是要靠自己?我搞不明白了。”站起身,手肘支着墙一点一点向着上方走去,推开门,面对那地狱般的景象,自言出一句不自信的答案:“但是我能知道的是…我与恶鬼,也快没什么区别了。”
“咳咳…”
我推开血红的大门,一步一缓地走到大堂。
大堂样貌不知道为什么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沉思者》碎在地上,《大卫》少了一半身子,地毯如碎纸,正对面的那扇门还在紧闭这,但是也已经满是腐朽的空洞,我不打算推开它,因为我此时的状态不是很好,要是再碰到其他什么鬼怪力量,就真是近乎确定死亡下场了。
所以我准备上楼看看,便就发现唯一变样的东西:画。
但说是没有变化其实也有变化,那位于四人中间的小男孩有了面部。
“原来哪个我刚才看到的小男孩就是他吗?”我凑上前去,仔细看着他,嘴上自语道:“那说明他还活着?”
我皱着眉头将视线转移到女孩的方向,心里想着:“那她也活着?可是看着房子现在的样子,和根据夏洛克透露的信息上来看,即便真实事件在名字或者时间上与致命的巴斯克维尔事件有出入,但是本质应该是大都没变的,时间上就算再有出入,也可以算得上久远了。”
“那这两个小孩子…”
我摇摇头,不准备继续推断下去,准备先去付之于行动,毕竟还有团名为‘臆想之雾’的诡异危险的事物正在危及我的性命…安蒂和夏洛克还需要我去援救。
于是我便顺着左侧的楼梯往上走,却突然觉得后方有什么视线传来,但并没有回头理会,毕竟时间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