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一种药最苦,而且也没地方去吃。
那便是后悔药。
如果这种药有的卖,此时的多尔衮恨不得能一口气吃上十斤。
满蒙八旗清晨从山海关奔袭而来,一直战斗到午后才击溃顺军,可为了震慑吴三桂等人,多尔衮让大军围杀顺军败军直到现在。
绝大部分的满蒙八旗都已人困马乏!
“不可能~!”
多尔衮心中的震惊表现出来却是无比的震怒。
“张守言的大军如今在河中!与这里相隔万里,怎么可能是张守言的骑兵?!”
多尔衮的狂怒无人理会,战斗素养极高的八旗贵族们纷纷换马,同时聚集旗丁。
几匹快马被派出向山海关飞驰而去,那里还有孔友德等人的三万汉军旗和阿济格的一万旗丁步队。
可惜的是如今能战的满蒙八旗不足三万五千,而且多半已经脱力,更由于为了围杀顺军而分得极散。
血肉模湖的战场上顿时纷乱成了一团麻。
张守言选择的突击时机非常精妙。
八旗们刚刚松下一口气清理投降的俘虏,肾上腺疯狂分泌产生的后遗症即将发作,而吴三桂也为了解除八旗对他的猜疑,主动将二万多关宁兵打散开来去收集俘虏、打扫战场。
张守言通过无人机群了解到战场态势后,立即把所有的车拉火炮扔给孟继堂的一万强弓步骑兵,全军换马向一片石飞奔。
接着在距离一片石十里的所在再次换马,继续冲击。
速度之快,就连八旗的哨骑都没有多少时间进行预警。
八旗的哨骑拼命把信送到,才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八万楚军铁骑也随之杀到了一片石。
“都把铁盾拿出来~!”鳌拜很庆幸残存的一千多巴牙喇白甲兵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没有无聊的去参加对顺军败军的“围猎”,“防备楚军的强弓~!”
鳌拜所指的这种铁盾,是皇太极在世时,听过济尔哈朗败兵描述了楚军的强弓大炮的厉害,让人专门打制的。
这种铁盾制作极为毛糙,便是在生铁打制的盾牌内部又镶上一块厚木盾牌,仅重量就达到了后世的三十五斤左右。
因为耗铁太多,如今也只装备了大部分的巴牙喇。
可由于全军都没有料到本该在万里之外(河中到山海关差不多五千公里)的楚军会突然杀到,很多巴牙喇的铁盾都放在了山海关里没带出来。
那东西就连巴牙喇也觉得很累赘。
鳌拜紧急集合了三百多有盾的巴牙喇,率先冲向了西方,他的身后是一千巴牙喇白甲。
“就算我们全部死绝,也要给大军争取出列阵重整的时间来!”
在无人机的镜头里,张守言发现八旗的中军还没发出指令,八旗各部已经各自运作了起来,其中大部分白甲兵直接向己方冲来。
相对满八旗而言,战场上比较混乱的是蒙古骑兵和吴三桂的关宁兵。
“这些八旗将领的统帅值怕是都被点满了吧?!”
张守言心里极为羡慕,但并不妨碍自己全心全意的去坑死对方。
鳌拜的选择不可谓是不正确和及时。
但......把握鳌拜动向的张守言,立即通过对讲机做出了针对性的部署。
张守言早就料到八旗在济尔哈朗败亡之后,肯定会针对自己的强弓步骑兵和野战炮做出战术上的调整,所以这次他根本没让孟继堂的人打前阵。
他决定用堂堂之军打垮八旗的狂妄和意志。
“将主!”有关宁军将焦急的看向吴三桂,他们的人马根本一时收不回来,“怎么办?!看着鞑子的神色,似乎很不对劲!”
“楚国公?!”吴三桂听说过张守言的事迹和名声,也知道这个人应该在河中地,但楚军忽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吃惊之余吴三桂更露出了一丝佩服之色。
看来张守言也早就盯上了大明的江山,只是人家的手段、实力都远超自己。
“八旗之强,你我尽知,张守言名声虽大但不见得就是满人主力的对手,”吴三桂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退路,“以张守言之强,必不可能容忍关宁的存在,大家准备拼命吧!”
其实还有一句话吴三桂没有说出来。
若是吴三桂没有投降满清,张守言或可留他一命。
可如今吴三桂已经降清献关,以张守言之前给自己谋划的种种人设,断不可能留下他的性命。
“来了~!”
有人叫了一声,语气中带着惊惧。
众人抬头向西看去,比之前八旗来时高了一倍的烟尘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十多面黑色白字的大旗从烟尘中飘出,无数浑身黝黑发光的重甲骑兵挺着钢铁长矛从烟尘中整齐的冲出来,无边无尽。
整个西方边际都被黑色浪涛所覆盖。
楚军打头冲锋的是一万重甲亲卫骑兵。
鳌拜率领的白甲巴牙喇如同一条小溪逆流而上,遇上了滚滚而来的山洪。
鳌拜暗骂一声,随手把笨重的铁盾扔掉,抓起马鞍边的一把短枪准备与对方的重甲骑兵对战。
对着鳌拜这群人杀来的是两千巨马重骑兵,全是一水的夏尔马。
夏尔马虽然跑得虽然慢,但披上重甲、戴上眼罩进行短距离冲锋时,却显得格外吓人。
马背就有一人多高的钢铁巨马,能不吓人么?
作为身经百战的大将,鳌拜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弱点。
这些楚军巨马骑兵的战马比自己这边要普遍高出整个马头,人与马的装备看上去非常的厚重,本就不太灵活,却偏偏在两马之间还留出了半丈的空间。
这不是给马战更灵活的人钻空子的机会么?
只要躲过第一排和第二排的长矛,来到这些笨重骑兵的身边,巴牙喇们起码有五六种方法杀死他们!
两军相交之际,鳌拜轻松的躲过两柄长矛的突刺,揉身而起一枪扫中了左边重骑兵的胸部。
他的短枪被重重的弹开,对方似乎没有什么感觉。
好强的甲胃!
忽然一股毛骨悚然的危险感涌上鳌拜的心头,他下意识的往马背上一倒,滚烫的马血顿时喷了他一脸。
他连人带马摔倒在地,惨烈的战马悲鸣声从四周响起。
大批的巴牙喇莫名其妙的也连人带马一起摔倒,还有很多人的马头和人头都不翼而飞。
如同重型坦克一般的夏尔马重甲骑兵,是张守言为巴牙喇白甲兵刻意准备的大餐。
那故意露出的半丈空间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两根锋利的钢琴弦连在两匹夏尔马的马甲上,鲜红的血珠正从钢琴弦上滴落。
这些夏尔马的体重都超过了一吨,加上它们巨大的力量和巴牙喇对冲的马速,锋利而坚韧的钢琴弦能轻松的切开对方战马甚至骑士的脖子。
夏尔马是世界上最大的马种,能拖动几吨重的货物,但它也是一种温顺的挽马。
虽然被它们戴着眼罩,但周围惨烈的马嘶和血腥味让它们纷纷停了下来。
剩下的巴牙喇们也勒住自己的战马。
巨马骑士的中间是死亡陷阱,而与浑身钢铁的巨马对撞更是找死,双方阵线不得不互相拥挤在了一起。
巴牙喇混战的优势几乎就要得到展示。
但也仅仅是“几乎”而已。
扔掉长矛的巨马骑兵,拿出他们的副武器。
一把楚军制式长刀和.......一把转轮手Q!(北部工业的赠品。)
爆豆似的的声音响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