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在桌子下的抽屉里翻翻捡捡地搜索着,时不时还把手伸进桌上的罐子里,抓起一只形似蟑螂若虫的糖果,放进嘴中,随后发出让人不适的咀嚼声。这种把怪癖展露于人前的行为,一些会谈的场合常被强者使用,大蛇丸自己也喜欢弹出带涎水的舌头,属于心理压迫。
但甜食似乎给了他足够的脑力,他终于想起了什么,在一个大蛇丸看不到的角落,邓布利多找出了一个小纸包,拉开它的系绳,一颗血红色的晶石出现在三人眼中。
“魔法石,是我的一位老友托付给我的宝物,它最近被人盯上了,当然,也可能是我的妄想,只不过出于对朋友的负责.....我计划在霍格沃兹安排几重防护措施,将魔法石妥善的护住。”
说这话时邓布利多瞥了大蛇丸一眼。
“请你来,就是希望你负责其中一处。”
大蛇丸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为什么不把它,还给它的原主人?”
没人在见到这块红色的小东西后,会不生出贪婪之心,大蛇丸此时不免有些疑惑,如果这个老家伙想要以“帮忙保存”的方式吞下这颗宝石,为什么还要透露给自己知道?
光明正大是无法给阴私下作做面具的,贴不牢固,戴起来会有缝隙。
“或者,你担心霍格沃兹不够严密,为什么不把它存到银行里,古灵阁的安全性值得信赖。”
大蛇丸说得很真诚,他的妖精容器也一定赞成这句话。
他不想和这件事扯上关系,邓布利多听明白了,他低下头,眼镜片上倒影出大蛇丸的脸:“因为一开始,我怀疑你会抢走它。”
这句话不是试探。
“哦?”
面对如此直接的质问,大蛇丸抬起胳膊,潜影蛇手蓄势待发,但随后又放下了,他接下来还有重要的计划,一块魔法石的价值让他迟疑。毕竟眼前这个老家伙只是保管者,不懂如何制作,浪费查克拉杀了他也只能得到一份研究材料。
他收敛起杀意,金色的蛇童盯着邓布利多的脸:“现在你还怀疑吗?”
“当然,所以我希望你能证明自己,打消我的怀疑。”
邓布利多表现地十分天真,像是个质问学生为什么考试作弊的老校长。哦,他也有其它略微靠谱的应对,比如给麦格教授递了个眼神,还有当着大蛇丸的面抽出老魔杖。
“哈哈哈...我没法证明。”
大蛇丸笑出声来。
“呵呵。”
邓布利多也笑了,他放下了魔杖,将魔法石朝桌上一丢。
“其实你可以随便说点什么,我很愿意相信一个出自霍格沃兹的学生的品格。”
“这和品格又有什么关系。”大蛇丸转过身打算离开了,“你不信任我,难道不是因为我的强大吗?”
“忌惮危险,是每个生命的本能。”
“试试摄魂取念吧,如果你只相信能看透的脑子,为什么不对我释放呢,难道,伟大白巫师的称呼让你被束缚了?”
大蛇丸抛出一个建议,邓布利多有种直觉,面前的斯内克先生这一刻,已经完完全全放下了防护,把自己的思维敞开给他,只要他抬起魔杖,用眼睛朝那个方向......
“回到一开始的话题,我们谈谈保险措施的事吧。”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
“好吧,你知道我的,先说报酬。”大蛇丸停下离开的脚步,“半颗魔法石怎么样?”
“可以。”邓布利多点头。
“听听,你们在说什么胡话!”麦格教授终于受不了了,她觉得今晚邓布利多一定昏了头,斯内克这家伙也贪婪得过分。
“米勒娃,这事我可以做主。”
邓布利多直接将面前的魔法石用两根指头捏起,微微用力,它就碎成了两块。一些诱人的气味从断面出飘飞出来,令闻到它的人精神不由一振。
邓布利多将其中较小的那块放在眼前。
“其实,如果你愿意让尼克·梅勒......是他对吧,和我聊聊炼金术,魔法石我可以不要。”大蛇丸手臂伸长,一把抓住邓布利多递出的半颗红宝石。
你这手劲,可没说服力啊。邓布利多就看着大蛇丸一口吞下魔法石。
“现在说说你的要求吧,希望用什么样的方式保护它。”
收了报酬就得执行任务,这是忍者的信条,大蛇丸习惯遵守它。
“第一,当然是要严密。”
“我可以布置出一间能杀死任何闯入者......”
“第二,不能过于危险。”
大蛇丸愣了愣,“真是有趣的条件,也许,我该送你一个钱包,邓布利多,你可以拿来装着魔法石,然后后塞进自己的袖子里?”
“一个钱包,可不值半颗魔法石。”邓布利多摇头,他倒没反驳自己的袖子。“你看过《三兄弟和死神》,我听西弗说,你痴迷于那个故事,我的思路和它很像。”
“关卡,考验,我明白你的想法了。”
大蛇丸从袖子里抽出一枚卷轴,它在空气中自动展开,【亥】字封印出现在邓布利多眼中。
“这是我的的天干魔药中最弱小的一瓶,它的原料取自巨人的骨髓,服用后能让巫师的身体变得格外强壮,当然,副作用大概是会像巨人一样愚蠢。”
然后双手结印,一股白雾升起,魔药瓶已经变成了一颗红宝石,赫然和魔法石一模一样。
“优秀的变形术。”
邓布利多捏起这颗假货就着灯光细细打量,魔法物品变形是极为困难的,它甚至比生命变形还要麻烦,而斯内克显然做到了,而且效力强大到他都看不穿。
“甘普变形法则,不能变形食物......希望得到魔法石的窃贼不要过于贪婪......那么斯内克,我好奇地问一句,它的持续时间多久?”
“三个月,如果进到肚子里,魔力结构会被破坏,下一秒它就会变回魔药。”
“时间足够了。”邓布利多点头道。
两人没有继续交流,大蛇丸很快走出了校长办公室,一路来到霍格沃兹城堡的地窖,斯内普从黑暗里走了出来,他显然才到这儿,但脸色却黑的好像自己被耽搁了很久似的。
“我听纳吉尼说,你要离开一段时间对么?”
“没错,我过来取一些东西就走。”
大蛇丸朝办公室里间走去,等在那儿的纳吉尼怯怯地递出一份卷轴,大蛇丸接过,反手从袖子里抽出一个长条盒子,精美的包装纸上面用墨绿色的丝带打了个蝴蝶结。
“上次答应你的,十一英寸长,柳木,独角兽的尾羽做杖芯,我觉得应该会合适你。”如果那个老头的记忆没问题的话。
“哦,谢谢!”
纳吉尼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她将礼盒当面拆开,高兴地拿起魔杖,当她的手握住杖身时,并没什么突然发生的变化。
“看来我弄错了。”
大蛇丸微微皱眉。
“不,我很喜欢。”
纳吉尼紧紧地捏着这根魔杖,一点也不想它离开自己,不是所有孩子都能得到一根新魔杖,她不是个不知足的人。
“我能不能耽误你一点时间。”
眼看大蛇丸就要离开,斯内普脸色拧巴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