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

卷轴很快看完，其中一些异于当前魔药流派的独门手法暂时困住了他，但只要几次试验，他觉得替代起来不会有难度，抄作业和自主研发毕竟是两回事。

斯内普自信已经掌握了斯内克的这套魔法药剂，此刻他的心里还客观地审视起这份笔记。

“奇妙的思路，刻板的手法。”

他没有打开面前的卷轴【子】，大蛇丸压根没提这东西有多珍贵，对他来说也确实很一般，流水线产品，但对斯内普而言，这也免于自信心的一次毁灭。

有人就是用通俗化的手法练出了魔药大师望洋兴叹的作品。

他站起身将研究笔记放回大蛇丸的桌子上，他的目光显然忍了很久，现在看完笔记，斯内普觉得自己有资格朝那个黑色的日记本瞥去。

他以为这份魔药笔记是一种考验，就像邓布利多会给他看重的学生出一些可笑的难题，解决它，你就能获得成长，被关注和赞许。

这种人很无聊，几乎不考虑被考验的人的想法。

人一旦急切地希望解决什么问题，更想要的是答桉而不是新的问题。

大蛇丸没有抬头。

“从来如此，没有耐心的小鬼，总以为学会了新的术，就能踏上战场建立功业。”

他的思绪被靠近过来的斯内普打扰了。

自己的研究笔记是忍界无数人渴望的知识，摆在一些不显眼的角落都能杀死野心勃勃的下层忍者，但如今这个世界，沦落成野巫师的几行呓语了吗？

斯内普对大蛇丸的讥讽很有微词，他是成熟的魔药专家，不是刚入行的学徒，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在旁的什么妖精或者古怪巫师面前露怯：“我可以立刻点起坩埚，只要三次，不，两次就能炼制出它。”

斯内普用手指了指那份【子】，自矜的模样差点逗笑大蛇丸。

“可以，你先报出它的原料，这是基本水准。”

斯内普大概太久没有遇到这种人了，正常情况，我能说出这句话你就该相信我才对，质疑是对自己水平的轻视，呼，他稳住呼吸，阿尔巴尼亚的野人而已，有那么点实力，魔药上运气也许不错，但质疑我。

他展开【子】，蒙了。

“这种无痕扩展咒和锁咒.....”

“可能比较少见，如果你找不到方法，直接撕开也行。”

大蛇丸没有好心地告诉他这叫封印术，更没有帮他解开，反正暴力破坏大概率也能得到结果，嗯，一堆碎玻璃和药水的混合物。

斯内普犹豫了一下，但他发现自己真得无法解开，这上面黑色的文字以及奇特的魔力纹路都是每见过的，卢恩符文呢，秘银线呢，统统没有。

五秒钟后，他的眉头拧出一个疙瘩，肉眼无法辨别，他拿出了魔杖，银白色的魔力顺着杖尖渗入卷轴中，缓慢移动，卷轴的皮层里，细微的魔力感知被传回。

“有种熟悉的感觉，唔，奇洛教授心脏处的毒素，也是你用这种手法处理的？”

“不错的敏锐，那孩子最近怎么样....我问了个蠢问题，如果霍格沃兹里的教授都和你差不多层次，他应该还在痛苦里煎熬。”

大蛇丸假装刻薄地讽刺道。

“哼，邓布利多校长已经关注他的问题，大概开学前就能解决，奇洛教授可以开心地给学生们表演自己是怎么中招的，如果他记得自己到底怎么中毒的话......”斯内普的反驳底气不足，因为他抬出了邓布利多，而避开了阐述自己对奇洛身体的检查结果。

那种邪恶的如跗骨之蛆般的烈毒，为什么能乖乖地被封锁在一个小体积的器官里，不扩散，不爆发，老实说这点他都搞不明白。

又是邓布利多么，大蛇丸从不以用毒为长，忍界中他交手过的用毒大师，沙影村千代，雨影村半藏，晓组织蝎，这些人都强过他很多，但这个世界能解决自己毒素的巫师，想现场观看一下。

“哦，是么，治疗的时候我能不能在场，毕竟，奇洛那孩子也被我治疗过。”

大蛇丸抬起头看向斯内普，很坦然就说出了自己的意愿。

忍者们总以目的为先，抛开无用的礼节。

“你不是在开玩笑？”

斯内普面色僵硬。他不明白了，这只妖精是不认识邓布利多吗，竟然敢凑上去找死？

大蛇丸自然看到斯内普脸上的不自然，他奇怪道：“怎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忌讳吗。如果是霍格沃兹的校规或者邓布利多本人的习惯......”

“我听奇洛说起，您是斯来特林毕业的一位前辈对么？”

这话调侃的语气很重，因为斯内普眼睛里明白地写着‘妖精也能在霍格沃兹读书？’

他认为大蛇丸既然以谎言欺骗奇洛，那阿尔巴尼亚的丛林里发生的故事可就有太多隐情了，没准他身上的毒都和他有关。

“从您的行事作风上看，何邓布利多校长碰面应该是没好处的吧？”

他的思路准确无误，可大蛇丸又不需要顾忌，这个世界的他太干净了，没有仇敌，没有黑暗的过往，你们如果要查我最近做了什么，也可以放心地去查，能发现任何不好的痕迹我就把自己的查克拉吃掉。

况且，他一向知道，那些站在正义阵营的人都讲究表面上的虚伪。

“你们似乎对这位邓布利多校长有着盲目的自信，他很强大？”

“呵，强大，您是隐居在地洞里面吗，他是一个世纪以来整个欧洲，甚至全魔法界最伟大的白巫师。”

大蛇丸戏谑地笑了，他素来反对一切权威，尤其是所谓神话。

初代火影，终结战国的忍界之神，被他秽土转生亵渎了亡灵。

山椒鱼半藏，忍界半神，他站在他的墓地上和杀死他的凶手合谋颠覆忍界。

猿飞老师，自诩最强大的火影，被他在木叶的盛典上当着全忍界的面谋杀。

唯一令他惦记着的，大概只剩下晓组织里的怪物，那双仙人之眼的主人。

“我知道，有种愚蠢的叫地精的爬虫们蜗居在地洞里，但你的这种讽刺依旧让我觉得有趣，见识过我的实力，却依旧对邓布利多如此拥护，大概，那真是个了不起的巫师吧。”

大蛇丸展现了自己的气度，区区诋毁，早已动摇不了他的情绪。

“所以，你还有那样的打算吗？”

斯内普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

“当然，我更想和这位老人聊聊了。”

大蛇丸理所当然地点头。

“可是，你...明明就是个黑巫师....”斯内普忍不住质问道。

大蛇丸不解，自己明明是忍者，年轻人，你怎么乱说话。

“在所有和魔法有关的书籍里，对黑巫师的定义，不都是因沉迷黑魔法而迷失心智，最终堕入邪恶的巫师吗？”

“你不是吗？”

“我一个黑魔法咒语都没学过。”

思考了一番，大蛇丸确定地说道。

伏地魔记忆里很多对黑魔法的研究，但对于当时还没掌握魔力的大蛇丸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妖精的身体也和巫师们迥异，更是没有学习的可能。

所以，他绝对是个白巫师。